()我收起手枪向她靠近,女人尖叫着,但已经再没有躲避的力量。我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进了卧室里面。
床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瘦小老头和一个中年男人。他们背靠背捆着在一起,嘴里还被塞上了床单。当然,我知道那是床单,因为他们都是我捆起来的。
从女人手中夺过相框,那上面是此刻被捆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和他妻子、女儿的照片,我把它小心的放回了原处。
“你…你不…不是气象员……”女人牙齿打颤的尖声惊叫,我撕下一条床单,将她绑在床脚上。“对,我不是气象员。我就是那个被警察寻找的精神病人。”我将她的手脚捆紧,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挣扎。
做完所有事,我坐到了她旁边。“你们杀了人,我却不能报警,你说我该怎么办?”女人惊恐的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掉眼泪。我叹了口气,把她的嘴里塞入床单。
我下楼,来到取暖器旁边,摘下了‘警察’嘴里的臭袜子。“我该怎么办?”
“打电话报警,然后等待。”‘警察’说:“你要冷静,你已经掌握了全部的局势,立即就去打电话,警察局里有人24小时值班。现在雪停了,他们明天就可以赶来这里。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警察’最后一句话让我明白了过来,他发现了我的真正身份。
“你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你表现的不象是这里的主人,反而更象是个客人。”‘警察’友善的笑。“你剪短头发刮掉胡子的样子很年轻也很英俊,跟照片上的样子只有一点挂象。”
“但还是让你发现了。”我苦笑,看了看重伤者与昏迷者。“他们是什么人?”
“偷猎者。如果那个被打死的李示财不是守林人的话,我想他也是偷猎者。”‘警察’看着我。“真正的守林人在哪里?还有气象员。”
“楼上。都在楼上。”我叹气:“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不想再回精神病医院。”
“为什么?徐桓,难道你不想自己好起来吗?”‘警察’试图说服,但我并不想听,因此又将臭袜子塞入了他嘴里。
今晚的一切就如梦幻一般。我一早就知道李示财不是守林人,所以一直拒绝让他进入;而‘警察’我已经能肯定他的真实身份,之前女人刚来时骗我们去救他的同伙正是因为她一早知道气象站里有警察,所以想欺骗我们去她同伙埋伏的陷阱;之后的枪战;莫名其妙的结局,就象最荒诞的梦境一样离奇。
我会怎么办?报警,等待警察来带走这里的所有罪犯,然后自己再被送入精神病医院?不!我不会再回去。那个冰冷的;充斥出各种各样疯子;令人发狂的地方只适合那些真正有病的人。
我没病,也许在进入那个杂物室,躺着李示财恐怖尸体的杂物室前我曾一度认为过自己有病。但现在我已经彻底的搞清楚那些一直困扰着我的东西是什么。我没病,那些不是我的幻想,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在很早的时候,就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因为整天感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而变的精神紧张,老是认为身边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跟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情况反而更加的严重。渐渐的,我能分别这些思想传递着的东西,有的恐惧;有的憎恨;有的愤怒……全都是极端不良的情绪。
我开始受到这些思想的左右,情绪变的歇斯底里,再后来,我被父母送入了精神病医院。但治疗的结果却是让我更容易被那些思想所影响,药物让我麻痹,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我乞求父母带我离开那个会令我崩溃的地方,但他们给我的是冰冷的眼神,甚至自那天开始,他们再也不来看我。
十二年,我在精神病医院被无辜的关押了十二年!我失去了一切,我的童年、我的少年以及所有亲人。
我逃跑,只是因为我还想活下去;我逃进深山,因为越远离繁华,越能得到宁静。只有在荒芜人烟的深山,才会很少那些令人厌烦的思想。但在杂物室里见到的与感受到的一切令我改变了态度,我不再惧怕,不再恐惧,因为我发现了那些思想的实质。
它们,就是人或者动物死后的鬼魂。
人会对未知产生恐惧,即便它们根本无法伤害你。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它们的实质,我不再害怕它们,我只会厌烦它们。我需要摆脱能感知它们存在的能力,但精神病医院无法帮助我;任何人也无法帮助我,他们只会报警将我送回那个该死的地狱。
我想了很久,我需要继续逃亡,暗中寻找令我解脱的方法。
天已经亮了起来,日出就快来临。我踏着半尺厚的积雪离开了气象站,向未知的远方而去。至于气象站里被捆着的各位,我已经打过电话报警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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