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阵师这会儿已经被带回了圣域高塔之内,受伤的则留下来由圣域使者负责治疗,而并无大碍之人即可离去。
吴醒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因为手忙脚乱被一头亡灵傀儡击中,皮肉伤还好,却是沾染了一些幽冥之气,需要将其拔出,否则会不断腐蚀肉体乃至武魂。
顾棠已经选择加入昆仑剑宗,所以此刻已随着余欣离去,而周显与赵鼎仍然留在这里,等待着宇文豪的回复。
只是因为无缘观摩神碑,先前开出的资源不仅无法添增,还会大打折扣。
对于他们而言,其实云寂才是最佳的选择,只是身为一门之主,却是怎么说也说不动。
“大师。”
这会见到拈花神僧从高塔内走出,周显走了上去,说道:“可否天谕酒楼一谈?”
拈花神僧说道:“关于入门一事么?”
拈花神僧垂垂老矣,培养的价值不大,但却并不意味着没有机会晋升灵符师,且在亡灵绝地内施展出的佛家符阵也让人眼前一亮。
赵鼎说道:“我们谷神宗也对大师有意,不如坐下详谈。”
拈花神僧双手合十,说道:“多谢两位美意,贫僧已有了决定。”
“喔?”周显说道:“不知是哪个门宗?”
“元武门。”拈花神僧如实说道。
“是……是剑灵符尊所在的门宗么?”赵鼎也是大吃一惊。
拈花神僧点头道:“不错,云施主的天资超凡,于符阵一道远胜于贫僧,所以在那里可得其指点一二,对日后的修炼也将会大有裨益。”
可以说云寂在冥殿前的表现彻底折服了这名已经有着四百岁高龄的老僧。
对于他而言,眼下寿元已经有枯竭的迹象,任何一个决定都会以余生来付出代价,或许七星门宗的修炼资源无比丰厚,可以更快的帮助他破境,延长寿元,从而再朝着灵符师迈进,但是对于拈花神僧来说并无太大的意义。
他感觉的出来,距离灵符,就差了那么半步,而相信这半步会在云寂的那里。
这样的决定本就是没有回头路的赌局。
周显与赵鼎心知已无法劝阻,就只能叹声离开了。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可是林小渔依然没有回来。
小蛮皱眉道:“好饿呀,为什么大姐姐还没回来?”
大头抬起头,斗笠下瞪着两只如同晶石般的眼眸看着小蛮,咕叽咕叽的说了一通。
小蛮震惊说道:“什么?你说大姐姐可能要离开我们?”
大头并没有凭据,但龙族的感知却是极强的,尽管林小渔没有说出真相,大头也可以感觉得到那话音背后的悲伤情绪。
它知道,林小渔不会再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
“难道是大姐姐讨厌二师父了么?”小蛮想着,又用力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但是不管大姐姐怎么想,二师父一定不会让她离开的,我们得去把她找回来。”
大头又咕叽咕叽说了一通。
“大姐姐都快要不见了,要还在这等着,等二师父出来一定得责怪我们!”小蛮着急说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会儿已经钻出了人群。
大头蹲下身来,嗅了嗅,似乎从空气中察觉到了林小渔的味道,然后顺着气味追查而去。
如今还不知道云寂何时才能出关,小蛮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追了上去。
狂奔了很远,却是已经出了天谕城,来到了城郊之地,而那辆马车就在那里,中年车夫正打算驾驶离开。
“你们是谁?”中年车夫的目光骤然一冷,而此时又有十几名侍从围了过来。
小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大声喊道:“大姐姐是不是在马车里?”
“大姐姐?”车夫冷笑一声,道:“我不杀小孩子,滚吧。”
“不交出大姐姐,你们休想走!”小蛮双臂一震,血脉之力顿时激发了出来,在手腕处形成一圈圈的赤红涟漪。
“有点意思,那我陪你玩玩好了。”
随着武魂天赋激发,这中年车夫的眼眸顷刻变成了兽瞳,而肌肤表面也浮现出大片的金钱豹纹。
其武魂却是一头弑天豹,属于无极妖仙,而其境界应该是在武皇巅峰。
一条长长的豹尾从股后延伸而出,中年车夫压低了身子,凝视着小蛮,仿佛在注视着一头猎物般。
“奇怪,竟然感知不到她的武魂。”
中年车夫有些奇怪,此时也不想思考那么多,轰然疾冲而来,迸出无穷拳影。
每一拳都带着妖兽级别的恐怖力量,小蛮却丝毫不退让,连续击打,只见无数拳影在虚空中来回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这怎么可能?”
中年车夫有些震惊,没想到以力量见长的自己竟然会与一个小姑娘打成平手。
“冲牛相!”
小蛮将肩膀一沉,摆出地佛法相,狠狠的撞在一道拳影上。
这中年车夫只觉得手腕生疼,仿佛整个臂膀都要被撞碎了似的,不由得闷哼一声,不过他也是身经百战的武修者,直接翻身一甩,那黄金尾巴猛然抽打在小蛮的身上,这足以堪比寻常四五品的战器了,乃是他最具威力的虚体武魂。
小蛮始料未及,直接被抽飞了出去,狠狠的跌倒在地。
中年车夫的兽瞳流转,冷哼道:“就这点伎俩也敢叫嚣?”
小蛮并没有武魂,纯凭蛮力,而法相的修炼也没有到炉火纯青,与顶尖武皇对战必定吃亏。
“咕……吼!”
这会儿,一声怒吼从那斗笠之下爆发。
“咦?”
这一声疑惑是从马车中传来的。
大头直接纵跃而起,如同炮弹般笔直飞来,速度已然快到不可思议。
中年车夫脚步一顿,一拳轰在了那斗笠上。
嘭!
破碎的斗笠后,是一个巨大且长有双角的黑色脑颅,中年车夫对于自己的力量极为自信,哪怕是防御战器都可以破开,可打在这脑颅上时,却仿佛稻草砸在钢板上。
一声闷响之后,中年车夫的胳臂齐肩而断,极其狼狈的跌出了十多丈,而那些站定的侍从则都面露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