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歼乱兵,得到了三副铁制盔甲,六副皮甲,修修补补后,铁甲便归孟九成、乔娥和穆易这三人穿戴。本来孟九成为了讨好晓薇,是想让给她,可人家嫌沉,觉得穿皮甲更加英姿飒爽。
在冷兵器时代,盔甲的好坏,往往决定了战斗力的强弱。对枪刺、锤砸的防护肯定差强人意,却能比较有效地抵御刀砍、箭射的伤害。
所以,孟九成叫上乔娥,固然是二人的战力高,也有身披盔甲的原因。
两人全身披挂,大步上桥,并肩而站,面对逼进上来的土匪并无惧色。桥面狭窄,对面只是五个普通匪兵,正好发挥两人都是力大招沉的优势。
“俺先来!”没等孟九成发话,乔娥抡起狼牙棒便冲了上去,沉重的脚步踩得桥板咚咚作响。
对面匪兵虽然心惊,可也看出对面奔来的是一黑壮妇人,又有头目在后吆喝,也自呐喊,挺起兵刃向快脚步。
乔娥虽是先起步,但孟九成身体比她灵活多了,疾奔几步,一个纵跃,已经超过了乔娥。他在空中大喝一声,拧腰纵臂,挺身出枪,直刺当前之敌。这一枪刚猛狠疾,正是所学枪法中正面破敌的一招“鹞子扑鹌鹑”。
匪兵只觉寒光一闪,枪尖已到面门,匆忙招架时但觉来枪沉重难挡,竟纹丝不动,还未发出惊叫,长枪已经刺入其喉,迸溅出绚丽血花。
孟九成脚一落地,手臂发力,竟挑着匪兵的尸体向左右荡开,立时打乱了第一排的阵形。
乔娥只晚了一步,狼牙棒斜着劈砸而下,横扫千钧使得劲道十足。一名匪兵脑袋中棒,立时打成了烂西瓜。
惨呼惊叫此起彼伏,孟九成和乔娥二人奋勇厮杀,几无一合之对手。
先声夺人后,孟九成便稍有收敛,任乔娥全力发挥,他在旁照应补漏。虽攻少守多,但长枪已使得更加圆熟如意。
只见他攒、刺、打、挑、拦、搠、架、闭,枪尖银光闪闪,枪缨红光点点,如矫龙、灵蛇,上下翻飞,每次送枪疾抽,都带着血肉纷飞。
桥的匪兵或被刺砸而死,或被打落桥下,人数虽多,可抵挡孟九成、乔娥的最多只是五人,根本发挥不了人数优势。
一排清掉,又是一排。孟九成和乔娥打发了性,竟步步向前。土匪的阵势越挤越紧,前面的被杀得后退,后面的还被催着前进,愈发地施展不开。
有了孟九成的遮拦防护,乔娥的招式大开大合,全用扫、戳、劈、砸的攻招,充分发挥了“一力降十会”的武学真谛。土匪不是被砸死戳伤,被是被扫下木桥,掉在河冰之上。
人和尸体的重量不断累积,再加上落下的冲力,河冰先是咯吧作响,然后轰地裂开,并不断扩大。没死的土匪鬼哭狼嚎,在冰水中胡乱挣扎。可即便是会水的,也在浸湿衣服的冰冷中逐渐无力。
魏三在岸上大声喝骂,却还阻挡不住手下的败退伤亡。他还算清醒,知道在桥上空间有限,再派出多少人,也发挥不出优势,最多是车轮战而已。
“鸣金撤退,从后面调弓箭手来。”魏三下达了命令,但最终退下桥的只有十数人,伤亡惨重。
“停手,后退。”孟九成见敌人撤退,赶忙招呼乔娥止步,两人戒备着缓缓退回桥头。
魏三重新组织攻桥阵势,前用刀盾,后面是弓箭手,如此安排,可见其也粗通武略,并不是马四之流可比。
只不过抽调、组织所花的时间不短,孟九成觉得挫敌锐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关键是他得到了发泄,便命令部队先行撤退,他和乔娥在桥头戒备。
等土匪们组织完毕,再度攻上桥来,孟九成摘弓搭箭,又练习了一下真人射击,才招呼乔娥上马而去。
“这他娘*的!”魏三先是挨了当头一棒,要找回场子时,却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闪了手腕,心中郁闷之极。
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杜七已经赶了上来,看到的是桥面上的血迹,桥下冰水中的尸体,手下们刚出发时的嚣张振奋也丧失了大半。
伤亡数十人,按照和大队的比例来说,并算不了什么,可对士气的打击却很沉重。不是说对手是拿着锄头棍棒的农民嘛,不是说对手都是攒鸡毛凑胆子的乌合之众吗?可只是两个人出战,就干掉了这么多弟兄,这该如何解释呢?
“敌人先挫我锐气,再不战而退,先生觉得其中有阴谋吗?”杜七觉得今天的战事未必会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容易,而面前的这座木桥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秦先生摸着小胡子,嘿嘿一笑,说道:“大将军所料不差,敌人确是有所图谋的。依卑职所见,他们是想诱我军背水结阵。兵法有云:右倍山陵,前左水泽。背水结阵实乃兵家之忌,但兵法中曾有二语云: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昔日霸王破釜沉舟,韩信背水灭赵,皆是此理。今大将军……”
杜七未必知道破釜沉舟和背水灭赵的事情,但秦先生的话却是明白,那就是背水结阵、攻击村庄没有问题。而且,这还有激发士气、奋勇作战的好处。
“辎重车辆可暂留于此,以作万一之防。”秦先生白话了一番之后,还是提出了相对谨慎安全的建议。
“先生高见。”杜七点头赞同,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作出了最后决定。
留下几十人看守辎重,杜七率领大队人马源源过桥,总有四百多兵,他觉得获胜的把握很大。
只是,当土匪们行进数里,来到文家山前村时,却发现对手的布置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陋。
村口的空地只留出了一辆车的距离,一尺来长的尖木棍密密麻麻,断绝了大队人马一拥而上的可能。越过这片障碍,要进入村子,还要通过简易的鹿砦。那是摆放好的一棵棵碗口粗的小树,满是枝杈的一面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