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划过王雨鹛的脖颈,只听得一声“慢,”王雨鹛手臂一麻,手中的唐刀就落在了地上。≧>小说≥网w≦w<w﹤.﹤8<1﹤z﹤w﹤.≦c<om而刀刃划过处,鲜血喷涌而出。
王雨鹛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倒下了。几个兵勇呆愣一旁,还毫无反应。赵光义也目瞪口呆,没想到会有这突然的一幕。
只见,官道旁边的小山坡上,呼啦啦就跳下来了几人。这几人正是符彦卿和柴宗训他们。
刚才大喊一声慢、又出手以石块击打王雨鹛手臂的,正是董书怀。他比其他人更先现,这刎颈自尽的人乃是“二牛”,山弥山林场那个小花子。虽是换了妆容,但董书怀一直很留意她,所以他在小山坡上一眼就认出了“二牛”。
董书怀快步赶到倒下的王雨鹛身边,忙扶住她,只见她双眼微闭,因血流过多,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贾白羽看到如此,马上盘腿坐下,以散形丹经中护体一式,在王雨鹛颈部刀口处拂指点过,那血渐渐的就停了下来。陈公取出随身带的刀创药,递给董书怀。董书怀将药粉敷在刀口处,又给她包扎好。不过,王雨鹛并未醒过来,毕竟这刀如此锋利,血流失得太快太多。
贾白羽试了试她的脉搏,微微点头道:“应无什么大碍了,只需调理一阵即可。”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符彦卿此时才回身走到界碑前,对赵光义抱拳道:“府尹大人有礼了,不知怎么会在这里呢?”
赵光义也早认出了符彦卿和柴宗训两人,他也回了一礼:“圣上钦命我到这清河县来,原是想到县里看一番的,没想到被阻在此。”
符彦卿回身指指王雨鹛道:“那这是?”
“卫王有所不知,她是武德司的人,口称圣上有口谕,要我即刻回京,我正盘问她呢。没想到她竟做出此事来。”
“哦,是这样。那府尹大人在此几时了呢?”
“我昨日到此的,现在对岸扎营。我原本想清河县的县令来此见我,当面问问这里的情况,几个兵勇也不予我传话。没想到,这里真是怪事连连啊。如此这般,我也不知怎么给圣上复命。”
卫王见他嘴上虽是软弱,跟平素刚愎时完全不一样。低头沉思少顷,郑重其事的说道:“府尹大人,这清河县境内确是异象连连,县内目前还算平稳。圣上的口谕若是府尹不信,我看您暂且在此稍候一日,我让梁县令来此与您细说。”
赵光义好不容易见卫王在此,怕他敷衍自己。心里清楚他必定知道些情况,急问道:“卫王,这谶纬之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能进不能出又是怎么了?还有圣上的口谕,怎么会传到了这里……”
符彦卿也不想得罪他,不过此时,他确也不能说不恰当的话,毕竟圣上已经有旨意了。他道:“这些事,梁县令许是比我更清楚些,您且再等等。”
柴宗训在一旁叫道:“大父,这位姑娘可能有性命之虞,我们还是先赶回城里才好。”
符彦卿借机一抱拳,就转身撇下了赵光义。
赵光义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心想,卫王、郑王、还有圣上,他们都在这里,说不定还有王仁詹。我应该现在就回京?还是再等等看呢?
卫王说梁县令最清楚情况,那他又能告诉我些什么?
赵光义想了一阵,还是打定主意再等等看,毕竟这里才可能释疑。在此之前,自己的任何动作,如果是盲目了,就会留下大患。
符彦卿几人回到县衙后,梁玉喜见董书怀横抱着王雨鹛,大惊道:“这是怎么啦?”
符彦卿就将西北官道上,赵光义奉旨入境、王雨鹛传圣上口谕后刎颈自尽,他们如何巧遇等诸事告知了他。
符彦卿抓住梁玉喜的手道:“圣上的口谕是让赵光义立刻回京,赵光义已起了疑心。他应是预感到圣上正在清河县内,无法出去,所以才让他回京。我让赵光义暂缓离开,推说你可以把此间的情形讲与他,他才留了下来。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先稳住不愿回京的他。所以,你要走一趟西北官道的渡口,去会一会赵光义。”
梁玉喜也知道这赵光义乃是圣上的亲弟弟,是当今朝堂上权倾一时的人物。他也是谶纬之言中提及的那个最敏感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此时会直接影响到大宋的安危。
不用细想,圣上一定是怕弟弟知道行踪的,弟弟却迫切的想搞清楚圣上的行踪,这都是因为那个皇位在作祟。而梁玉喜现在想的是,如此错综复杂的情形,必须要择其要为先。
“卫王,此事交给我了。只是暂且要冷落他一下,让他再呆一日再说。”
符彦卿没想到他如此干脆,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他,“此事关系重大,可不是儿戏。你主意已经想好了?”
“卫王您放心,圣上有口谕在先,我会按圣上的意思回他的。”
符彦卿想,圣上口谕如此简单,你倒是举重若轻的。不过现在也只能靠他了,这小子逢凶化吉的事,也不全是靠的运气。
梁玉喜撇下卫王,叫过令主簿,让他马上去请郎中来县衙。
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县衙的后院去看王雨鹛。
他老娘和董书怀正在照看着王雨鹛。梁玉喜见王雨鹛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还没有醒过来,不禁焦急的问道:“董兄,二牛怎么就在赵光义面前要自尽呢?你们都看见了些什么?”
“我们也是沿途堪舆,正好走到西北官道的渡口,刚过一个小山坡,就看到她正跟赵光义站在内外说话。赵光义火烧屁股一般,在那边急的团团转,她就刷地拔出了那刀,就要自刎。幸亏我反应快,也亏贾先生以散形丹经给她护体,才勉强为她止住了血。要不然,她这一刀下去,早魂魄归天了。”
梁玉喜揣摩道:“看来她是在以死相逼,而不是简单作势。”
董书怀点点头:“只是不知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且还是为圣上传口谕,这二牛可不像是个简单的人。”
“她不叫二牛,她是武德司的人。”
“武德司的人?没想到啊,真没看出来。”
“我以前在林场时也没看出来,只是后来才知道的。”
董书怀有些迟疑的道:“其实,我有件事我不知道现在做妥不妥当。”
“什么事?”
“我一直觉得她像是我一个故人,我正准备请大娘来帮我看看呢。”
梁玉喜回头看看老娘,又看看董书怀:“你是要我老娘帮你看什么?”
“我以前有个妹妹,因为战乱,很小的时候就丢失了。我第一次在林场见到二牛时,就觉得她极像我去世的母亲,且年龄跟我妹妹也相仿。只是那个时候,她是以男子装扮,我才打消了念头。今日见她,越的觉得她可能正是我妹妹。所以,我想大娘帮我看看她的后颈窝,可有一块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