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宁哥和肥球二人来到了泉阳城的南门前,肥球用手向城门一指兴奋的道:宁哥,我们到京城了。
闻言,宁哥很气势的一挥手道:走,咱进城考官去。
话罢,二人拔腿雄纠纠的向城中走去。
二人还是头一次走进真正的城市中,被城中的繁华景象给震惊住了,一时间二人的一双眼都不够用了。
看了一会儿,宁哥感慨的道:到底是京城啊,跟我们的天桂镇就是不一样,你看这人一球球象蚂蚁似的,你看街两边的铺子,多的数不清。
肥球道:那是啊,要不怎么叫京城呢。
几个人从二人身边经过,听了二人的话后一劲向二人看,就象他们的脸长了什么东西似的。
见状,肥球不由奇怪的道:他们怎这么看咱俩,咱俩的脸上又没长尾巴。
宁哥也奇怪的道:是啊,那身考官的行头咱也脱了,咱俩现在跟他们没什么两样啊。
肥球猜测的道:也许咱俩衣服太破了点吧。
宁哥道:破点儿也是衣服啊,我们又没光着腚。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文士打扮的汉子从二人对面走了过来。
宁哥上前拦住来人客气的道:这位先生,向你打听点事可以吗?
文士点了点头道:朋友请说。
宁哥问道:考官的考场在何处?
文士一愣道:什么考官的考场,没听说过,我们这里有吗?
闻言,肥球一副很是疑惑的样子道:这个爹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出名的地方你竟没听说过,不会吧。
文士奇怪的看了看肥球道:在下在此城居住了三十几年,真的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话罢,稍停顿了一下,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的又道:呀,你们说的考官的考场应该在京城吧。
闻言,二人一惊的同声喊道:什么,这里不是京城吗?
文士道:我们这里是山西的泉阳城,京城在河南,二位走错地方了。
闻言,宁哥吃惊的道:走错地方了,怎会呢,我们一直是朝京城方向走的呀。
话罢,突然怪怪的一笑问道:这位先生,你不是在耍我们吧?
闻言,文士脸一沉道:这叫什么话,不认不识,无怨无仇,我耍你们干嘛。
话罢,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肥球沮丧的道:连走了十几天,还闹了个走错了,搞什么呀。
宁哥不信的道:不一定就错,说不定刚才那个人是在骗我们的。
话罢,顿了顿,接着又道:噢,我明白了,你不看他那身穿戴打扮么,一定也是来考官的,他见我们哥俩也来考官,怕把他给比下去,所以就跟我们说假话,不信再找个人问一问,他的话一定穿帮。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从对面走了过来。
肥球手一挥手道:看我的。
走上前去做出很恭敬的样子道:这位老头爹,刚才我们遇到了你的儿子,他说你们这里不是京城,你说好不好笑。
话罢,用手一指自己的脑袋又道:老头爹,你儿子这里是不是有毛病啊?
闻言,老头儿愣愣的看了肥球好一会儿,突然大喊道:来人呀,抓神经病啊。
闻言,过路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向这边看来。
宁哥忙喊道:喂,老头,别胡说八道啊,我们不是神经病。
老头儿道:不是神经病那家伙干嘛说我有儿子,我孤老一生,从没结过婚哪来的儿子,还说我们泉阳是京城,不是神经病能说出这话来么。
话罢,向众人道:这俩家伙一准是从哪个神经病院偷跑出来的,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回去,以免发狂咬伤了人。
闻言,众人围了上来,似乎要动手抓人了。
见状,肥球一拉宁哥喊道:宁哥快跑,这里的人都得了狂犬病,个个不正常想咬人。
二人扭头撒腿狂跑而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李应龙一早来到了吏部门前的小广场上,因为在广场上立有一个发榜台,凡今年科考中了进士的人都在红榜上。
此时吏部门前的小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了,人们都拥挤在广场正中的一块大木牌子前看上面张贴着的一张写满了人名的大红纸。
李应龙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头名。
他的名字最好找,大红纸上头一位,而且他的名字比别人的名字写的都大,老远一眼就看到了。
看后李应龙暗道,他娘的,真的考了个头名,这不出鬼了么,当今皇上是不是脑袋瓜子有病不正常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边有一个人焦急的嘟囔道:我的名字在哪儿写着呢,我怎么看不到啊。怎么回事啊这是。
李应龙扭头一看是黄钧同,忙招呼道:黄公子,你也来看榜啦?
黄钧同见是李应龙,忙求道:李公子,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名字在哪写着呢,我的眼现在一劲发花,看不清了。
闻言,李应龙点头道:好,我帮你看一看。
于是,李应龙从头逐行的看了起来,好家伙,今年录取的进士近二百人,写满了三大张红纸,但李应龙一直看到最后一名也没发现有黄钧同三个字。
李应龙转脸向黄钧同一摇头道:没有。
闻言,黄钧同的脸一下子白了,带着哭音的道:不------不会的,不可能,我虽然考的不太好,可考个百多名应该没问题的。
话罢,用哀求的口吻向李应龙求道:李公子,麻烦你再给看看,说不定你看露了。
闻言,李应龙只好又帮他查看了一遍,但仍是没有,他扭头向黄钧同遗憾的摇了摇头。
黄钧同的双眼中刷的流下了两行泪水,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失魂落魄的向外挤去。
李应龙也跟着挤出了人群,但已经找不到黄钧同了,不由气的他暗骂道,呢吗干皮奶奶的,真是不公平,不想考上的人却考上了,一心想考上的人偏偏掉了下来,不用读书的人莫名其妙的高中,吊脖子扎屁股苦读书的人却名落逊山,这他娘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刚打算往回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睛,细一看竟是赵盈,只见她在人群外面伸长脖子一劲朝红榜上瞅。
大概是在查李应龙的名字吧。
见状,李应龙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赵盈猛一回头发现李应龙站在了她的身后,脸色一变的冷冷道:无赖,你还敢露面啊,我正在到处找你呢。
闻言,李应龙“嘻嘻”一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正在找你呢。
话罢,顿了顿,接着又道:老婆,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闻言,赵盈冷厉道:我看是什么时候把你的双腿砍下来吧。
李应龙一笑道:很遗憾,我的腿你砍不成了。
话罢,用手朝红榜一指道:本公子已经考上了。
闻言,赵盈嘲讽的道:是么?可本姑娘连看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发现你的名字,你不会是发高烧在做白日梦吧。
李应龙一笑道:白日梦有时也做,比如娶了你以后怎么过日子啊,但今天没有。
话罢,又用手一指红榜道:别往下面看,往最上面看,第一位,头一名,那就是你老公我。
经提醒,赵盈一眼就看到了,脸刷的红了,不一会又白了,接着又青了。
只听她咕哝道:不可能,不可能,出鬼了,出大头鬼了。
李应龙“嘻嘻”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吗干皮奶奶的,我能考得上,那不真就是太阳从西边拱出来了么。别说,这次还真就是太阳从西边拱出来了,不过这太阳不是天上的,而是当今的皇上,也不知他搭错了哪根筋,亲笔御批了我的考卷,认为大大的好啊,就定了我个第一名,今科的状元,连我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一副似想到了什么的道:呀,对了,你不会赖赌吧?
赵盈冷冷瞪视着李应龙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赖赌了,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知道愿赌服输这个道理。
话罢,顿了顿,接着又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这个人;二是钱。意思就是,如果你就看好了我这个人,非要我不可,行,我认了,嫁给你。但如果你对我并无这个意思,只是赌着好玩,那我们就把赌注换一换,我付你白银十万两。
闻言,李应龙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道:老天!十万两银子啊,你可真有钱啊。
闻言,赵盈脸上显出喜色道:这么说你想换赌注要银子了吗?
谁知李应龙头一摇道:不要,一,我不是财迷;二,我是个穷命人,得这么多银子怕烧死。
闻言,赵盈的脸又白了,道:你------你是要------要我这个人了?
谁知李应龙的头却又是一摇,然后很干脆的道:也不要,你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娶了你没准哪一天你来个谋杀亲夫,我岂不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