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身体撑得住吗?”曾子山随即皱了皱眉,之前他也想过让孙不凡做局,但是这家伙的身体实在太差,刚好这阵子又频频病,刚才的晕倒虽说是装出来的,但有一多半却是真的。? ?? 中?文网?w?w?w .?8?1zw.
“使不上大力气,但只是动动脑子的话,应该还凑合。”孙不凡语带深意道。
“好,我听你的。”曾子山对这个疾病缠身的好友十分信任,不仅是信任对方的智谋,更主要是信任对方的野心,虽然同是小侯爷,但孙不凡久病卧床,这就决定了他智谋再高也注定只能成为一个谋士,而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对于曾子山来说,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另一边,从无双府出来之后,武天乙并没有直接回武侯府,而是去了城西木材铺。
今日的宴会令他看到了很多,但也有很多只是他自己的推测,想要做出准确的应对,必须先确认一遍才行,而整个朝歌城能给他准确答案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天色已黑,木材铺早已关门,不过武天乙以一种独特节奏敲门之后,小门很快就被打开,一个小厮将他请了进去。
“深夜打搅,老掌柜见谅。”武天乙笑着朝面前一个年过六十的老者行礼,这位老掌柜名为王礼,别看貌不惊人,实则是天机阁在整个中州的最高负责人,地位非同小可。
“少武爷,老朽已经等候多时了。”王礼呵呵笑道,武天乙对他们天机阁来说可不是一般的客人,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合作伙伴,待遇自然跟其他人不一样。
“这么说老掌柜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武天乙并不诧异。
“不仅知道,老朽还特意为少武爷准备了两套情报,就看少武爷舍不舍得动用那三个锦囊了。”王礼说着令小厮端过来一个托盘,其上有一红一白两个信封。
“哦?具体说说。”武天乙问道。
“白信封是近日中州朝堂的具体情报,想必也是少武爷最想求证的事情。”王礼顿了顿,随即拿起另一个红信封:“这里面不仅有情报,而且还有协助少武爷脱身的办法,不过需要耗掉一个锦囊,少武爷不妨考虑一下?”
以武天乙眼下的处境,别说从中州脱身,就是朝歌城都别想踏出一步,而照今日曾子山众人的表现来看,他如果继续留下来必然危机重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武天乙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人,但离这种深不见底的危险漩涡还是越远越好。
“嘿嘿,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居心不良,我花了那么大代价才勉强给我三个锦囊,一有点事儿就想勾搭我用掉,让我多捂几年会死啊?”武天乙笑骂道。
“少武爷想多了,老朽乃是在为你着想,如今这形势,仅凭少武爷你自己一人之力想要破局几乎难如登天。”王礼的语气十分诚恳。
“算了,这个锦囊还是省下吧,我还想再试试。”武天乙果断拿过白色信封,告罪一声转身离去。
送走武天乙后,小厮转过身有些好奇道:“这位少武爷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当初他又怎么敢只身一人找上门来跟我们谈合作?”王礼笑了笑,随即感慨道:“龙游浅水,如今风云乍起,这条真龙离翻身的日子不远了。”
回到武侯府,武天乙在书房之中仔细研读着白色信封中的内容,虽然只有薄薄三张纸,但其中的信息量着实非同小可,每一字每一句都有深意,几乎涵盖了中州朝堂之上所有掌权人物的态度,甚至就连一些极为隐秘的私下串连也都清清楚楚,不得不感叹一句,天机阁,毕竟是天机阁啊。
这一研读,就是整整一夜。
等到日出东方,武天乙才总算整理出一个具体的头绪,根据白色信封之中的内容,他在一张白纸上划下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这张巨网涵盖了所有的中州大人物,而在网中间,则写着他自己的大名。
“呵呵,八成大人物都在异口同声要拿我祭旗讨伐燕州,而剩下两成则都在沉默,连一个明确的反对声音都没有,这倒真是怪了。”武天乙苦笑。
这个结果跟他之前猜想的并无二致,无双府虽然只是姬无双的一次生辰宴会,但却等同于中州朝堂的缩影,以曾子山为的那些二代们,他们的态度就等同于背后那些实权大人物的态度,武天乙对此已有心理准备了。
不过饶是如此,武天乙还是觉得匪夷所思,照理来说,争论不休才是朝堂的常态,据他所知即便是当初中燕大战的时候,中州朝堂之上也是争议不断,主战主和者各成一派,而像现在这般众口一词的情况堪称前所未有。
要知道,当初中燕之战中州可是胜者啊,又没有失败的耻辱,怎么会如此同仇敌忾?
武天乙实在想不通,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只是这个隐情到底是什么,信上只字未提,也许是天机阁也没有掌握,也许是天机阁掌握了,但不肯说。
好在,武天乙从这白色信封中得到的倒也不完全是坏消息,其中有两点令他十分在意。
其一,面对朝堂如此一边倒的形势,中圣公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回应本身就已是一种回应。
其二,在那些为数不多选择沉默的中州朝臣之中,有一个十分抢眼的名字,英侯孙叶青。
历数中州朝堂,中圣公姬天命之下群雄汇聚,而其中尤以三大将地位最为显赫,烈侯曾五,狂侯雨天晴,还有英侯孙叶青。
而在这三大将之中,尤以孙叶青最受中圣公倚重,因为他是唯一文武双全的智将。
这样一个本该引领中州风向的大人物,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居然破天荒地选择了沉默,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武天乙不自觉想到了宴会上那个吐血不止的孙不凡,父行子效,孙不凡的举动说不定就代表着英侯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