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就是这样,阴暗暴露在世人眼中,不少富家公子都恋上了这里的一切:“上啊!库尔勒,他奶奶的,你倒是给老子上啊!”
“玛格,撕碎这个杂碎!上啊!”
“上啊!”
面目全非,人兽对立,呐喊的人膨胀的欲望得不到宣泄,怨声载道,然而地窖下的库尔勒和野狮似乎在运酿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
库尔勒挑逗着野狮,企图结束这场死亡的安排:“来吧,伙计,库尔勒是神的孩子,是有神灵的保佑,必将你亡!”
命运在唱着灵魂的哀奏,库尔勒手持弯月匕首,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如今面对的是兽而非人类。
要说库尔勒内心,相信在场的人没有人比他更害怕的了,面对死亡他只有选择厮杀,退后就是地狱。
野狮徘徊,凶猛的野兽是禁不住人类的挑衅,只见野狮前腿一跨,整个背脊的肋骨都在扭动,发出“嗷……”的狂怒声,直奔库尔勒,目的就是咬死他。
库尔勒灵机一闪,背着地从野狮的脚下滚到了野狮后面,侥幸的躲过一劫,库尔勒试图从野狮后面进行偷袭。
野狮可不会给他半刻停留思考的时刻,狮子大开口,又是一声咆哮,尾巴摇晃不定,甩到了库尔勒脸上,库尔勒骂了句“他奶奶的!”
库尔勒趁机再次狠狠倒地,一把抱住野狮的左侧后腿,野狮是众兽的主宰,后腿的束缚对它来说只是一刻的事情,只要它的右腿一蹬,库尔勒就会惨不忍睹。
不料,库尔勒岂是宵小之辈,忍着身上的疼痛,锋芒毕露的匕首毫不留情扎向野狮的腿部,匕首属于贴身之物,库尔勒之所以选着这样的武器,就是更有利于近身的猎杀!
鲜血不断往外喷涌,染红了残破不堪的大理石,野狮原有的毛发颜色也渲染成了暗红色,斑驳稀疏。
血腥,粘稠,刺激,兽性,野狮被库尔勒再次激怒了。
它还有一个快要生下的崽子,同样的库尔勒也知道这是它的致命弱点。
野狮凶猛残暴的扭动着前躯,后腿忍着剧烈的疼痛,硕大的爪子撕下了库尔勒的袍子,仅剩下残破的部分掩盖住下身。
后腿一甩,一蹬,狰狞凶悍,库尔勒被甩在了大理石板上“嗵……!”四五米之远。
这般模样库尔勒依旧死死握住他手中的匕首,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从一开始都明白预谋的一个计划。
兽血沸腾,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凝聚着血液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季蛮儿无动于衷,不曾移动过位置分毫,看着斗角场内的一切,如在看一幕戏剧般,凡生也是早已见惯生死,生性本就无情,又哪来的多余的怜悯。
如此血腥的画面,就越是能激起人性深藏的澎湃与罪恶。
淡淡的问道,季蛮儿站在最佳的视线目睹着这一场搏斗厮杀:“这里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场景?”
本应是牙子来回答的问题,楼辰轻言解释道“五日一次,又或是七日两次。”
地窖下进行得难舍难分,如火如荼,场外之人却清静如水,格格不入,只有那些市井之徒及贪图享乐的富家公子公孙们看得入神,季蛮儿道:“不论是黑市买卖又或是斗角厮杀,必然是有利有益,就不知谁才是这块宝地……”
红梦一直都在摇着他的折扇,时而暗笑,时而言语:“季姑娘就不知了,这黑市的管辖在伊香阁地底下,它自然是属于伊香阁,季姑娘该换个问法。”
“蛮儿若是喜欢这里,本王不妨将它送与你,可好?”楼辰一声蛮儿唤得温柔,却又是意味深明,至始都没看她,更像是独自言语。
有时凡生就在想,他若不是凡生,她也不是季蛮儿,是不是他亦可唤她一声蛮儿……
季蛮儿则笑了,俯身欠礼:“无功不受禄,有的事情不是贪恋便能握在手中的,大人这话说得倒也惶恐。”
“罢了。”二字一出,楼辰不再言词。
一行人无疑是引来人群的注目的地方,既有美人,又有当朝的摄政王及红梦这般的富商聚集在一起。
傅太师以及蔡吉等人早就离开了黑市,被别人耍了一把还有什么心情能安心看,何不带着人马早些离去,稍有不慎,又落入他人陷阱。
“玛格,弄死他!对,玛格!”
“库尔勒!库尔勒!”一声接一声,一浪盖过一浪,此时不是睹押胜负的问题了,是生死存亡的嗓子眼了。
“啊!”野狮双口叼着库并不打算直接咬死他,它要折磨他,野狮将库尔勒狠狠的在地窖内的大理石上,‘噗……’一口乌血从嘴里喷薄而出。
库尔勒捂住心口,他还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微弱,疲惫,他在赌,用尽他一生的性命在做最后的挣扎。
在库尔勒看来,不论人还是兽,都是有胜利的欲望,他们占有,炫耀,野狮也是如此。
它向库尔勒走进,身上残留着凝固已久的伤疤口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腿摇摇晃晃的,蹒跚一步就走属于它王者的血迹。
在其他人看来胜负已经是注定了,库尔勒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红梦本是看好的库尔勒,现在奄奄一息的他甚是无趣,正打算同季蛮儿一同离去,只听季蛮儿说道:“还没有结束。”
红梦道:“怎么可能?那库尔勒已经快被摔死了。”
“好戏才刚开始。”一侧的楼辰也如此说着。
斗角场内的人哄头大骂:“又害得老子赔了五十两,见鬼了!走走,回去,还看个屁啊!”
“没看的了,就等着库尔勒被玛格吞进肚子中,哈哈!”
都准备散开离去,库尔勒的时机来了……
野狮拖着残腿,用鼻翼使劲的嗅了嗅库尔勒,狮口中涎水滴落在库尔勒的胸膛上,似乎立刻就要吃了他。
库尔勒双眼突然睁开,恶狠狠的目视着这头凶悍的野狮子,野狮感觉到了强大的杀气,不过现在来不及了。
“嗷呜~嗷~”野狮冲天长吼,它的腹部被库尔勒的匕首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它的腹中还有一个崽子。
一声长啸,拉回了正准备离去的人,库尔勒他做了什么,不是已经成了口中餐了?这声哀嚎竟如此震撼,多了份哀求。
野狮用尽它最后的力气,兽眼中不可言喻的愤恨,是不甘,是厌恶,是憎恨!它死死的咬上了来不及躲避的库尔勒的脖子,再次将他甩出了十米之外,死亡围绕在周围,斗角场上的人皆屏住故意,都死了吗?
“嗷~”
最后库尔勒死了,野狮玛格也因腹中那致命的一刀,躺在血泊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