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看见万慕青那哭的呦!”沐铁灶半边屁股坐在床上,绘声绘色的给程境陵描述着:“她当时还以为你要死了,哭得满脸的眼泪和大鼻涕,怎么劝都收不住,就跟死了自己老公一样。其实不光是他,看见你当时的样子,我们也以为你活不过来了!谁想到你小子命这么大!”
程境陵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别在这瞎咧咧啊,跟长舌妇似的。慕青她一个女孩子,又没经历过这种事,被吓坏了很正常。”
“你快拉倒吧!我必须要跟你学学当时万慕青的样子!”只见沐铁灶从床上跃了下去,正对着程境陵,挥动着双手,表情夸张的捏着嗓子喊道:“都是为了救我!昨天晚上十一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已经死了!都是为了救我,十一才被打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不跑啊!一定是因为我,他一定是怕画皮鬼伤害我,所以才没跑!他怎么这么傻啊!”
怪声怪气的学了一下万慕青当时说的话,沐铁灶似乎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咧着嘴道:“你说她们这些个小姑娘,怎么想的都这么多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跟脑残言情剧看多了似的。这话听得我牙都疼,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酸!你说这万慕青是不是因为你舍命相救,爱上你了?”
程境陵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直视在前方发呆,没有搭理沐铁灶。
见程境陵不说话,沐铁灶只能自说自话的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万慕青长得不错,家世也好,万盛可就她这一个女儿,以后诺大的万盛地产都是她的,谁要是娶了她,那就可以一辈子吃喝玩乐开始养老了!不过咱们习武之人,倒也不太看重这些东西……哎?那天晚上你怎么伤得那么惨啊?你的身手我可是知道的,连你都差点死在那,画皮鬼真有那么厉害?感觉打不过你咋不跑,为啥非得拼命呢?不会真是喜欢万慕青,怕画皮鬼伤害她吧?”
沐铁灶的嘴就跟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轰出来,表现的像是个好奇宝宝,但程境陵依然没理他。
见此,沐铁灶有些急了,伸出手搭在程境陵肩上使劲晃了晃,催促道:“喂,想什么呢!快讲讲啊,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想怎么敷衍你这个八卦的家伙啊。”程境陵无奈的扫了沐铁灶一眼,有气无力的道。
沐铁灶惊奇的看着程境陵道:“想要敷衍我?你竟然还不臭要脸的说出来了?不行,你必须要给我详细的讲讲,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受伤之后吃的什么药,这么重的伤也能给你救回来,可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了!莫不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在沐铁灶的软磨硬泡下,程境陵只能将那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把最后改成石阿恒变成的画皮鬼太强,自己也九死一生才将他消灭掉。
至于吃了什么药,竟然能起死回生。
程境陵只能再编故事,说是师父翠竹散人给他留下了一颗保命灵药,翠竹散人混了近两百年,好歹有些家底,传下来个什么宝贝倒也不惹人怀疑。
说完自己的事,见沐铁灶的好奇心满足了,程境陵才问道:“对了,曲中直还在外放着呢?查出什么问题来没?”
他们那天将曲中直放走,就是想看看曲中直离开后会去哪,暗中关注曲中直的动向,希望能查出点有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武盟这面的进展怎么样了。
听程境陵问曲中直,沐铁灶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回答道:“曲中直……消失了。”
“消失了?”程境陵靠在床头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盯着沐铁灶追问道:“什么意思?”
沐铁灶微微皱起眉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那天下午,在曲中直进了财云大厦后,我们的人便出动守住了大厦的各个出口,想等曲中直出来,继续监视。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张烈都已经自己出来准备回家了,曲中直却还没出来。这时我们的人才感觉不对劲,连忙进大厦里进行搜索,却发现曲中直早就不见了。”
“当时大厦的出口、停车场,都是有人进行严密监视的,整个大厦的监控中心在曲中直进去后也被我们的人接管了,但曲中直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我们审讯了张烈问是怎么回事,张烈说曲中直来到他们公司后,只是跟他们说了一下慕青水上乐园的情况,没待多一会就走了。没让他送,就是光明正大离开的。呵呵,怎么可能,我们那么多人守在出口,曲中直光明正大的离开,我们的人怎么可能看不见,难道他还会隐身不成?后来,我们让技术人员仔细研究了监控,发现二十四楼的监控设备有被篡改过的痕迹,并且是由内部入侵篡改,不是外部破坏,能这么做的,只有烈暴建材内部的人。”
一边听着,程境陵一边思索着,曲中直悄无声息莫名其妙的便消失了,程境陵却并不感到懊恼,因为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曲中直究竟要做什么。
“现在张烈在哪里?”程境陵忽然开口问道。
沐铁灶理所应当的道:“当然是在我们武盟关着呢!曲中直很有可能就是他放走的,当然要好好调查调查他。”
“三天了,一直关着呢?”程境陵挑了挑眉毛,疑惑的看向沐铁灶问道:“不是有什么羁押期限的吗?最多能关张烈几天?”
闻言,沐铁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古怪的道:“最多?一直关到调查清为止。羁押期限?你说的那是警局吧?我们武盟抓人,不用逮捕文件,不用走法庭,不用审判,所有流程都是走得我们武盟内部。别说三天,三个月,三年,只要他没摆脱嫌疑,就得关在里面接受调查。”
程境陵闻言脸色一黑,果然,武盟行事跟以前的第七部队没什么两样,完全将自己摆在了国家特殊机构的位置上,一点不像是个武道势力。
从床上坐了起来,程境陵一边脱身上的病号服一边对沐铁灶道:“黑大个,我想见张烈一面行吗?”
“别再叫我黑大个就行!”
“没问题,小黑。”
“我干你腚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