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为运,施妙手
“张伯伯!”夏国民会常务委员长一路狂奔,远远的就看到了四个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是张政和一个年轻人,他们两个人谈笑风生,张政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呦,子良来啦!”张政听到委员长叫他,回头一看,向凌释介绍道,“这是关老弟的学生,现在的夏国民会常务委员长,陈子良!”
“张伯伯!”陈子良跑到张政身前,四下打量了一下,“您找来的神医呢?”
“哈哈,子良啊,你现在身居高位,怎么也以貌取人?在你面前。我身边站着的这位就是神医!”张政指了指凌释,郑重说道。
“什么?”张子良一头雾水,“这位小兄弟?”他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后面主席的声音传来,“老陈,张伯伯请来的神医呢?”
“这……”张子良转过身,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愣什么神呢?”主席看着他,向四周看了看,又向张政走去,开口问道,“张伯伯,您请来的神医呢?”
自从走进天夏街,凌释就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夏国的权力中心,在这个本应聚集了夏国气运的地方却空无一物,仿佛就是平常的地方,甚至还没有一个区政府的气势磅礴,这不禁又让凌释奇怪,到底是因为什么造成了这样的事情?
可当这位委员长出现的时候,凌释就感到了不对劲,他的身上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息,这种气息极像修士,可是身在高位的人不能修行,这是万古铁律,哪怕天地覆灭这规矩也不可能消失,于是凌释潜心查探一言不发,直到夏国主席的出现才为凌释解开了疑惑。
这位站在夏国巅峰的人身上一股浩荡的人道气息传来,夏国竟然是以人为气运,将天下万民的气运归还给他们,而作为代替,守护着夏国权力核心的是整个夏国的人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凌释才察觉不到夏国的气运,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保证执政者不会有独裁的心思。
“开国的前辈们果然令人钦佩,还气运于民,而非掠夺万民以养己身,这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以民为本!”凌释心中忽然生出敬佩之情,对这些前辈由衷感到佩服,一时间有种感觉一闪而过,他的龙虎大丹微微震动。
“哈哈,看来这张脸还是老的好用,难不成这神医真是老头子你们才认得出来?”张政笑着说道,“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年轻人,就是神医!”
“什么?”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与此同时,在那座小楼的第二层,突然发出了一阵忙乱的脚步,在一间被隔离出来的房间里,许多的仪器被医生们操作着,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紧张的观察着床上躺着的老者的身体变化,他们有的诊脉,有的翻开老者的眼皮查看,但没有一个不是摇头叹气,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看来关先生是熬不过这一关啦!”一位老先生面露不忍,叹气道。
“现在还没到这种地步,咱们总是要勉力一搏!”在他们叹气之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引得几个老先生走出了屋子。
“张老头,你前些日子还在唉声叹气,怎么现在又神气了?”一个老者扶了扶眼镜问道。
“哼,刘老头,今天我没心思跟你在这里扯那些没有用的,凌兄弟,你赶快去看看关老弟,时间紧迫!”张政没有与那老者过多纠缠,而是向身后的青年说道。
“您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全力!”凌释答应一声,向里走去。
“慢着!”还没等场中的众人回过神来,一个中年人大叫着拦在了凌释面前。
“王兴隆,你要做什么?”张政喝问道。
“嘿嘿,老主任,是应该我问问你想干嘛吧?”王兴隆一脸正气,“这个年轻人什么都不说就往里闯,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请来救治关老弟的医生!”张政严肃的说。
“哈哈!”王兴隆大笑几声,“笑话,就这么个年轻人难道比在座的诸位老师还要高明,能将关部长救活?老主任,你这么大把年纪,太急功近利可不好!”
“你!”张政指着王兴隆,胸口一阵起伏,面色难看,显然是被勾动了心火。
“老张,你先别生气,总得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时刚刚叹气的老先生走到张政旁边,低声问道。
“凌兄弟医术高明,前些天宋小姐的病例就是他治好的,我请他来救治关老弟,十拿九稳!”张政面色缓和下来,朗声说道。
“哦?你就这么有信心?”那姓刘的老者走上前,“即使这少年是天才,但他才多大岁数?能有多少积累?要知道,不论西医还是夏医,没有积累,都是空话!”
“刘先生说得对!”王兴隆走上前,板着脸说道,“我们是医生,必须对病人负责,而不是随便让任何人来治疗病人,这才不负病人的希望,像你这样不顾病人死活,哼!张政,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可笑可笑!”凌释突然笑出声来。
“哼,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王兴隆转过头骂道。
“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受人之托前来诊治病人,却听见疯狗聒噪,所以发笑。”凌释嘴角冷笑,缓缓转过身来,“可笑啊,一只疯狗能在这样的地方狂叫,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
“你骂谁是狗?”王兴隆大喊起来。
“谁叫谁是狗!”丁博笑着喊道。
“够了!”一个身形瘦小的老者喊道,在他的身上一股威严淡淡的发出,可见是身处高位年深日久的人,“现在的问题是保住高先生的性命,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院长,他们如此粗俗,能有什么本事?要是让他们救治,我看关部长要不了多久就得让他们害死!”王兴隆面对着老者,右手后指,瞪着两只本就不大的眼说道。
“哦,那看来王大夫是有信心救治关先生了?”凌释笑着问道。
“我!”王兴隆顿时语塞,“我自然不行,但这里有着这么多的前辈,自然有人可以。”
“好,那我今天倒要大开眼界,诸位前辈,药王有言,‘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工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既然如此,关先生如今朝不虑夕,诸位前辈难道要坐视不理?”凌释高声质问,但周围却是一片安静。
“怎么,诸位前辈真是要袖手旁观了?”凌释轻笑一声,“可怜啊,可怜!”
“你可怜什么?”刘姓老者冷哼一声。
“我可怜关先生一生为民耗尽心力,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凌释略微抬头,看向窗外。
“你又知道什么?”王兴隆尖叫起来,脸红脖子粗,“他那是操劳过度,身心俱损,根本就无法承受药力,谁都救不活!”
“刚刚说能治好的是你,说治不好的也是你,王大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凌释怒目而视,双眼中隐约能见怒火。
“你,哼,有本事你就去救啊!”在凌释的质问下,王兴隆终究是软了下来。
“咳咳!”正当众人争辩的时候,一阵咳嗽声响起,“诸位可不可以听老婆子一句话?”在几位夫人的搀扶下,一位平凡的老妇人被搀进人群中。
“关夫人!”在座的所有人赶忙起身迎接。
“老婆子请各位医生给我露个底,外子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关锋的夫人看上去要比关锋的岁数还大,凌释却看得清楚,她这是为关锋的病症担心才如此憔悴,可见二人的感情深厚。
“关夫人,老朽无能,关先生的病……”那被称作老院长的老者叹口气,“实在是无能为力!”
“既然这样,老婆子想请这位小先生为外子诊治,可以么?”老妇人神情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老夫人不行啊!”王兴隆赶忙走上前,“现在关先生还能靠着仪器勉强支撑,但若是让庸医延误治疗,那可就……”
他还没说完,就见老妇人举手拦住了他的话,老人问道:“王大夫,那你可能救活外子?”
“我,”没等他答话,老妇人说道:“现在他也是生不如死,何不死马当活马医?想必这位小先生也是有备而来!”说着走到凌释面前,“拙夫的性命,就交给小先生,倘若实在不行,也是天数!”
“老妇人远见卓识,心胸开阔,凌释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关先生的命,谁也拿不走!”说罢转身走进了屋子。
“哼,大言不惭!”王兴隆在一旁怒气不消,“老夫人……”他还想说什么,但老人却在搀扶下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好,那我就看着你怎么哭!”王兴隆也一屁股坐下,别过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