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钰心中惴惴不安,面容上满是焦虑之色,见岸上久久没有动静传出,不禁踌躇起来,想要上岸,又生怕被撞了个正着。
刚才情急之下,为了躲避,现在离岸上摆放衣服的地方又远了些。而且在她不远处就是千丈的幽深峡谷,水流也变得有些湍急,少了上游的宁静舒缓。
范听北正趴在坑洼中,强忍着澎湃血气的冲撞,心中暗想刚才肯定惊动到了任小钰,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没有。
半刻钟过去了,没在听见戏水的声音,范听北抬头向前望了望,发现盘摞在花草丛上的衣物还在,他把头翘的又高了点,没有发现任小钰的影子,只有溪流在缓缓的流淌着。
任小钰一定是躲起来了,范听北这样想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但是他转念一想,突然心中一顿,有些担心起来。
“不远处就是千丈峡谷,万一不小心被水流冲走…”范听北不敢往下想了,极有可能,毕竟任小钰现在没有修为支撑,除了容貌堪称绝色之外,她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当下范听北觉得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快速起身向溪边走去,完全忘了鼻间还残留着血迹。
范听北来到岸边,仔细一看之下,衣服确实是任小钰的,他沿着岸边向前寻去,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任小钰躲在溪流高出水面的山石后面,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她才松了口气,顿时心中缓和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幸好不是外人,或是什么污秽之物。
但她又转念一想,觉出了不对,尽管他是范听北,可他也是男子,属于与自己相异的另一物种,总不能这样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吧。毕竟他们还没亲密到那种程度。
脚步声渐近,水流也变得有些急,范听北半个身体已走进了她的视线之内,任小钰突然慌张起来,大喊道:“不许过来。”
闻声,范听北先是一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他的心中也缓和了下来,松了口气,同时脑中影现任小钰那赤条条的诱惑躯体。
同一时间,他体内刚烈的血气再次冲撞而来,一滴滴通红的血液滑出鼻孔,掉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请你下帮忙,闭着眼睛把我的衣服扔过来。”任小钰只得服软,好言相求于范听北。
范听北也被这甜如蜜的声音以及他脑中那副让他喷血的画面左右着,像是被奴役了的奴仆,鬼使神差一般走向那堆衣服。就要照着任小钰说的去做了。
忽然之间,似有一道惊雷劈在了范听北的心上,他心思一转,为何不趁此机会要得任家的传世功法,虽然这手段好像有些卑劣,但是范听北心一横,决定就这么干了。
范听北手中拿着任小钰的贴身衣物,猥琐的嘿嘿了两声,道:“我闭着眼睛怎么扔得到你手里。”
任小钰一听到范听北的笑声就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了,一定在打她的主意,极可能想趁此机会要挟她让她配合来解开这情仙阵。
“你想做什么?”任小钰心中忐忑,面色紧绷着,她对此很抵触,绝不会同意用贞洁来达成这种交易,这也是她在第一时间得知破阵的方法时愤怒的原因。
她心中坚定无比,绝不妥协,她望了望三丈外的悬崖绝壁。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与此同时,范听北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再次一落千丈,已经消磨了的杀心,再一次在心底升起。
范听北怎么也不会猜出任小钰此时的心思,但是当他听到那冰冷的几个字时,心中多少有些异样。
范听北开门见山,道:“把你家族的传世功法告诉我。”
任小钰心中大感意外,她想的与范听北说的大相径庭,完全是两回事。她在心中松了口气,有些不解的道:“你的功法独树一帜,堪称一绝,为何还要再修别的功法。”
话都说到这里了,范听北也没有隐瞒,道:“我的功法是残缺的,只有虚幻境的修炼法门。”
任小钰已然猜到了范听北的困难,他现在的修为已到幻五境中阶之境了。很快便将跨越下一修炼领域。现在也该为跨境做准备了。毕竟也是一道枷锁,说难不难,不难也难。
但是她的家族功法怎能轻易泄露他人,这等同于把机密公之于众。这显然已经是拒绝了。可是要怎么安抚他呢?
任小钰思忖着,她现在的情况,能够和平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思忖了片刻,道:“作为修炼者都知道,并且都忌讳的事情,不同的功法存在的差异,冲突也是极大的,一不小心轻则经脉尽废,重则一命呜呼。”
范听北当然知道,他不止一次的听师父说过。可是他现在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冒险,难不成自废修为,再重修。还是终身止步于此。显然是能够与之融合才是最好。
范听北坚地说道:“给我功法就行,我有办法。”
任小钰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她知道这个弑神一族的怪人或许真的有办法。这倒是让她有些为难了。
任小钰转念一想,先解决眼下的困境,暂时告知他也无妨,日后摆脱了可以轻松将他杀掉。考虑到范听北修炼的速度太过诡异,她打算只告知家传功法的入门,糊弄一番,先解决眼前的困难。
可是范听北也不是吃素的,任小钰刚一念完,他就知道了这只是前期入门。
无奈之下,任小钰只得将家族传世功法的初始篇章告诉了范听北。
范听北记下了任家的传世功法——禁书。
他陷入了思索中,这禁书会不会与太初圣诀一般是邪法,让他不禁有些踌躇,到底要不要修这门功法。
任小钰在溪水的呆的时间有些长,她感到了冰冷,不自觉的抖了个激灵,催促道:“喂,快把衣服扔过来。”
范听北这才回过神来,睁着眼睛把衣服扔了过去,衣服正好落在了任小钰藏身的山石之上。
“流氓…你不闭眼。”任小钰咒骂道,仿佛习惯了现在的状态,不再有从前大小姐的从容镇定了。
见范听北转过身去,她才伸手去取衣物,却因长时间地腿脚冰凉发麻导致失去知觉,一下子踩滑了,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仰倒下去,加之水流有些急,任小钰被水流裹带着冲向了千丈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