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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舆论(1)(1 / 1)

早朝的事尽管被易悦压住了但很快还是传的整个绍京都纷纷扬扬,慕容玖带着月娉婷出宫的时候,便感觉到了皇宫中的御林军异样的眼光。

元双双扶着慕容玖上轿的时候不由有些担心,“小姐,真的非要那天举行册封礼吗?”

云州大陆上天狗食月百年难遇,所以百姓对这些知之甚少,只知道如果那天举行重大的活动必定引来灾难,所以绝对不会有人选择在那日进行大的典礼或者祭司,传说那样不仅自身有难,国家亦会朝不保夕。

慕容玖神‘色’坚定,“只有这一天,如果我们放弃了,就等于给了易悦和月荣康机会,我等的起,姨母等的起吗?”

她心底不是不担心,当她驰骋沙场的时候她不相信鬼神只说,她只相信手中的皎月,可是当她在慕容玖的身体中再次苏醒的时候,她不得不信,可是有时候流言抵不过现实,她知道月冗的百姓信奉西绛,更加相信这些,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必须在那日完成册封礼。

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情未完成,不可能一日一日的耗在月冗。

轿子沿着皇宫朝着长公主而去,一路上能听到周围的百姓甚至退朝回府的官员议论的都是慕容玖不顾天怒,执意要在天狗食月之日举行册封礼。

议论不听,连元双双都听着有些别扭,紧跟在慕容玖后面的轿子却猛的顿了下,轿帘哗啦一下被扯开,月娉婷大声道:“皇宫墙外,胡言‘乱’语,罪当诛!”

月娉婷的声音铿锵有力,从未有过的冷厉与气势,竟然将那些官员都唬住了,有些警觉的马上跪下行礼,“参见郡主!”

月娉婷“哼”了一声,狠狠的甩落轿帘,“走!”

抬着轿子的轿夫也不出声,抬着轿子飞快的跟上慕容玖的轿子。

一直到回到长公主府中,路上都未再听见大声的谈论,显然月娉婷素日来任‘性’妄为的形象对于这些月华城的大人们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何况她的背后还有康王和易悦。

元双双伺候慕容玖泡温泉的时候笑道:“小姐是不是知道这易王必定会利用这事大做文章,所以特地带着娉婷郡主回府?”

慕容玖微微挑起眉梢,却没有直接回答元双双的话,“我如今只是好奇那次出现在府中救了易悦的黑衣人,显然她对我的一言一行都了解的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完成的无比迅速!”

元双双仔细想了想,“这绍京城中,只有那么几个人,慕容沁‘腿’都断了,恐怕是轻易来不得绍京,而且那人‘腿’是完好的;还有便是顾清漪,听声音确实有点像顾清漪,小姐,会不会是她?”

慕容玖轻轻拨了拨水面的湿发,“顾清漪如今嗓子受损,如果她真的追踪我到这里,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这个缺点,反倒是像有人故意模仿着受损的嗓子来‘迷’‘惑’我们的视线!”

“那会是谁?”元双双也有些‘迷’‘惑’了,“小姐,你一定猜得到,绍京城中恨小姐入骨的来来去去不过那些人!”

慕容玖难得的摇了摇头,旋即低头看元双双一眼,失笑,“你真当你小姐是未卜先知的仙‘女’了?”

元双双见慕容玖脸上终于有笑意浮现,嘴角也扬了起来,愈发吹捧道:“小姐可不就是仙‘女’下凡吗?”

慕容玖却勾起‘唇’,声音悠远冰冷,“仙‘女’永远都是需要别人保护,对于他们来说,我应该是厉鬼!”

元双双将锦缎的软绸垫在理石的台面上,“无论小姐是仙‘女’还是魔鬼,都是双双的主子!”

见慕容玖嘴角微微一丝笑意,元双双松了口气,“小姐,那你到底为什么带郡主回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麻烦了吗?”

慕容玖缓缓沉入水中,泉水的温暖让她整个人的身体与思绪都瞬间放松,黑发飘散的水面上,与散落的‘花’瓣‘交’织在一起,黑红‘艳’丽,让人移不开视线,却也胆战心惊。

许久之后,声音从水下传出,“南宫静与月娉婷这样的人,只是‘性’子不好,但是心‘性’纯洁,比起那些面上带笑,却心底黑暗的人,她们更好理解!”

元双双仔细理解着慕容玖的话,便明白了。

慕容玖从水下浮出,靠在池边,“南宫静愿意为了云上翊和我化干戈为‘玉’帛,而月娉婷只怕也是因为沈沉澈而心甘情愿呆在长公主府,这样的她们心思极其简单,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

这样一说,元双双便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待娉婷郡主回来是为了沈家主?”

沈沉澈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匹配的上的,确切的说下,恐怕在云州,在很多人眼中,除了沈沉澈倾心喜欢的凤九,没有人能够配得比肩站在他的身边。

慕容玖轻笑,“你不觉得娉婷与澈哥哥很配吗?”

元双双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双双觉得沈家主必定不会喜欢郡主这样任‘性’的‘女’子!”

在元双双的的心中,慕容玖是无人能及,自然与地位崇高的沈沉澈也必定是郎才‘女’貌的完美良配,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云上翊的存在。

慕容玖却摇了摇头,“沈沉澈在我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而我还有太多未完成的事,所以,我希望他的目光能从我身上转移!”

元双双却是不解,“小姐如今在将军府的地位如今已经无人可撼动,而很快又将是月冗的皇太‘女’,月氏的嫡系血脉,哪里还有未完成的事?”

慕容玖看着元双双,“双双,你从轩辕逃出来的时候,心底肯定也存在着一个念想,有些仇必须亲手去报,有些人也必须亲自手刃!”

她的声音有些淡漠,然而却让双双很快的想到了自己的生世,“是!终有一日,双双也必定要手刃仇人!”

“所以~”慕容玖微微有些沉默,“我不希望澈哥哥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他值得更简单的‘女’子去伴他一生,无需永远为了我放弃太多自己!”

“可是~”元双双正要说话,却发现慕容玖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她抿了抿‘唇’角,便也没再说话,起身蹑手蹑脚的朝外走去。

刚刚转出屏风,便看到了魈拿了本什么册子迎了上来。

元双双走过去,诧异的看着魈手中的册子,“什么?”

魈将册子递到元双双手中,“主子给王妃准备的礼到了!”

易王府中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绕着书房而过,甚至远远的远离了易悦的别院的范围,整个王府都知道今日主子一早便在乾元殿中受了挫,生怕一个不慎便惹得他大发雷霆,小命不保。

月荣康与他一派两名重要的属下跟着易悦回到了易王府中,刚刚进入易悦的书房,月荣康便大声道:“王爷,娉婷又去了长公主府,难道就由得慕容玖在我们眼前如此嚣张吗?”

易悦扫了月荣康一眼。

月荣康神‘色’微微一变,在易悦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怎么办?那个帮慕容玖赶车的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这么把月儿的魂也勾掉了,回来就跟我说非他不嫁!”

“哼~”易悦冷哼一声,“康王,如果那人真的看上了娉婷,那康王真该回去给王府的列祖列宗烧一柱高香了!”

显然,生气中的月荣康没有听明白易悦的话,仍旧自顾自的说道:“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配的上月儿,易王爷,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月儿可是要嫁给……”

“王爷!”身边最得月荣康信任的幕僚显然看出了易悦脸‘色’的不对劲,忙伸手拉住了月荣康。

月荣康这才收住嘴,脑海中开始回想易悦方才的那句话,看着他,“王爷,你此话何意?”

易悦却已经有些不耐烦,“本王便是这个意思,他不可能看上月娉婷!”

月荣康这些脸‘色’便有些‘阴’沉,“王爷,你这话算什么?月儿出身、容貌在月华城中都是一顶一的,他不过是一个车夫,凭什么还瞧不上月儿?”

“王爷!”身边的幕僚终于忍不住,拉着月荣康坐下。

月荣康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似乎却依旧介意易悦的话。

幕僚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便起身行了个礼道:“如今这个情况,想必册封礼是势在必行了,不知王爷可有什么主意?”

提到册封礼,屋中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朝堂之上如今随大多数已经偏向他们,但很多人都如同那墙头的草,不过是看易悦如今权势在握便有些偏向,如同今日在乾元殿上,慕容玖的几句话便让那些人都动摇了,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向不参与这些党争的大将军潘云竟然毫不迟疑的站在了慕容玖那一边,若不是潘云常年宿于军营之中,他们几乎就要怀疑她与慕容玖是不是早有勾结。

“有什么主意?”沙哑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书房中所有人都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兜头被黑‘色’披风和玮帽笼住的黑影走了进来,“好好的准备册封礼,不要让慕容玖挑出刺!”

“什么?”月荣康一听到这个便生气,一下子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这意思就是让我们向慕容玖低头,妥协?这是不可能的!”

黑影却没有看月荣康,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转身站在易悦的身边,“从现在开始到册封礼还有很长的时间,中间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王爷只需要好好的准备册封礼,让别人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祝贺慕容玖册封,反正这天狗食月,中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说是慕容玖惹了天怒,天降惩罚!”

月冗的百姓信神信祭司,因此对于这些天灾都无比的虔诚,这也是为何当易悦说十二月十八天狗食月以致整个朝中所有人都几乎跪下来。

月荣康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冲动,眼睛一亮,“对!如今到十二月十八还有十六天的时间,这十六天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都不知道!”

黑影看了眼月荣康,又接着道:“如果这十六天之中慕容玖消失了,那到时候王爷只需说天狗食月消失了,而册封礼究竟是谁的,百姓也不会在意了!甚至可以说是,因为真命天子的出现,所以天狗食月也消失了!”

易悦看着黑影,微微蹙眉,“那日确实有天狗食月……”

“王爷!”黑影打断了易悦的话,“究竟是不是天狗食月重要吗?不过是一块黑影挡住了月亮,也许是真命天子从月下降临?”

月冗信奉月神,因为月亮明亮、纯洁,而且月光如金,令人感觉温暖而安心,所以他们相信,只要月亮的光芒还在,月冗就永世存在。

易悦听了黑影的话,略略沉思,一旁月荣康的幕僚对黑影点了点头,随即赞同的道:“姑娘的话有道理,月冗的百姓素来信奉月神,不管到底是谁册封即位与他们都没有关系!只要月亮还亮着就行!”

月荣康见易悦还在沉思,便道:“王爷,不用想了,既然是你的幕僚的主意,想必就是王爷的主意,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易悦看了眼身边的黑影,再看向月荣康,“王爷先回府吧,待本王想想,会再与王爷联络,如今丞相与大将军的态度表明了是支持慕容己,我们也必须谨慎行事!”

月荣康听到易悦的话也深觉有理,“也是!那本王就先回府等王爷的消息,不过王爷也无需顾虑太多,慕容玖来月华城也不过区区几日,如何与本王与王爷的根基相较?”

说完,难得的对着易悦身边的黑影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待月荣康离开之后,易悦方才看向身边的黑影,“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黑影被宽大的玮帽笼在‘阴’影下的五官明灭‘交’加,看着‘阴’森可怖,“王爷,如今我们需要别人的帮助!”

易悦自然明白黑影话中的意思,神‘色’微微一变,“白子遥、轩辕和,沈沉澈,白子遥与轩辕和如今还在绍京等待机会,而沈沉澈,你也知道他在哪里?还有谁可以帮助我们?”

黑影话语微微一转,“白子遥、轩辕和确实都有自己的野心,但昭黎不止只有白子遥一派,而轩辕也不是只有轩辕和一个人想要皇位!”

易悦神‘色’一沉,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凤九?”

“是!”黑影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王爷难道不知道这云州如今四处疯传凤九的死因,大婚之夜死于自己的未央宫中,如今白子遥又想登基,他若不是危机四伏,又怎么会放弃皇位跑到绍京去,我听说,白子遥之所以跑到绍京正是因为黎都城内流言纷纷,都说是他杀死了凤九,我们只要稍稍的做些手脚,就说沈沉澈与慕容玖勾结害死了凤九,想必自然有人愿意帮我们除了凤九!”

易悦双手按在桌上,心底显然有些动摇,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虽然凤九已死,但她在昭黎威望极高,不是区区几个人便可以压制的住的。

“还有!”见易悦还有些迟疑,黑影又接着道:“如今轩辕帝命不久矣,而魏王轩辕峣一边要准备即位,一边还在寻找自己的同胞兄妹,还要对付禹王轩辕和,如今也是焦头烂额,只要我们与魏王谈好,他帮助我们铲除慕容玖,而我们帮助他寻找兄妹并联合除掉轩辕和,岂非一举两得?”

“好!”易悦眼神一沉,下定决心道:“就按你说的办,昭黎那边我去联系,轩辕峣就‘交’给你了,这魏王在轩辕可是极有魏王,若是能得他的帮助,我看慕容玖还能嚣张到几时!”

黑影眼底滑过一抹冷笑,“好!我必定不负王爷所托!”

易悦视线一抬,看向黑影玮帽下的明暗‘交’加的五官,“你到如今还不愿意告诉本王你的身份吗?”

黑影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易悦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不动声‘色’的避开易悦,退到更加昏暗的‘阴’影之中,嗓音越发低哑,“王爷,时机尚未到!”

易悦却显然不愿再听她的借口,伸手便要去拽黑影玮帽。

黑影猝不及防,急急往后退,却一下子撞到了红木的椅子上,摔倒在地。

易悦没想到一直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的黑影竟然武功不行,眼底愈发‘阴’暗,大步朝着黑影走过去,伸手便去扯黑影身上宽大的披风。

书房外影子一闪,铁钳似的手夹住了易悦的手腕,“咔嚓”一声,易悦的手腕应声脱臼。

易悦脸‘色’一变,连退两步,疼的冷汗直流靠在书桌之上,“你是谁?”

那影子却看也不看易悦,上前扶起黑影,便转身离开。

黑影却轻轻推开他,低哑的声音冰冷,“王爷自重,我不过是与王爷合作而已,若王爷要硬来,只怕就是两败俱伤!最后不过是便宜了慕容玖而已!”

易悦看着黑影,没有说话。

黑影也傲然抬起下巴,“王爷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慕容玖吧!如今城中流言方起,正是将它好好扩散之时,慕容玖不顾天怒人怨,执意与月神作对,要在天狗食月之日行册封大典!”

说完,也不再多看易悦,扶着影子的手慢慢的离开了书房。

易悦看着那黑‘色’披风下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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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翊在慕容玖上朝的时候便悄声无息的离开了长公主府,离开了月华城,两个人仿佛有默契一般,没有如之前在无尘谷时那样告别,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话,倒是云上翊一走,元双双又觉得有些不习惯。

那日早朝之后,易悦与月荣康似乎消停了下来,难得的竟然没有任何人来找慕容玖的麻烦,倒是三日之后,长公主府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拜访者。

慕容玖衬着风平‘浪’静之时在府中好好休息,她自然清楚易悦与康王绝不是如此轻易妥协之人,所有一切的表面的平静必定带来更大的风暴,所以,她看到厅中来客之时,便多少也清楚,这暴风雨即将来临。

夏染只在正厅之中坐了小半柱香的时辰,便察觉到了长公主府的不同,多年前,长公主回月冗之后她曾经来长公主府上见过一次,那时候,整个公主府杂‘乱’不堪,连她都能感觉到长公主府不知道潜伏了多少的探子,然而长公主却浑然不觉。

当时,夏染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劝说月影回到朝中,所以对于长公主府的异样也根本就未曾多加留意,但如今再次隔了数年来到长公主府,却给了她耳目一新的感觉。

夏染在朝做丞相数年,自然不会简单的认为是因为长公主不在府中,公主府的下人将整个公主府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必然是慕容玖的功劳,而慕容玖回府不过十日。

因此,当慕容玖穿过‘花’园走过来的时候,夏染不由的站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传闻中淡漠残忍的华衣少‘女’。

走到自己的眼前的少‘女’不过刚刚及笄的年龄,五官柔媚‘艳’丽,与陛下和长公主几乎是一模一样,而那双水光潋滟的黑眸,明明仿佛是从长公主的脸上拓下来的,却分明带着讥讽的冷厉,在她视线扫过的时候,便感到凌厉的犀利。

夏染微微躬身,“殿下!”

她很聪明,即带了恭敬又不过分谦卑,称呼了慕容玖殿下,却并没有说是什么殿下,给人一种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的感觉。

慕容玖也对夏染颔首,“夏大人,真是稀客!”

夏染不说话。

慕容玖从她面前走过,转身在她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方才缓声道:“夏大人,请坐!”

夏染从方才慕容玖进屋便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言行举止,和她走路的姿势甚至延伸,然而这一看,便让夏染不由的‘露’出一分惊‘色’。

从她的消息中,慕容玖从小生长在大昭寺,也从未有人关心教导,直到及笄之前才回到将军府,之前甚至连绍京的城‘门’都未曾入过。

可是,眼前的慕容玖,举止从容,神态淡漠,气势俨然,她身上所带着的高傲与尊贵不是一名‘女’子一朝一夕能够培养的出来的,而她只在两名‘女’子的身上见到过这种气质。

一个是陛下月姝。

一个便是九年前,昭黎幼帝的登基大典之上见到的那个穿着凤临朝的朝服,戴着九冠珠帘的高傲冷漠的‘女’子,高高在上,淡漠的俯视众人,眼眸中是不可一世的冷漠与尊贵。

如今,她却在眼前这个少‘女’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气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行为处事方式更加的狠辣而不留情面,她似乎丝毫不担心也不关心对方的势力,只是拦在她面前的人,都毫不犹豫的被她踩在脚下。

慕容玖接过元双双递过来的桂‘花’酿,就着元双双举杯的手轻轻的啐了一口,方才抬头看向夏染,“丞相大人今日来公主府就为了好好的瞧瞧本宫吗?”

夏染被冷漠的声音一惊,方觉自己失礼,忙起身道:“夏染失礼,请殿下恕罪!”

她没有说“微臣”而是用了名字,而后面依旧如之前一般说了“殿下”二字。

慕容玖示意元双双给夏染倒了一杯桂‘花’酿,“夏大人无需多里,本宫不过是随意说说,先喝杯‘花’酿定定神吧!”

夏染随即坐下,接过元双双递过来的杯子,淡淡的桂‘花’香气和醇厚的酒香‘交’织在一起漫入鼻间,瞬间便让她的思绪安定了下来。

慕容玖见夏染闻了闻便放下,嘴角不由浮现一丝淡淡笑意,“夏大人不愧是我月冗的栋梁,意志力极强!”

夏染颔首,“身为朝官,在外必须时时保持警惕!尤其是在最近,城中处处不安定,随时可能有事发生!”

“嗯!”慕容玖赞同的应了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夏大人如此说了,想必城中必定有令大人不安之事是因九儿而起!”

慕容玖见夏染也不明语暗讽,也就用了亲和的自称,如与朋友闲话家常一般,示意对夏染已经放下戒备。

夏染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递了过去,“不知这东西殿下可曾见过!”

元双双接过叠好的纸递到慕容玖的手中,低声道:“小姐~”

慕容玖点点头,接过纸,打开,轻声念道:“天狗食月,实乃天兆,上天为警,必为遵守,不得逆天而行,今恐有妖‘女’,逆天而行,实倒行逆施之举,必定惹天怒,降惩罚,若不思悔改,圣台倒塌,死灵蔓延,月冗必亡!”

元双双听慕容玖读出纸上的内容,不由脸‘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慕容玖,却发现她神‘色’淡然,就似乎在读《孙子兵法》一般随意,从头到尾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一丝丝的起伏都没有。

慕容玖读完,便将纸放到一旁桌上,“略有耳闻,不过如此完全的版本尚属第一次!”

“那殿下有何看法?”夏染看着慕容玖平静的神‘色’,心底也不由一惊,当初她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是大惊失‘色’,而如今慕容玖竟是面不改‘色’。

慕容玖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无稽之谈,何以值得本宫的看法?”

夏染却接着道:“但此无稽之谈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百姓都人心惶惶,若殿下无法压制~”

她语气一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慕容玖却反而不介意,抬起下巴,“夏大人但说无妨!”

夏染点头道:“若传言无法压制下去,册封礼一事还请殿下三思!”

见慕容玖沉思不说话,夏染又接着道:“微臣最开始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也是惊了一下,随后便派人四处搜寻,却发现,传出这则传闻的村子早就是一个废弃的村子,多年无人生存,然而却有人在路过这个村子的时候发现漫天的纸片就如同下雪一般纷纷扬扬的飘落而下,当时那人就捡了起来,还喊了自己同村的伙伴火来观看这件事,后来凡是看到的人都生了一种怪病,没有一名大夫诊的出是何病!”

夏染已经自称微臣,显然她已经真正认可了慕容玖的身份。

慕容玖压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动,“便是这张纸!”

“正是!”夏染点头,“从那村中飘出来的正是这张纸!正因为此事,月华城中纷纷传言,天降惩罚,若不阻止殿下登基,恐怕这便是月华覆灭的前兆!”

“哼~”慕容玖轻哼一声,“不过便是一张纸,就能令月华覆灭?”

夏染轻轻蹙眉,“微臣也知这是无稽之谈,然而月冗的百姓素来都信奉月神,天狗食月又是百年难遇,何况,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这场灾难是人为的!”

慕容玖修长圆润的指尖从略有些粗糙的纸面上抚过,“天灾还是人祸?”

夏染被慕容玖语气之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惊到,她深知在朝廷争斗之中,隐藏自己的心思是最重要的,然而慕容玖从一开始似乎就从不掩藏自己,把自己所有的思绪与情绪都摆在外面,丝毫不担心被人猜到。

能做到这样,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她已经足够的强大,根本不怕也不屑对手的偷袭甚至猜测,另一个,是她在故意为之,可是,夏染知道,慕容玖属于前者。

慕容玖的指尖在纸面上来回摩挲,“嗯!既然他们想玩,本宫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好了!”

夏染被慕容玖的语气惊到,却仍旧没有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起身道:“微臣知道如此冒昧的对殿下提意见是大不敬,但微臣还是希望殿下能如陛下一般,以月冗和百姓为重,不管这件所谓的天灾是真的还是人为,请殿下考虑一下册封礼之事,否则,若是闹得整个月华城都人心惶惶,微臣宁愿摘下乌沙、献出生命也绝对不容许有人拿百姓和整个月冗开玩笑!”

她的语气铿然有力,说到最后,多了分凛然之意。

慕容玖看着夏染坚定的眸子,片刻,轻笑,“夏大人放心!本宫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本宫来开月冗的玩笑!”

语气带笑,眼神却是冰冷,让人分明感到凛冽的杀意。

夏染与慕容玖对视片刻,拱手行礼,“如此,那微臣静待殿下佳音!”

慕容玖走向她,伸手,“夏大人,请!”

夏染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两人刚刚走到大厅‘门’口,看到柳管家匆匆穿过前‘花’院朝着两人跑来,“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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