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十分不想某件事情生的话,那件事情十之**是会生的。≧ ≯≯ w≦w﹤w<.<8<1zw.
唐颂面对满意逼视的眼睛,终究撑不住,只好说道:“媳妇儿,大哥原是打算让我跟四哥守着糖坊,但后来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胡家又胡闹得厉害……”
见没有无动于衷的样子,唐颂又道:“我这不是病了吗?所以也没有办法打理糖坊啊。”
这厮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反而让满意心里更加不确定起来。
她也不是刚才那迫切想要知道的样子了,只表示理解,“也对,胡家原本就是别人的提线木偶,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见这有门,唐颂赶紧顺着她的话说,“对吧?我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呢,只能病了是不是?病了才能出门求医问药啊,而且这病最是说不清楚的东西,没准还会过了病气之类的,胡家那几个人,可是很怕死的。”
“所以你就利用这个,时不时地外出,实则是跟大哥他们几个联系?或者干脆就躲到鹿鸣那头去?”
“治病治了这么久都不好,所以,请来的大夫,那个莫大夫,时不时也是你们认识的人?”满意问道。
唐颂干巴巴地笑着,“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是什么都不管这边,是有心无力。”
满意至此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么想来,才现当初唐颂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当时她不清楚事情始末误会而已。
“是吧,你没有管这边,由着胡家等人去折腾,也是不想引起楚家那边的注意,胡家根本不会熬糖,又有自己的心思,或者……你是想糖坊没有任何收益,到时候胡家讨不到好处,朱家那头的事情也暴露出来,到时候,楚家内讧?”满意猜想道。
反正她已经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理解的事情了。
唐颂点点头,“也是,也不是,这边的事情如何,也是大哥跟姐姐他们费尽心思知道的,即便我们什么都没有,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这就是承认了。
说实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如此陈家糖坊,就被糟蹋得差不多了,实在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
但对于陈家糖坊而言,他们找不到另外一条路了。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当初的计划,已经呼之欲出了。
满意悠悠然说道:“原来你们的计划,是不是就在你被算计,然后死去,金蝉脱壳,就结束了,等这边差不多了,再伺机行事?”
唐颂看着满意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很是复杂地叹息起来,人说过刚易折慧极必伤,要是可以,他总不愿意满意需要为了这些操心的。
“的确是这样。”
摔!就知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着的地方,也难怪会这般胡乱折腾,亏得自己之前胆战心惊的,还要打击胡家,在蔗帖出去之后,还要想法设法地保住糖坊,还要想着赵家他们这些对糖坊有情感的人,该如何……
这些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事实虽然摆在眼前,满意却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这么久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全部跟糖坊联系在一起,千方百计保住的东西,此时却要突然跟她说,放弃吧,这原来就是需要丢掉的。
甚至,因为她的努力,不仅没有让老大她们过得好一些,怕是还不停地打破他们原来的计划。
满意挠挠头,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这玩笑开太大了吧!
看唐颂这个模样,真的离开糖坊,她能够去哪里呢?
然而,这陈家糖坊,原本就是老大跟二娘等人打下的基业,她说不出让他们坚持坚持的话来,这样未免也太过自私了些,当年的事情她没有经历,也就没有言权。
道理都明白,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怎么接受起来,会这样难受啊!
“赵叔他们几个,当时可有想过?”
唐颂回道:“这些人,如果都被朱家接手了,也就罢了,如果跟赵叔等人那般,想是宁愿逃出去,也是不会过去的,到时候,就让三哥接了他们去鹿鸣。”
也就是说,这边的陈家糖坊,真真是准备放弃的。
满意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看唐颂有些不忍,她摊手一笑,“没啥,反正要走就走吧,总不能因为这些停留在这,反而变成了靶子,我就算是想要熬糖,去哪里不是熬糖是不是?到时候带着爷爷走,什么牵挂都没有。”
明明很不舍得,却要故作轻松,唐颂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起来,原以为能够让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为何又变成如今模样。
满意又道:“当时,我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其实还是介意的。
唐颂立马摇头,“不仅没有影响,反而帮了大忙不是?要不是当时蔗帖的时候,你逼迫了胡家,胡家自然就不会这么容易铤而走险,也不会跟朱家沆瀣一气,你这个虽然漫不经心,却步步歪打正着。
我不是骗你,当时要不是你跳下河里救我,又伤心欲绝,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骗过人的,只是辛苦了你。”
满意心下稍安,又不解起来,“说来胡家跟朱家已经沆瀣一气,那么……为何又翻脸了呢?”
“胡家连年都没有多少银子,孝敬楚家,他们早就怀疑了,胡家两头不讨好,便想着跟朱彩屏联手,我要是不在了,他就把糖坊卖给朱家,拿一笔钱,远走高飞!”
原来竟然打这样的主意,“只是,他不怕被报复?”
“以前或许是怕的,只是现在,或许就不怕了,钱财壮人胆,何况楚家现在乱成一团,哪里又能够顾及这些。”唐颂解释道。
满意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明白,“朱家,既然是跟楚家扯不开关系,为何……她又要嫁去楚家?”
不得不说,她已经搞不懂朱彩屏的脑回路了。
一提到姓朱的,唐颂又是冷笑,“说来也是天意,大哥是陈家的人,以前不靠家里,就是到后来那副模样,也并不想靠着家里的,他跟姐姐定下这样的计策之后,到底是不服,又回到了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
满意便静静地听唐颂说话。
原陈家老大,也并不是没有来头的人物啊。
也难怪有那样的魄力,一手创办了那样的糖坊,又能够果断地舍弃。
听来就有些话长,唐颂便长话短说,也就是经过兄妹二人联手,又有老三在一旁打岔,陈家那头虽然不管不顾的,到丢也不是没有势力。
一个依靠一人得宠就想着鸡犬升天的不入眼的家族,做事又那般狠辣,深宫之中的争斗那是会少的么?
如此行事的人,为了往上爬,难免不会得罪人,这把小辫子放到对手手里,自然也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只要宫里头的楚氏蹦跶不起来,楚家,又还有什么能耐呢?
眼见的就失宠,楚家行事也越没有章程,要说以前还要注意名声,此时更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胡家或许也是得了风声,这才觉得时机到了,坑一把就赶紧跑路。
却没有想到,依旧还是被朱彩屏坑了。
“朱彩屏,为何要自己跳进去呢?”
“楚家原本跟宁家联姻的时候,宁家当家的就不愿意,好歹见了人,又在这一行之中混迹,最后还是觉得不亏,这才同意了,宁家当家的可是人精,这定了亲事,楚家那头越不堪起来,上一回宁青桐带着朱彩屏进城……”唐颂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也是那楚家的荤素不忌,朱彩屏原就是不得楚家正宗认同,她依靠的那边已经斗败落,都被楚家那头的人赶了出去,这接下来,还不就是料理朱家的事情了?朱彩屏向来会看人眼色。”
满意表示赞同,“这果真也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
靠山倒了,自然寻找新的靠山,为了不被这边秋后算账,又有了新的依靠,这边秦家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索性就靠了那头。
“原本是不会这么早就暴露出来的,但宁家早就在楚家那头出事的时候,就想方设法撇清关系,此时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也少不了他们在背后使劲,现今这事情,也传得有些不堪。”唐颂把知道的一一告诉满意。
满意想着宁青桐那副样子,倒是有些羡慕起来,有这样一个当爹的在背后帮着谋划,哪怕此时只是愤怒一时,也好过一辈子被坑的强,她依旧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性子。
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地活着,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这个年纪,可以活得这么恣意的。
“我看朱家行事,有些癫狂,他们跟胡家合作,为何又要反悔?”
唐颂皱眉,显然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思忖片刻,他说道:“我猜测是因为,朱家即便又依上了楚家,她要嫁进去,多半也是会被看不上,我不在这边,你熬冬瓜糖之后,就已经被怀疑,多半是想着逼上一逼……”
“逼我?能逼出什么来呢?”
“你这性子,她那样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说要抢人,要让我们陈家去不了糖业大会,就此没落下去,照着你这样的性子,怕是会放手一搏的,何况蔗帖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甘蔗那边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着,她怕是也是将计就计而已,装作已经癫狂的样子,让你反弹,你如果真的想尽办法去糖业大会,想着新的方子,到时候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方子送去糖业大会,最后还不是落入楚家之手……”唐颂慢慢给满意分析起来。
满意只觉得背后一凉。
她不得不承认,唐颂说的事情,自己还当真的会去做啊!到时候,多半又是重蹈二娘的老路,一个会熬糖的有天分的无依无靠的姑娘家,只能被逼到绝境,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难怪朱彩屏瞧着竟是什么都说了出来,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啊!
“这人真正是可恶,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算计别人,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唐颂示意满意不用担心,“你不是只有你自己,我们再也不是以前那副只能让人宰割的模样了。”
满意还是有些不能释怀,她介意的只不过是自己看不透罢了,“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果真的那么办,岂不是就让她得逞了?她这样的心机,还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总是需要依赖别人,才能逃脱这些算计,满意觉得自己挺没有安全感的。
唐颂却没有满意这般担心,“多有心机,没有用到应该用的地方,也成不了气候。”
见满意依旧无法释怀,唐颂又道:“满意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一定要记得这么一点,还有,你根本都是反击,也没有想过主动害人,但她不同,她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算计你,这样的人,你要是用正常的方法,不着道,是很难的。但天理昭昭,总是看着,她也不能得逞,你又何必看不破。”
就不能有一个软萌一些的媳妇么?
现在重新养还来得及吗?
唐颂静静看着。
满意有些泄气,“好吧。”
而后,又哼了一声,“总是便宜了她,我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吧,到时候看着她要如何,既然想要方子,我就给她几个方子不就是了,到时候楚家承不承认那方子,就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我这为了糖坊,绞尽脑汁的,自然什么都要试试的。”
唐颂秒懂,满意这是利用朱彩屏那头的心急,从方子这头着手了。
借此让那头把朱彩屏收拾了。
真是个不能吃亏的姑娘啊!
给你男人留点能做的事情行不行!唐某人在心里都要呐喊了,上一秒还泄气,这一秒就想着如何对付别人了,这样真的好吗?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以后地位不保啊!
唐某人已经在考虑将来了。
满意哪里想到他想什么,突然又站起来,“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