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琛和季怀清跟着宫里的太监,顺利地进了宫,来到了后宫中皇帝司徒宇的寝宫。皇帝的寝宫寻常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就算是那些大臣轻易也不会进到皇帝的寝宫里。
司徒宇坐在自己龙塌上,静静地等着,在皇宫里,即便是在自己的寝宫他也时刻要保持小心谨慎,什么也不敢随便做。
“参见陛下。”季怀清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这是观龙山的特权,见圣不必下跪,只需简单行礼即可。
林羽琛甚至只是示意性地欠了欠身子,身为离国人,他见了景明帝都不想跪,更何况是梁国的皇帝。
司徒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季怀清,随后又把目光都集中在林羽琛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刚才祭典上都是林羽琛在提醒着他要做什么,所以自然地就产生了一点依赖感。
季怀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便上前说道,“陛下,接下来要给您测算明年的运势,以往先帝在时,都是不允许其他人在场的,所以稍后请将这里的人都遣退至寝宫外。”
“所有人吗?”司徒宇紧张地问道,他寝宫里的人可都不是听他的话的人,要么是司徒轩安插的,要么是司徒锒,还有令妃的人。
“是的,所有人,”季怀清肯定地答道,“天子之命只能由天子知道,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也是我观龙山世代都遵守的规矩。”
说着,季怀清目光扫视了一圈宫里的人,那些人的目光都很不善地看着季怀清,似是很不满季怀清的话,他们有各自的任务,天子测运这种消息他们必须要第一时间掌握才行。
“我走了。”林羽琛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便向外走去。
林羽琛走出去没多久,就有另外几名宫女太监行礼走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司徒轩手下的人,他们懂得察颜观色,司徒轩给他们的命令本来也不是这么密切地监视皇帝司徒宇,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还是要给司徒宇这个皇帝面子的。
在他们出来后不久,殿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很快所有服侍得宫女太监就都退了出来,又过了不久,守在殿里的暗桩影幽卫也全部退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了林羽琛要见的闫松徽。
闫松徽找了个理由让手下先行离开了,等到了无人注意的时候,悄然绕到了林羽琛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跟我走。”
林羽琛轻轻点头,便跟着闫松徽一路走到了后花园。
“令妃娘娘让我来见你,和你商量一下那件事。”闫松徽直奔主题道。
“皇帝何时出宫?”林羽琛同样很直接地问道。
“要等到年后了,眼下年关将近,宫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过出宫的时机已经找好了,尚书令南黎大人病重,已经卧床两日。
他本就年事已高,这次又病的急,估计很难撑很久了,据派去的太医回报,南黎大人不出正月十五可能就要殡天了,所以年后陛下是一定要去亲临探望的。
而这一次很好的是,陛下会单独前去,而不是跟摄政王或者铖王他们一起,因为按照规矩,每年正月十五前是不允许天子见臣下的,除非像南黎大人这种特殊的情况,所以你动手就会更加方便了。”
“你们梁国还有这个规矩?”林羽琛有些讶异。
“卜天司占卜所得,说是会影响皇家气运,所以在很久以前就设立了这么个规矩。”闫松徽淡淡地回道。
“原来如此,”林羽琛点头,“那动手的地点选在哪?”
“当街!”闫松徽沉声道,“就算陛下要去探望南黎大人也务必要在深夜,以免百姓见到陛下,所以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就是你动手的最好时机,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林羽琛不解地问道。
闫松徽顿了一下,说道,“我虽是令妃娘娘手下,也是影幽卫统领,但是我手下的人并不都是令妃娘娘的人,你动手的时候我的人可以给你放水,但是剩下的人就不会了。”
“明白了。”林羽琛轻声道。
“要是我杀了皇帝,你会是什么后果?”林羽琛好奇地问道,闫松徽作为当日的护卫,皇帝出了事他绝对难逃责任,难不成令妃还能在偌大的压力下保下他?
“死。”闫松徽淡淡地回道,像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林羽琛沉默了一下,很不理解地问道,“令妃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们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追随她?”
“呵,”闫松徽轻笑了一声,“你不会理解令妃娘娘的抱负,摄政王,铖王他们也不会,说了又有什么用?”
“好吧!”林羽琛没有继续问下去。
“到时见吧。”林羽琛笑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林羽琛忽然感到身后的闫松徽动了,而目标正是他,林羽琛嘴角微微翘起,随手折下了一旁树木的一根树枝,头也不回地向后扔了出去。
林羽琛继续向前走着,而向林羽琛奔袭而来的闫松徽在对上那根断枝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剑气直刺入他的掌心,闫松徽的身形登时停了下来。
林羽琛头也不回地走着,朗声道,“别试探了,你们令妃娘娘既然找了我,你们就别跟着操心了,难不成你觉得你们令妃娘娘的眼光很差?”
闫松徽沉默着,良久后才默然地回到了殿门之前和那些影幽卫会和在了一起。
林羽琛在殿外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安静地等着,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季怀清才从殿里走出来。
“走吧。”季怀清叫了一声林羽琛。
两人越过那些等在殿门外的太监宫女,径自向皇宫外走去。
“算的怎么样?”林羽琛随口问了一句。
季怀清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对于林羽琛,虽然有规矩在,但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预售又走了一会儿便回答道,“卦象很差,我根据当前的局势给陛下测算了一下,几乎是无力回天。”
“必死之局?”林羽琛疑惑道。
“差不多吧。”季怀清又一次叹道。
闻言,林羽琛也不再继续询问了,跟着季怀清默默地走着,出了宫门后便直接回到了摄政王府。
司徒轩并不在府上,也不知道去了哪,两人回到府上很久他才赶回来。
“王爷很忙啊。”林羽琛笑道。
司徒轩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摇头道,“尚书令南黎病了,眼下年关将至,我这个摄政王当然要去看望一下。”
又一次提到了尚书令南黎,林羽琛也明白了司徒轩是为什么心情有些不好,这个尚书令在朝堂上是明确支持司徒轩的大臣,其职位影响也很大,他这一病,属实也成了司徒轩的心病。
季怀清对南黎也有些印象,说道,“尚书令一位事关重大,牵扯也极多,南黎大人在位多年,本就年事已高,这一病,恐怕是凶多吉少吧。”
“的确。”司徒轩有些落寞。
司徒轩心情并不好,所以没有和两人多说什么就去休息了。
林羽琛暗自沉思了良久,然后和季怀清说了一声便出了王府,具体做什么他没有告诉季怀清,也没说自己要去哪。
看着林羽琛心思重重地走了,季怀清满头雾水,但是也想不通他要去哪要干什么,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也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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