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
“等价交换，这你总知道吧。新·匕匕·奇·中·文·网·首·发ШШШ．”
“一人一餐。”
“我比较喜欢以肉偿债。”
顾茜茜打算动手，发现隔着太远，只好放下，吃了口小菜，觉悟到自己最近暴力了许多，不是好现象。
饭毕，龙少霆抓住她的手，走到一间房门前，旋开门锁，屋内的摆设和她在电影里看过的几十年前的物什一样，老式的木桌，小矮凳，一张单人木床上还挂着蚊帐。
桌上摆放着两只缺了口的碗，还有两双竹筷子。
龙少霆走过去，舀起一只稍小的，“这就是我以前吃饭的碗。”
“都成出土文物了。”顾茜茜取笑。
龙少霆接着舀起大的，“这是我妈吃饭的碗。”
顾茜茜没做声。
“我带你去看我妈。”
顾茜茜还没反应过来，龙少霆已经走到客厅，穿上了羽绒服。出了院子，龙少霆走在前面，她跟在身边，“不开车吗？”
“很近。”
龙少霆一脚高一脚低走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顾茜茜踏在他的足印上，倍感踏实。
道路起初还很宽敞，渐渐就变狭小了，路势甚至有些崎岖，龙少霆走得很快，不久，俩人就拉开了距离。
龙少霆感到身后空落落的，停住了脚步，站在树下，转身看着她，脸上有稍稍的不耐，“女人，你能不能快点。”
他的身后是泛着淡蓝的天空，除此外，整个世界雪白一片，顾茜茜突然觉得一向老成的他，年轻了那么一点。
她跑上前，握住他的手，“龙少霆，我们快走。”
走了十几分钟，龙少霆终于停下了脚步，顾茜茜环顾四周，是个偏僻的小山丘，遍布墓碑。
这样的地方阴森森的，顾茜茜拢拢衣领，双手搓了搓，寒气还是直逼全身。
龙少霆一把拉住她往前走，等停下时，才看到面前的墓碑修整一新，占地大，边上还种了几株梅花。
墓碑上清晰地刻着：慈母刘笑梅之墓儿龙少霆叩立
龙少霆屈膝下跪，头碰到墓碑底座，“妈，我带你儿媳妇来看你了。”
顾茜茜跪在他身边，同样伏地。
龙少霆头连续叩头三次，起身。顾茜茜跟着起身，发现膝盖都湿了，寒意沁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语，一直到晚间睡觉，气氛都很低沉。
随后的三天，龙少霆带她到附近的小镇转了转，途径一家金首饰加工店，顾茜茜忍不住进去看。
店员是位年轻的小伙，“靓妞，看上什么了？”
顾茜茜看着柜台里的金手镯，普通的龙凤镯，看上去够沉，很有分量。她自小就喜欢金子，很小时看过一部黑白电影，讲述的是解放战争的故事，当时通货膨胀厉害，许多人就将纸币都换成金子，避免贬值。
那时，她就立下一个心愿，以后有钱要换好多好多的金子。
龙少霆走到她身边，“走吧，再晚天就黑了。”
顾茜茜的目光盯着镯子，想买，自己身上带的现金不够，而小店又不刷卡。她犹豫了下，捅捅龙少霆，“带钱了吗？”
龙少霆瞄了眼镯子，“没带。”
顾茜茜有点不开心的走出店里。
龙少霆赶上来，见她情绪不高，“喜欢手镯，回去我给你订个钻镯子。”
“谁喜欢钻镯子你给谁订去。”
上车后，顾茜茜闭上眼睛，想到明天就要返回A市区，失落落的。或许，她也患上了都市恐惧症。
龙少霆瞟了她眼，心想，女人一贯就出事了，想当初婚前，她哪里会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
车子进村后，龙少霆将车直接到村长家就停下了，顾茜茜睁开眼，“你来村长家干嘛？”
“辞行。”
顾茜茜跟在他身后，院子的门是敞开的，几只母鸡咯咯叫，欢迎他们的到来。
走到大门前，龙少霆的手刚放上去，就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你说龙少他知道她妈怎么死的吗？”
“村里没人告诉他，他哪会知道？”
“可怜啊。”
“老村长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色。”村长叹气，“他妈誓死不从，被强了，哪里想得开。”
“女人心情不好就短命，以前说书的说红颜薄命，还真是那么一会事。”
“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外面可别嚼舌头。”
“村里老人都知道，还用得着我到处说。”
龙少霆想到他妈临死前病怏怏的样子，每次看着他的眼神那么凄苦，现在才明白那是有苦说不出。
顾茜茜看到龙少霆放在门把上的手青筋毕露，正当她以为他会离开，龙少霆却在门上轻轻敲打。
“谁啊，门又没锁，自己推。”村长粗声喊道。
龙少霆推门进去后，脸上笑着，“村长。”
“龙少啊，瞧我。”村长脸上尴尬，他平常在村里是老大，说话随便惯了，然则龙少霆不同，财神爷啊，怎么可以随便对待。
村长媳妇心虚地低头，刚才那番话不知被他听到没有，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们谈，我去厨房烧饭去。”
村长招呼龙少霆进屋坐，“外面冷，炕上暖和。”
进了房间，温度急剧上升，俩人热地脱了羽绒服，顾茜茜也随着龙少霆上炕，坐在他身边。
村长坐对面，抽出一支烟，递给龙少霆，“来一支。”
龙少霆接过后，夹在耳后，“今天抽多了，这支留到我回去。
村长自己点燃了烟，“龙少，你在这还读了一年书，我没记错吧？”
“没错。”
“村里的学校就是两间简易的平房，张老师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村长看着他。
龙少霆拖长音，“那村长的意思是？”
“咱们是个大村，附近村落的小孩也来这读书，晴天还好，在露天可以上，逢上下雨下雪，孩子们就没地方上课了。龙少，你看是不是能建座新小学？”村长说完后，搓了搓手。
“我看不光是新小学，新的村办，还有鳏寡老人五保户的生活都需要改善。”龙少霆笑了笑，“我记得您儿子想办个工厂，不是还缺一笔资金注入吗？”
村长握住他的手，“龙少，你这是真心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