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照看长公主,你既然是奉命替皇上来侍疾的,你真的在皇祖母病卧前照顾了么,是我在皇祖母面前和衣照看,看着煎药熬药,又端到皇祖母手里的,你倒是娇贵的很,从不曾在皇祖母的房内碰到你。可真真是进贡来的美人,做不来这些事。”这罗归燕字字句句咄咄逼人,把矛头都指向她,更是说明了自己的功劳。
“回禀皇上,老臣和美人一起为长公主把脉写药方,但最后用的方子都是美人给的,老臣的意见实在是插不上啊,有时候这美人的方子也不给老臣看就直接拿去给下人抓药,因为南国美人是皇上亲派来的,老臣也不敢提出质疑,只是事关长公主凤体,臣不得不多言几句。”这个李相儒竟也要添一笔来抹黑她。
“筠儿,这些日子确实是归燕守在我的身边仔仔细细的照顾着我,每日按时送药,几乎是没时间合眼歇息,日日夜夜的手在床边,如今这孩子都消瘦了一圈,皇姑姑真是感动于我们归燕的孝顺啊,如果我们北国能有这样的皇后,那也算是你的福气了呀。至于姬朱呢,我提醒她要多来走动走动,可她却不以为然,这样也罢,如果真是药方出了问题,像李太医所说,
那可真是让人寒心呐,咳咳。”长公主把病态的一面展现出来,仿佛说这一段话耗费了好大的精力。
“皇姑姑切勿动气,朕自会问清楚。”长公主自知皇帝最孝顺,定是要听她的了,便退回幕帐歇息,心里暗喜。眼下这情况,可真要让她姬朱百口难辨了。
“皇姑姑,这南国美人确实将我府上一个小卫给医治好了,还请皇姑姑明察,她的医术自是没有问题的,并且从她救我府上的小卫救可以看出她心性纯良,绝不可能在药方上去做什么手脚的,更何况直接她是直接负责,怎会如此明显去对您不利呢。”陈慕秦为她开口辩解,想起那日里他所说的话,不由得心生感谢,对他刮目相看。
“三弟说的有道理。”陈慕筠看着姬朱,似乎在等她为自己辩解。
“三舅舅,你不能被她蒙骗啊,她的目的是对我们北国不利,救你的小卫定是与之关系不浅。”
罗归燕看有人为她辩解,就口无遮拦起来。
“皇上,姬朱在入府的第一天就和长公主说的明明白白,长公主的病要静养,所以我才不轻易打扰,至于李太医所说,更是无中生有,长公主的病情我都是在和李太医商讨之后才做定论的。所有药方我都有让秋云存备起来一份,皇上不信我自可查看。”
姬朱命秋云取了药方给陈慕筠,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陈慕筠又反过来质问李相儒。
“既然如此,李太医,你说的南国美人给长公主错用药方,是否属实。”
见事情败漏,李相儒也不敢隐瞒,“老臣只是奉长公主之命才如此说的,之前皇上迁怒于老臣,是长公主留了老臣的命,臣没有办法只能听长公主的。”
情急之下,长公主什么也顾不得,努力掀开纱帐辩解道“筠儿,皇姑姑的话你也不相信了么?现在看来倒像是这两人串通好了来污蔑本宫。
还未等长公主说完,陈慕筠打断道“皇姑姑看起来似乎身体没有日渐孱弱,看来确实李太医和归燕照顾的好,既然姬朱不得皇姑姑心,那朕便将她带走就是了。皇姑姑还是叫朕皇上吧,不然怕是您还以为朕还是个孩子,您就好好调养,没事便别离开府邸了,朕还有事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长公主顿时心灰意冷了,怕是真的怪罪于自己,连称呼都要一提改掉。罗归燕心里更是增加
了对姬朱的恨意,皇祖母这次算是完了。想要登上后位还要自己努力,不过一定要找机会除掉这个南国美人。
陈慕筠带着姬朱回宫,这倒让姬朱松了口气,今日之事若不是陈慕筠他早知长公主此病非病,而是在演一出他的亲外甥女是最合适他的皇后人选的戏,怕是要降罪于她,而非安然无恙地带她回宫。
这南国美人,既然不是真的南国美人,她又是谁呢,这聪明灵巧的性子,凡事以自保为先,又无害人之心,还真有点意思。陈慕筠一面想一面说到,“朕让你去替朕照看长公主,你倒好撇的远远的不说,还到处惹事。”语气里并未带责怪的意思。
“皇上并非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为何还要来教训我。别忘了,当初可是你非让我去的。”
“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连朕也敢顶撞了,看来还是我对你太好了。”
“皇上,姬朱还有一事相求。我只身一人来到北国,无依无靠,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有时候真实的感觉到流落异乡的孤独悲凉,所以我想请求皇上可否为我从南国家中讨一位侍女,也好在难过时感觉到一丝宽慰。”
这样的话或许对查到她的真实身份有帮助,确实是也是个办法。陈慕筠这样想,便也应允了姬朱的请求。“既然美人的思乡心切,朕会为美人从南国求一名母家婢女来伺候你的。”
“那姬朱先谢过皇上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身份似乎要明朗了,心情突然变好了。
陈慕筠一定也在查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己总要先明白一下这姬朱的来历。
回到了太平殿,竟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摘下这幕篱,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不是真正的南国美人,她自己也确定这人的身份实在是疑点重重,单看这容貌,美人这称呼确实是叫的牵强,那她还整日带着幕篱遮掩自己做什么,活的轻松一点不更好,那便从明日开始,撤了这幕篱,以真貌面人,她就是姬朱,是南国美人。虽然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她会以这个身份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