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也依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
“云卿哥哥你不知道,我大哥特别的骁勇善战。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大哥出征,我从来就没见他输过!呐,陆云卿,你觉得我大哥厉不厉害?”
陆云卿闻言,漫不经心的听着,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厉害。”
其实乌桓部落的大王子相对来说,还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成分占了更多。
在打仗这方面,倒的确是厉害的。但是在动脑子这方面,可就比她的二哥——乌桓部落的二王子要差的远了。
不过两方如此真的争斗起来,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是两说。
这不……还有一个真世子,展焕的存在么?
陆云卿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清冷的瞥了一眼上下眼皮都已经有些开始打架的展酒儿:
“郡主如果困了的话,还是早点去休息吧。瑶儿已经睡着了,臣带着她去一旁先睡了。明日……还要早起。”
展焕的侍女们已经在温暖的帐篷里,搭好了地铺。
条件其实一点也不简陋,地铺都是用的最好的绒被,睡在上面不仅很暖和,而且还很柔暖。
展酒儿的视线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张唇答话,陆云卿就已经先抱着熟睡的君瑶,去了其中一个最暖和的地铺,把怀中的少女缓缓放下之后,还动作柔和的为她整理好了被褥,随后,这才放心的迈步离开,随便找了一个铺位躺下。
“云卿哥哥……你也要睡了吗?”
展酒儿看到这一幕,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坚强的忍耐下去了。
她问的问题不痛不痒,陆云卿回答的也很随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
“嗯,明天要早起,该睡了。郡主,您也早点就寝休息吧。”
看坦格木那个架势,大概还要拉着展焕再意犹未尽的说上一会儿。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天都快要亮了。
陆云卿还需要早点休息,给他自己一个头脑清晰的清晨,好去完成接下来必须得完成的事情。
得到陆云卿的回答,其实展酒儿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她还有些意犹未尽,没觉得自己已经玩够了。
所以听到陆云卿的话,她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陆云卿的这个提议:
“哦。”
她态度有些悻悻,陆云卿也早就猜到了,所以也没当回事,很快就躺下了,开始把白天的所有事情整理一遍,然后就强行让自己的大脑休息,进入了睡眠状态。
展酒儿低沉了一会儿,随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陆云卿那边的方向,似乎一点动静和声息都没了。
她小心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朝着陆云卿那边迈过去了一点,仔细看了看:
“云卿哥哥,你睡着了吗?”
云卿哥哥还真的是说睡就睡了,自己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呢!
陆云卿就躺在君瑶右手边的铺位,睡觉的姿势非常的标准和板正,带着一种强迫症的既视感。
如扇般漆黑浓密的睫羽,随着轻微的呼吸声,而微微抖动和起伏着。
展酒儿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本来是想小手去摸一下的来着,可是最终却没有这个胆子,只能胆战心惊的把手缩了回来。
然后,挑了陆云卿右手边的铺位,在侍女的服侍下,动作很轻的躺了下去。
“帮我把铺位挪的和我云卿哥哥近一些。”
展酒儿的吩咐,侍女虽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她不敢惹了郡主不喜。
跟陆云卿几乎得以并肩而躺的展酒儿,只要一转身,就能闻到陆云卿身上清淡雅致的香味,顿时觉得幸福感爆棚,一张娇俏的小脸上难得出现了醉酒的微醺酡红,整张脸颊都像是火烧般的充血。
第一次和云卿哥哥离得这么近……
至于今晚,展酒儿的少女心在如何翻滚,睡着的陆云卿都已经管不着了。
本身他就也不太注意这些。
远方天际,昏沉的月光逐渐消失在了清晨的光晕当中,再也不见踪影。
翌日。
乌云翻滚,大雪簌簌而落。比之昨晚像是老天刻意而为的轻柔缓慢,似乎要急促了太多太多。
几个人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无一不感到头疼。
不过昨晚陆云卿并没有喝太多酒,因为他知道喝酒误事,所以在大家一起举杯的时候,他就会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把杯子里的酒倒掉不少。
这样的话,人情味儿也全了,酒也不用烧到肚子里,堪称一举两全。
所以陆云卿是最早一个清醒过来的,他醒来之后,就下意识的推了推身旁人的胳膊:
“喂,瑶儿,醒一醒了。”
然而等陆云卿推了两下之后,身旁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像是一只粘人的八爪鱼一样,愈发凶猛的缠住了他。
“瑶儿?”
陆云卿这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强行把对方的手脚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来,陆云卿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那张小脸。
哪里是他家那只傻乎乎的蠢鸟,分明就是睡酣了的展酒儿!
陆云卿顿了顿,赶紧手忙脚乱的挣脱郡主的束缚。
只可惜展酒儿梦里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稀有少见的美酒,把陆云卿当作了酒坛,抱得紧紧地,根本就不肯撒手。
陆云卿无奈,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风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展酒儿从他的脖子上被揪下来。
这时候,陆奸相从未想过,展酒儿这个吃货在梦境中爆发出来的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陆云卿把她从自己的肩头上扒下来,几乎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当陆云卿好不容易摆脱了展酒儿的束缚,能够喘口气,好好缓一缓的时候,一回过头来,就看到君瑶近在咫尺的脸。
陆云卿吓了一跳,脑门上都有了冷汗。
可惜君瑶一点都不能体会他惊恐的心情,不仅没有给他什么安慰,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撑了双腕,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言笑晏晏的撇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