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又一次升起来的时候,所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老婆还没有回来。
肚子有些饿了,刚要出门,就看见局长王光北的车子停在了家门口。
所长感觉一股子怒火从心里头升起来,他甚至想冲过去一枪干掉那个车里的老王八蛋。
老婆杜红霞从车里头走下来,微笑着朝着车里面摆了摆手。
车窗徐徐放下,王光北因为疲惫而有些浮肿的眼皮让他知道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王光北朝着所长笑了笑,说:“头一天上班,不要迟到。”
所长有些发懵,不知道王光北说的是什么意思,习惯性的微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
杜红霞目送着王光北的车子走了以后,拉着所长回了房间。
“老公,我给你讨回来一个官,特警大队大队长。”杜红霞一下子搂住了所长的脖子。
所长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是特警大队大队长了。”杜红霞说。
所长明白了,知道为什么自己从一个小所长一下子变成了特警大队大队长。
所长从家里出来,让所里的车直接送他去特警大队。
一路上所长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用老婆换回来一个职位,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快到特警大队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无所谓值得不值得,老婆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别人睡了之后也不会少了点什么东西,最主要的就是自己一定要想好了才可以。
心理上的不舒服总是要找到人发泄一下的,自己如今是特警大队的领导,对付秦朗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一定要从秦朗的身上找回来做男人的尊严。
所长带着人直接扑向了明月村。
此时的他从车上下来,看着手下全副武装的特警,心里头那种委屈感觉全部都没有了。
是啊,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委屈这件事,是因为你想要得到,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失去一些东西,这也就是守恒定律吧。
秦朗从陈铁刚家里头跑出来的时候,所长已经派人把秦朗的家里包围了,指明点姓的找秦朗。
秦朗冲进人群的时候,陈铁刚也跟着过来了。
他觉得自己不单单是对不起秦朗,也对不起兰花,自己是什么东西啊,真不如一下子死了算了。
“我在这里,有事跟我说。”秦朗现在所长的面前冷冷的说。
“拿下。”所长一点也不客气,他感觉拿下了秦朗就仿佛是报了自己老婆被王光北睡了的这个仇。心灵已经完全扭曲了。
有一个特警走过去刚要动手,被后面冲上来的陈铁刚一棍子放躺下了。
“草泥马的,我看谁敢动。”陈铁刚眼睛红的好像要往出流血。
“你……”秦朗有些愣住了。
老六,冬梅,还有昨天在一起喝酒得那这个人全部都过来了。
“你们干什么,还是不是警察。”这些人气愤的质问。
手下的特警看着所长,等待着他的指使。
“有反抗的,全部带走。”所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怒火。
特警们一拥而上,就要带秦朗。
陈铁刚手里头挥舞着木棒对上来的特警一顿打。
可是,他那里能够跟这些个经过特殊训练的警察抗衡,刚挥舞了两下,就被人家一脚踹在了胸口上,横着飞了出去,直接被带上了手铐扔进了警车。
陈铁刚的父母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抓了起来,哭喊着冲了上来,要拼命。被几个人给控制了。
老六,冬梅这些人也都呼啦一下子冲了上来,最里头喊:“秦朗,快跑,跑啊。”
所长如今已经失去了理智,喊:“给我打,给我打,出了事我负责。”
特警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新上任的领导发话了,也就没有办法,闭着眼睛开始动手打人。
“不要打了,不要打人,我跟你们走。”秦朗在一边喊。
可是没有人听秦朗好话,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兰花哭着跑到了杨雪的房间,问:“阿姨,怎么办啊,怎么办。”
兰花知道,这个阿姨非常的不简单,虽然对她的过去不了解,可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来的。
“让秦朗去,不要让大家跟着受苦了,大不了再里面关几天。”杨雪说。
“阿姨,要是秦朗出不来了怎么办。”兰花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人各有命,不用想太多。”杨雪如今也是没有办法。
现在的她不是当初的她,前呼后拥,一声百诺。
已经过去了,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认识秦朗,他们母子如今跟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有时候杨雪想让秦朗过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有时候觉得秦朗也应该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你不行的时候所有人都把你踏在脚下,你行的时候,这些人就像跟屁虫一样在你屁股后面跟着,即便是闻到了尾气,他也会说真是与众不同啊。
秦朗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可是没人听他的,混战还在继续,不时有人倒下。
他看见冬梅被一个人用棒子砸在了脑袋上,身体摇晃了几下,脑袋上流下来的鲜血在太阳底下显得那样的刺眼。
秦朗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进去。
刚才还节节败退的老百姓,因为有了秦朗的加入,一下子变得有了生气,年轻的特警不断的倒下,秦朗在阳光里如同一个从天上下凡的金神。
所长站在高处,看着秦朗,一条腿竟然有些忍不住痉挛。
无论自己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了。
特警已经有一大部分趴下了,还有十几个人正在和秦朗对峙着。
“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所长痛苦的嚎叫着,他仿佛又看到了王光北的手在杜红霞屁股上开会的抚摸。
“住手。”秦朗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吼了一嗓子。
世界终于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跟你们走。”秦朗跟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