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不幸的是,门派里实力最为低微的崔护法就被派遣到了这里充当试验品,破阵试验成功了,那利益还是大部分归门派所有,破阵失败了了,那倒霉的只有崔护法和武道张家这帮人。
强烈的不满和不甘在崔护法心中日积月累,所以在这一刻,崔护法有些失控地拿武道张家这些人当了出气筒。
当然,出气只是崔护法的目的之一,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有别的原因。身为超越武道的存在,崔护法不可能只是一个任由性子牵着鼻子走的人,否则他也达不到如今的境界,更不可能在魔封派有立足之地。
要知道,越是在这种利益近在眼前的关键时候,人们内心的贪婪就会极度膨胀,崔护法这时不发发威,武道张家的人说不定还真会蹬鼻子上脸而要求瓜分书冢内更多的利益。而崔护法本人,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感受到崔护法身上迸发出的那种超越了武道的强大气息,在场所有人硬是被这股威压压迫得匍匐在地,动弹不得。这霸道的压迫感犹如猛虎一般扣住了众人的心弦,在场的众人甚至在脑子里都生不出一丝一毫忤逆崔护法的心思,如若不然,那强大的威压仿佛就要把人撕碎一般。
威压之下,有人皱眉,有人冒汗,有人面目狰狞,有人抱头抓狂。众人的表情,崔护法尽收眼底,想来自己立威的目的已达到,崔护法嘴角一笑便收敛了自身的王霸气势。与此同时,弥漫在地下坑道内的超强威压渐渐消失,众人也如释重负一般揣着气爬起了身来,大家看向崔护法的目光也分明多了几分忌惮与敬畏。
这就是超越武道的实力吗?张扬建的内心深处崇拜而又贪婪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在崔护法没有展现气势之前,在场众人包括张扬建他自己都以为崔护法不过是母派的传话人,说难听点就是母派的一条狗而已。
让张扬建大开眼界的是,母派一条狗的本事竟如此吊炸天,光靠气势就能把自己武道五重的老爹制服,那真正出手将是怎样的何等卧槽。如此一来,张扬建以后再也不敢在崔护法面前自作主张,万事得先掂量掂量。
“请崔护法放心,以后我张家的人唯崔护法马首是瞻。”张飞龙这时候识趣地发话了,以他武道张家二代家主的身份,再猜不出来崔护法的心思就白混了。随即抱拳说道:“日后只要崔护法有所号令,张家别人不敢讲,我张飞龙的人马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现在人强我弱,张飞龙相信自己就算和在场所有的张家武道高手联手也敌不过崔护法,甚至通通被反杀都有可能。
没把握对抗,合作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张飞龙当即决定暂时当当崔护法的狗,兴许崔护法一高兴自己还能搞到几根骨头吃,保不齐自己还能借崔护法之手除掉张飞虎那一系。
倘若真是那样,武道张家的大权早晚会落到自己和儿子手中。更何况有了书冢内的资源,张家的实力必然会水涨船高,搞不好会超越李家而成为皖中地区最强悍的武道家族。这样前途无量的潜藏利益,张飞龙没理由更没可能不去争取。
“还是飞龙你机智啊,呵呵。”崔护法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早就看穿了张飞龙的小心思,自己跟他简直是一拍即合,所以对张飞龙的这番表态极为满意。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飞龙你快去把那些关押的人给我弄来,本护法准备今夜就要破阵。”
估摸着距离天亮也就只剩下六个钟头左右,崔护法决定就在今夜子时趁书冢防御力最微弱的时刻强行破阵。否则要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崔护法大人你现在就要动手了?”听闻崔护法说如此,张飞龙此刻的心里兴奋地翻江倒海,对于近在咫尺的胜利,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万事俱备,东风已来,此时不成大事,更待何时?”崔护法甩了甩他黑色的宽袖,随即对在场众人解释道:“破阵就要在阵法最脆弱的位置和最虚弱的时间下手,二者相逢,破阵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根据本护法的测算,我们现在在地下所处的位置就是书冢防护阵法的虚位,等会儿子时一到,阵法的虚时就会来临。到时瞅准虚时,放掉那批阴阳血的拥有者的血,再浇灌到坑道尽头的虚位上,此阵九成九会被破。”
崔护法所说的虚位,就在此刻众人所在之地不远处坑道尽端的墙壁上。那里闪烁着微微的白光,像是一道屏障一般让张家的挖掘设备不能再前进一丝一毫。这种能对抗物理破坏的屏障,正是整座书冢防护阵的一部分。
而想要破除屏障,拿走里面的东西,唯一已知的方法只有崔护法一人可以实行,那就是用活人的鲜血!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人血,只有阴阳血才对破除书冢的防护阵有所作用。
阴阳血,顾名思义,就是同时具有阴阳特征的人血。人本来就是万物之灵,而具备阴阳血的人更是灵中之灵,被称为阴阳胎,他们的血对一些偏门修炼者而言有很大的功用,破阵就是用途之一。另外这种阴阳血,只有阳月阴日或阴月阳日出生的人身上才有。
在此之前,武道张家一直以各种名义玩着花样地搞健康体检,其真实目的就是为魔封派寻找并搜集阴阳胎。阴阳胎的人数越多就意味着能得到更多的阴阳血,阴阳血越多,崔护法破除书冢防护阵的成功率就越大。
当然,用阴阳血破阵还只是魔封派的理论推测,具体用能不能成功破阵,没有人试过,更没有成功破阵的先例。崔护法此行就是一场破阵试验,如若成功,魔封派和武道张家就能一飞冲天,雄霸天下,但倘若败了,两方势力都只能喝西北风,该处在什么地位就只能老老实实处在原来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