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林熙儿就被敲门声扰醒,打开门就看见白凌冽那双绝美无双的脸,他轻弹林熙儿额头笑道:“都什么时候,还睡?昨儿睡的很晚吗?”
林熙儿拍了拍脑门道:“什么事啊,这么早,现在最多五点多,哪有那么早起床?”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白凌冽歪头问道:“五点多,是什么?
”
林熙儿懒得跟他解释:“好了好了,这位公子,你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白凌冽拉着林熙儿手道:“你跟我走。”
林熙儿被白凌冽这样拉着手好不自在,又不好意思拒绝,她身体往后仰,逼停白凌冽道:“我都没有漱洗。”
白凌冽拉着林熙儿继续前行道:“等下回来再漱洗。”
林熙儿就这样被白凌冽拉着一路小跑来到后山。
林熙儿气喘吁吁道:“你一个病人跑的比大夫还快,这不公平。”
白凌冽笑了笑道:“你是体虚,要多锻炼。”
林熙儿插着小蛮腰,双颊粉红,像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呼了口气摆摆手道:“别跟我这些,你就说拉我到这里来干嘛。”
白凌冽笑而不语,他拉了下身后的树藤,一个蔓腾所制半封闭吊篮出现在眼前。
林熙儿看了看白凌冽,不解问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白凌冽道:“上来,来。”
林熙儿跟着白凌冽上了吊篮,不知白凌冽操作了哪个地方,忽然吊篮“嗖”的一声,直冲云霄。
有一种做过山车的感觉,让林熙儿想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叔叔也是经常带他坐过山车。
白凌冽看向林熙儿道:“好玩吗?”
林熙儿点点头。
白凌冽道:“其实我是带你来看风景的。”
林熙儿这才注意到,她现在身处花海。
这座山峰方圆百里处于最高的位置,站在这里俯视下去,山脉高低起伏,远方云雾缭绕,山峦叠翠。
林熙儿摘了一朵小花放于鼻尖嗅了嗅道:“花都格外清香。”
她看了看手中的红白相交的花朵问道:“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
白凌冽道:“这种花叫相思绕,你看它们红白相交互相缠绕,像不像一对情侣相互依偎?”
林熙儿对上白凌冽炽热的丹凤眼,小脸一红别开眼道:“什么相思绕,我看呀,就是个喇叭花。”
白凌冽笑了笑,摇了摇头也不与她争辩:“前面有一个竹屋,是我自己搭的。”
林熙儿惊奇称赞道:“想不到你堂堂白莲庄庄主还会搭竹屋。”
这竹屋不大,就一间客厅和一间书房,屋内陈设简洁,但一看茶具摆件无不彰显着主人的气质与身份,书房内几乎摆满了书籍字画,林熙儿随手拿起一副字画,是一副山水画,画风磅礴大气而又清奇俊秀,仔细一看这画面不就是刚刚所看的山峦仙境吗?只是在画的左上角画有一座似隐似显的宫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清楚,林熙儿拿起字画透过窗外初升的朝阳发现这字画有两层,这宫殿是画在底层,这上层纸张定是经过特殊处理,才会这样不深不浅将这宫殿印了出来。
白凌冽看林熙儿如此专注,看了看她手中的字画问道:“小白对字画有研究吗?”
林熙儿笑了笑道:“没有什么研究,只是惊叹于作画之人的画技了得,心思细腻。”
白凌冽道:“这只是一副寻常的画,没你说的那么好。”
林熙儿将字画放于文案之上,玉指点了点左上角:“这幅画是普通的山水图没错,只是作画之人心思巧妙在于他加了两层画纸,每一层画纸都是经过特殊处理,你看这里这个宫殿似隐似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你一旦发现有这样一个宫殿,就越发看的真切,而且你看,在这高墙之上,还有一个少年,他背影孤寂带有淡淡悲伤,不知道是哪位画师如此技艺精湛,我虽然不懂画,但如此功夫我怕这南诏国也不会有第二个,如果说玉俊公子画值千金,这画便是无价了。”
白凌冽邪魅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复杂情愫,让人丝毫不觉,他随即拱手笑道:“多谢小白给予这幅画作的评价,这幅画是...本人所画。”
林熙儿看向白凌冽不敢置信,但看上去他也不像说谎,也没必要说谎,点了点头,随即竖起大拇指道:“高人,小看你了。”她心存一丝好奇:“啊冽,我想请问你,这幅画画风清奇俊秀而不失磅礴大气,却为什么会有一个背影如此孤寂无依的少年在内?”
白凌冽丹凤眼微微低垂,他轻摇手中折扇道:“你又怎知他孤寂无依?”
林熙儿微微沉吟道:“感觉!”
白凌冽深深的看了林熙儿一眼,欲言又止。
林熙儿歪头看向白凌冽笑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白凌冽不愿透露太多心思,他淡淡道:“是啊,当时画作之时只是有一丝灵感随性而为,其实我画的是景,不是人,这人……你可以忽略。”
林熙儿是聪明之人,她怎看不出是白凌冽不愿多说,既然他不愿多说,她不问就是。
朝阳东升,大地一片橙黄,初晨的云雾已慢慢散去,白凌冽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南诏国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这里没有北方酷冬严寒,也没有西方风沙尘暴,这里四季如春,温暖怡人,民风淳朴,国泰民安,你...喜欢这里吗?”
林熙儿美眸看向远方淡淡一笑道:“喜欢,我曾经也是住在那样的一个地方,只是现在回不去了...”她神色黯然,是啊,都回不去了,孤身一人在这陌生的世界,她的理想,她的追求,都回不去了。
白凌冽温润手掌握住她的小手,定定看着林熙儿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了那个人,小白,你愿意跟我一起每天在这里看夕阳西下吗?”
林熙儿抽出玉手,对上白凌冽真挚的眼神婉转道:“啊冽,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知道你很好,但是我有些事情还未处理,我不能连累你。”
她虽然偶尔花痴,但对于感情一事,她不想糊弄自己,也不想糊弄别人,白凌冽虽好,但她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真切,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女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白凌冽缓缓垂下双手,苦涩一笑:“终究是我太唐突了。”
林熙儿不知如何接话,她本不该在此处多做停留,现下白凌冽余毒虽然未清,但已然无碍,只要按照她的方子,每日煎药服用,不消月余,余毒就会清除。
林熙儿本就是武家出身,不似一般女子扭扭捏捏,柔情似水,对于儿女情长一事本就不甚在意,遇到感情一事经验不足她也不善处理,她也懒得处理。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无需纠缠。
她朝白凌冽拱手道:“啊冽,与你相识,我很高兴,但天下无不散宴席,我决定三日后离开山庄,倒是你们自行珍重。”
白凌冽僵直的身体微微一颤道:“对不起,小白,是我太唐突,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可否多陪我几日。”
林熙儿拍了拍白凌冽的肩膀轻声道:“我不能在此久留,你知道的,那帮人盯上我,如果我继续待着,只会给你们制造麻烦,再说了,这世间不一定只有儿女情长,也有友谊情长,不是吗?”
白凌冽无奈扯动嘴角道:“小白,你以为你走之后我们就没有麻烦吗?从我救你一开始麻烦就已上身,这几日的清净不过是因为有你在,你的御蛇之术他们忌惮...,如果你不在,你以为他们不会迁怒于我们吗?”
林熙儿愧疚道:“对不起...”是啊,
白凌冽说的没错,以一个小小的白莲山庄怎么可能抵挡住云鼎宫明打或暗算。
她摸了摸手中的白玉萧,沉思片刻道:“啊冽...我教你御蛇之术可好,我走之后你也能抵挡一阵。”
白凌冽
看向林熙儿深情解释道:“小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是想学你的御蛇之术,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你知道的...”
林熙儿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好了,啊冽,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有些东西点到即止就可,说多了反而烦。
啊冽虽好,但进不去她的心,入不了她的眼。
林熙儿生平不喜欢欠人情,她既然欠下了,那终究是要还的,在她心里御蛇之术只要不入逮人手里,她便安心,教受于啊冽,那又有什么关系,这样他便不欠他的了。
林熙儿抽出腰间玉萧,她手指轻轻一转,玉萧在她手中转出优美回旋。
朱唇轻启,只听玉萧优美低沉的声音响起,忽然,萧声音律急转,似哭似笑,又犹如二人吵架般此起彼伏,不一会,周边窸窸窣窣声音响起,越来越响。
只见蛇群以包围式的将他们二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