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并且贱兮兮的,心间有股不妙的预感,果然——
“你是不是疯了?你回家住不好么?姑苏园林它不香么?非得挤在这犄角旮旯里?多烧钱啊。”
陈凌也视线在小区告示板上游弋逡巡,正儿八经道:“我乐意。”顿了顿又问她:“你不乐意么?以后我就是姐姐的邻居外加男朋友,多甜蜜啊。”
甜蜜个鬼。
这不跟十年前一样的么?小屁孩又得开始黏着她了。
陈凌也这只蛔虫又听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搂着她笑嘻嘻说:“姐姐,你看像不像从前?”
“不像,从前我可没跟你上过床。”
“你要是想上,我还不给呢。”他傲娇道,嗔怪地睨了她一眼:“恋童癖。”
江半心想说你再说一遍我什么?
虽然和他贫嘴她自认火候不够,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制胜的法宝——“我恋你?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也不看看当时你啥样?体重顶两个我了,我得是有多重口味才会恋你。”
果然,陈凌也有被打击到,抿紧了薄唇。
见他沉默下去,江半微微一笑:脑瓜子嗡嗡的吧?
这种胜利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只因他说——
“顶两个你?我记得你当时上称都过120了吧?我还记得好像某人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拒绝你的三行情书吧?而且我还记得——”
“闭嘴!”江半急忙伸手捂住他那张该死的刻薄的嘴。
陈凌也双眼弯成月牙,即便不说话,无声的嘲讽和同情也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江半为自己的初恋哦不准确来说是初次暗恋未果作辩解:“他才不是因为我的体重才拒绝我!他是、他是不想耽误我!想让我好好学习考清华北大!”
陈凌也依旧用略带同情的眼神看她,良久轻飘飘地迸出一句:“要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回信叫你别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呢?要真是这样,他既没耽误你,你也还是没考上清华北大啊。”
江半被打击地当即倒地不起。
在这一刻,她十分后悔从前把他当做树洞来倾泻了。
没错,在她的高中时代,她的确暗恋过那么一个憨批,辛辛苦苦为了他减肥,甚至鼓起勇气给对方写情书,煎熬等待了几天,回应她的正是如陈凌也所说的几句刻薄又毒舌的话。
不用他说她也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的。
她暗恋的心思全数落空后,在小陈凌也面前嚎啕哭了一阵,捶胸顿足,眼泪鼻涕直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有史以来她形象最幻灭的一次。
陈凌也遛狗似的牵着她在本小区逛了一圈,浏览了几处较为中意的租房,货比三家下来价位什么的倒不在乎,主要是房间布置和位置。
有一栋是在江半如今所居住的楼上,隔着一层楼,距离近,采光好,大体来说——
“相当不错,就这里。”陈大少爷财大气粗地甩出一沓钞票。
江半:“”
房间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典型的城市蜗居风格,并且家居除了厨房用具样样齐全——不过陈大少也不一定用得上厨房,或许是久不经住,角落四处都蒙着灰。
“你不会今晚就要睡这里吧?”江半见他兴冲冲地拿着扫把开始清理卫生,吃惊问道。
“怎么了?试试我们的新床嘛。”他拍了拍被褥,掀起一阵灰尘,咳嗽了几声后自己先主动放弃了:“算了算了,等弄干净再说。”
江半笑了半天。
等晚上回到家他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要进浴室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江半两手霸着门框,上下扫了他一轮,客客气气地询问:“想做什么?”
她本来要问出口的是“想干什么”,但介于对方老是喜欢抠字眼从而调戏耍宝,脑筋转了几个弯没找到合适的字眼代替,还是规规矩矩地换成了“做”。
“鸳鸯浴。”对方倒还老实,乖顺答道。
江半瞄了眼自家的小浴缸,说:“太小了,挤不下你。”
“不挤挤怎么知道?”
陈凌也笑着打横捞起她,挤进了浴缸里。
最后的情况是,俩人像罐头里的秋刀鱼,手脚被狭促的空间阻碍着,动都动不了。
江半顶着一幅仿佛快要被尿憋死的脸色,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斩钉截铁道:“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既然这么想泡,那就让给你吧。”
话说完,毫不犹豫地起身。
谁能想到地板会这么滑让她沾了些微泡沫的脚尖刚点地就踉跄往后摔了一跤呢?
谁又能想到这身体往后的一摔恰好让她几个扑棱后就趴到了陈凌也的sohg前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中凝固。
江半盯着几乎是矗立在自己两只眼睛前的sohg,下意识做了个很色的动作——
咽唾沫。
这的确不能怪她,因为在反射弧将目前情况呈现给她时,她脑海里冒出来的居然是
俄罗斯?不不不,没到那种程度,可能再那么sll一点吧。
几乎是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冒出这些想法,江半自己也很羞躁,祸水东引地归咎为陈娇娇带坏了她,要不是她前几天说起那东西,她又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
于是她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对方一阵。
城市的某一隅,陈娇娇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很显然,陈凌也是不清楚她此时心里的弯弯绕绕的,只觉她脸上表情风云变幻,异常精彩,嘴角挑起抹戏谑的笑容,故意往前送了送:“咽口水干什么?想吃?”
!!!
江半闹了个大红脸,急哄哄地要爬起来。
这时,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上帝送来了一波点睛之笔,想必各位看官都能猜到——
江半急哄哄要爬起来的想法在第二次摔倒,第二次趴到了那东西前全数陨灭,并且有了个和第一次不一样的区别,那就是她算是彻底领略到了俄罗斯的风味。
上帝微微一笑:懵了吧?脑瓜子嗡嗡的吧?
江半:“”
陈凌也是人在缸中坐,福利天上来,被这一下搞得神魂颠倒,“嘶”的一声深深地倒吸了口气。
江半想死的心都有了,含的动作只维持了几秒钟,刚想撤退,后脑勺被一股强势的外力摁着,没撤退不说,反而还深入了几分。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
陈凌也眼瞳迷蒙,噙着笑问:“姐姐,深hou么?”
深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