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飞最近是真和房东好上了,自个儿抱着手机乐呵的时间越来越长,晚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好几次她半夜起来上厕所,撞到她蹑手蹑脚地回家,母女俩相顾无言,最后会心一笑,各忙各的了。
她倒从没想过“重色轻女”这个成语会用来形容蝴蝶飞飞,毕竟打她来了淮城,对她那真叫一个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当她慈溪太后似的供养着,围绕着。
所以蝴蝶飞飞终日沉迷房东,导致将她的骨肉女儿抛到九霄云外之后,江半欣慰之余,生出了一丝丝的失落。
可能是因为没人陪吧,她好像又回到了独居的时光,深闺寂寞冷,惆怅无人问,终日窝在被褥里,反反复复地看广告狂人,以美酒消愁。
这一晚上,蝴蝶飞飞又伺机出门寻食儿去了,余留她一人苦守寒窑。
江半实在憋不住了,掏出手机删删减减给某人发了四个字——“你在哪儿???”后面跟着一连串的问号。
从发出消息到入睡这一过程可谓是异常煎熬。
她把手机扔在一旁,短短一两个小时之内解锁了不下上百次,指纹都濡出汗了。
后来她干脆取消了锁屏密码,省得她来来回回输入。
期间她总共接收到了7条消息——
三条来自10086推荐彩铃新套餐亦或者乱七八糟的王卡,一条来自澳门赌场试试手气秒提现的热情邀约,一条来自寡妇王静和同村老李的不轨坦白,一条来自淘宝45元好券到账安慕希大闸蟹任选
就是没有某人的回信。
岂!有!此!理!
江半气结,想摔手机又不乐意花钱维修,最终忍了忍,怨妇似的憋了一肚子的火。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江半快要被李清照的词给戳到心窝子了,不自觉多喝了几杯红酒,脑袋晕晕沉沉的,就此昏睡了过去。
难道是因为旷了一阵?或者是因为见到蝴蝶飞飞和房东的性福生活?又或者是因为想某人的舌钉了?
江半竟然破天荒地做了回惷梦,稀奇的是她在梦境里竟然有看似清醒的意识,感慨的想着她上次做惷梦还是在看了浴血黑帮里男女主极其令人鼻血喷张的戏码后。
可她梦着梦着,就察觉出太不对劲的地方。
触感似乎带了点冰凉和,一寸又一寸地滑过肌肤,干燥粗粝的指腹像条狡猾的蛇,从心口逶迤蜿蜒探进舌腔,轻微的吐息盛放在她侧颈几公分。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无比熟悉,甚至自己的肢体,被惯性挑起,潜意识就循着惯性张扬。
突然,她大脑乍起一系列信息!她猛地清醒!再猛地一睁眼!
果不其然就看到陈凌也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江半生怕是自己的幻觉,抬手用力扇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响,落在寂静深夜中,犹为突兀。
陈凌也被她这一巴掌扇懵了,眨了眨眼问:“你扇我干什么?”
“对不起我就是确认一下。”
江半也是懵圈的,他他妈消失了半个多月时间,结果深更半夜跑到她床上,一句解释没有,还想犯下如此滔天兽行?
想都别想!!!
江半原本憋在心底的怒火“噔噔噔”的就蹿上来了:“你来干什么?怎么不直接死外边去永远也别来了呢?”
陈凌也低笑,嗓音有些嘶哑:“对不起,有事情给耽误了。”
有事情给耽误了?!就这么潦草的一句?!你咋不说你飞太空了刚来地球呢!
江半忍了忍怒火,借着头顶壁灯的光线稍微打量他:脸憔悴了不少,青胡茬拉,但不至于到上回那种惨烈的地步,撸起他衣袖,没添新的痕迹,很好,肌肉线条流畅遒劲,很好,摸起来手感相当不错
等等等等!她怎么又被这狗男人给迷住了?!当务之急是质问他这半个月来以来的去向啊!
江半巴掌狂拍脑门,迫使自己清醒,顿了顿问:“你被禁足了啊?”
“”
不光是她被诱惑,对方显然也被她这做了梦后的、脸颊酡红、眸光靡离的媚态模样给迷住了。
陈凌也没搭腔,迫切地循着她唇啄吻,一只手刚要有所动作,就被另一只手给拦截。
江半怒瞪他:“你当我什么了?泄谷欠的工具?一声不响地消失,又一声不响地出现,还就为了这档子事儿?”
“姐姐,我会跟你解释的”陈凌也掰开了她的手,再度咬住了她的唇瓣,惶惶求欢的、唯恐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急切的、沙哑的语调:“姐姐,让我亲一亲”
江半没功夫琢磨他这会儿的异样,只觉得他现在跟团滚烫的火球似的,不是那种陷入谷欠念的滚烫,而是更趋向于发烧感冒的滚烫,都快要把她给点着了。
她暗自寻思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艹!老娘yifu怎么都不见了?!
几秒之后又意识到:我艹!怎么他yifu也不见了?!
自己这梦到底做了多久?他跟个黄鼠狼似的悄无声息潜进她家又时隔多久?明明醒过来的时候俩人都是衣冠楚楚穿戴整齐的啊。
陈凌也这人真是有双巧手,不说,这解人衣的速度跟变戏法似的,她脑子转得比大风车还快,都跟不上他的快节奏。
江半是彻底守不住了,什么质问什么愤怒疑惑好奇都通通抛到了爪哇国,只剩下纷杂交织的心念。
一房旖旎,被蝴蝶飞飞偷偷溜进家时发出的轻微响动给中道而止了片刻。
江半竖起耳朵辨认,确定是私会房东的女人回来了,急忙抿紧唇,将音咽回了肺腑间。
“姐姐”
陈凌也很不喜欢她约束自己,就像原本该灿烂绽放的花骨朵瞬间瑟缩回去了,他观赏不到夭夭花瓣灼目的娇艳。他埋首咬住了她耳尖,低声补充:“房间隔音很好的。”
江半感觉全身心仿佛汪洋里的一叶孤舟似的,飘荡不息,只迷迷糊糊地问:“你到底去哪里了”
陈凌也挑了下眉:“还有空想这个?看来是还不够”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了,他嗓音异样的沙哑沉闷,落到她耳里,又是一阵猛蹿的电流,心口都滚涌着虚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