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屋顶上的人,埋伏这么多人,这个镇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相关人士就混在里面呢,现在却在这里指控。人群里大都是马大三粗,行走江湖的汉子。怎么也不像本地的药农。明显请的临时工。把人围了,说不定案子就破了。”安未楚哼哼。
安辰希深眸微沉,朝前走了过去。安未楚冲他后脑勺劝了一句:“我劝你别过去,一帮地痞流氓可不会和你斯文人讲大道理。”
斯文人的安辰希:“……”
“我就是中鼎的大皇子安辰希。开镇上的事,本王子已经了解了,现已派人回京,调动人马。赵将军的车队,有要事在身,请各位乡亲让一让。各位有事可以直接找本王子。本人现在就住在开云客栈,等皇上派来的钦差,不知道各位是否满意?”安辰希说话很有气势,气场十足。
围堵的众人有丝松动,正在低语商量着些什么。不过宁静只是片刻。
“殿下怎么了?赵将军离开了,说不定那帮人今晚就借机抱复了。赵将军不能走。走了,我们镇上的人就遭殃了。”另一男子激动道。
“对,不能走。”
“不能走。”
“……”
“赵将军不能不管我们。军队都不管老百姓死活,我们还有什么盼头?”
“对,不能不管…”
“走也可以,不过把你们队里最能惹事,煞气最重的那一个人给留下。如果不是她,说不定不会出那么多事。”人群里一个异声传了出来,抬手一指正对安未楚。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安未楚抬眸,看了一下声源处。原来是刚刚在店里那她把十笼包子分两顿吃的奇葩男。尖嘴猴腮的玩意,竟然最了解姑奶奶了。
不过,你说我就得承认嘛?那我多没面子。
安未楚冷眼一瞥,扭身回车,很快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大喇叭。一脸正色的走了过去。停在了安辰希旁边,嘴角突然勾起几分玩味的笑。一拧大喇叭,“吱…呜…”大喇叭传出的高音贝干扰杂音。
别说其它人,饶是安未楚已有心里准备,也起了一身鸡皮。无心里准备的众人,只想求自己的心里阴影面积。尖杂音持续了十几秒,在众人的忍耐范围内,恢复了正常。
“咳,抱歉。这玩意出现一些问题。”安未楚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歉。众人简直是一脸血,离她最近的安辰希,强忍拔刀拍过来的冲动,严肃的俊脸差点没绷住。
安未楚直接装傻,拿着大喇叭调到了大音量。
“各位,你们诉苦的机会来了。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无干扰陈述。现在把你们的户籍准备好。”安未楚又扭头:“小七上桌子,笔墨伺候。”
“各位,赵将军与皇子殿下应民意现场取证。”
“不过两位大人时间有限。所以诸位陈述的问题时,可要想清楚了。重复者以干扰朝庭办案罪论处。诸位刚刚堵路把路堵了半个时辰,来来去去都是那两句话。赵将军与皇子殿下怀疑有人扇动人心要闹事。聪明人,你们看着办。”
“现在所有人,要报案的站左边。提供异常情报的站右边。自行列队,保持安静。特别明说一点,各有人可以提供开镇的所见异常情况,对案件有实际帮助者,现场奖五两银子。如有违抗者,杀!”
安未楚说到最后已是面色一肃不可抗拒的气势,通过声音强行将众人暴躁的情绪压了下去。放大的声音震住了喧杂声。
安未楚一收大喇叭,立马朝旁边的两位恭敬的一个鞠躬。“皇子殿下,赵将军,意思已经传达,请指示。”
成了他们意思的赵将军与皇子殿下:“……”两人对视后。
“咳…照办。”
“对面所有人听令…列队!”安未楚抄起喇叭,一声大吼。
众人又是一惊,冷汗掉了下来。耳朵嗡嗡响,靠!
臭丫头,真特么不要脸!我们正在说你煞气重呢,你却只字未题。不过谁敢和她对骂?没证据。
安未楚一收喇叭,干净利落退后。众人盯着安未楚手上的“凶器”有些迟疑,要不要再起哄。这玩意,以一敌百的,好像吼不过!
“前夜,街上传来那首曲子,是不是用的这东西?”
“对呀,把琴声传如此之远。”
“这东西很怪,但很实用呀。”
“那夜真把我吓到了。那曲子像有魔力一样,我脑子一发晕就亮了灯。”
“我也是…”
“我以为你们是觉得好听才亮的…”
“额…我也这么觉得…”
“……”
赵宏突然扭头盯上了安未楚中的大喇叭。
好像是个神器。
……
小七迎了上来低声到:“楚姑娘,桌子没这么多。”
安未楚一勾手指,小七附耳,一陈细语后,小七的眼睛亮了。
没多久,开镇镇口大场地上出现了二十张人队桌子。识字的手执笔墨,不识字的,半弯着腰,以出鞘的刀为杖,以宽背当桌。
闹事的民众,看到闪着寒光大刀,纷纷乖乖排队。谁要敢私下扇动人心,立马被揪出来,押到安辰希和赵宏前面,亲自让你骚动个够。
敢义正言辞的挡我路,姑奶奶把你们的马甲扒光。
所谓的盘问可没那么简单,说不清就甭想走。姓名、年龄、职业、线索,一个都不能少。特别是带头闹事的,祖宗八辈的问题都得问上一遍,说不清的,直接带回当地衙门接着问。一时间队伍稍稍的退走了一大半人。
被盘问的,眼睛盯着反光的大刀,有些瑟瑟发抖。
安未楚靠在路边大树下,塌着个肩膀,一脸的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又时不时注意着提供线索的那几桌人。这些人竟然是冲她来的,是那夜的首子嘛?她当时是用了精神力的。不过就在刚刚之前,她能确定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是她。
是谁要截住她?
可是事情再往前推,她没有弹曲之前,这个镇就已经出事了呀。为什么目标突然转移到她身上了?这事有点歪楼了。到底谁要陷害她?目的是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