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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伤残废武(1 / 1)

刘岳大声怒喝:“勃山远,今日非杀了你!”纵身向勃山远扑去!勃山远见刘岳势如疯虎,哪里还敢恋战?右掌招式急变,一把抓住王雪左臂,将王雪当作人肉暗器,猛地向刘岳推去。刘岳不敢使内力伤害王雪,双手急运“绵手”招式拖住王雪身子,脚步一转,卸去王雪扑将过来的力道,身子随即站定,将王雪放开,转头一瞧,勃山远早已奔上山头逃得远了。刘岳此刻若是发足追赶,未必便追赶不上,但那黑衣人武功不弱,又见王雪伤的不轻,只怕自己追去之后王雪李浩尽遭毒手,当下不敢追赶,撕下衣袖递给王雪,说道:“先包扎一下,回头再给你细细医治。”也不等王雪答话,转身奔去相助李浩。

那黑衣人上次现出之时上手便是狠招,与李浩激斗的甚是紧密,这次却一反常态,守御的招式多而进攻的招式少,即便只是守御,也尽可能地趋避躲闪,极少抬手抵挡,似乎怕极李浩,有时见李浩露出空隙也不发拳来攻。李浩见那黑衣人招式内力均十分松懈,与上次交手大有不同,心中起疑:“莫非此人是中了毒还是受了伤,内力施展不出?我须得趁虚而入,将他面罩拿下。”但黑衣人躲躲闪闪的,有时打一招便向后逃出两三步,李浩数次想进招却也不能,虽明知与这黑衣人相斗是十分凶险之事,斗将起来也觉好生无趣。

黑衣人又避了李浩两招,见刘岳从李浩身后赶来相助,更加不敢恋战,急忙转身奔逃。李浩大喝道:“哪里逃!”发足追了过去,只追出几步,一瞥间见黑衣人步伐如影、脚程极快,内力着实不弱,原来黑衣人没中毒也没受伤,适才的那番相斗显然只是手下容情了,心头一凛,便不敢再追。转身回到刘岳身旁。

刘岳奇道:“那黑衣人你们识得吗?”李浩王雪齐道:“不认识。”

王雪将数日前在山顶与那黑衣人初见的情形说了,最后说道:“这黑衣人显是与我哈巴门有仇怨,上次对李浩下手,这次又险些伤了师兄你。”刘岳说道:“那黑衣人忽然现出,想要杀我固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要助勃山远脱困,不知他和勃山远是何关系。”李浩说道:“这一次似乎又有不同,那黑衣人武功明明不弱,却始终不和我正面交手,初时我还道他是受了什么伤,但后来见他逃走时步伐又快又稳,全无受伤之象,这可奇了,真不知道这黑衣人想干嘛。”刘岳说道:“傻小子,这黑衣人此次不与你正面拆招是怕你施展擒拿手与他缠斗,到时纠缠起来他脱身不得,我再从旁相助,他哪里还有命在?黑衣人倒是聪明,将我哈巴术的功夫摸得听一清二楚。”三人一时无话。

过了片刻,刘岳忽然问道:“王雪,你幼时离家之前,你爹爹收过几个弟子?”王雪微微一怔,答道:“我那时太小记不得事,我记得爹爹只教过我哥哥一人。”刘岳又问道:“你爹爹下葬那日你在场吗?你爹爹还有什么堂兄堂弟或是表亲吗?”王雪听刘岳之意竟是怀疑爹爹尚在人世,而且便是那黑衣人,心头微有寒意,两臂上不自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也现出煞白之色。李浩一听也是大惊,问道:“师兄,难道你怀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刘岳说道:“王雪,你先答我的问话。”王雪说道:“爹爹下葬那天我还小,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但我爹爹确实过世了,我亲眼见我妈妈埋的他。至于我有没有叔叔伯伯,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想到父亲当日下葬时的情形,一时悲不自已,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又想父亲英明一世,却死的不明不白,心中更觉委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李浩不欲在刘岳面前向王雪表露情谊,但见王雪哭的伤心,两行眼泪顺着她洁白的面颊簌簌滚到地上,当真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忍耐不住轻轻将王雪抱在怀中。王雪伏在李浩肩头,更加忍耐不住心情,大声痛哭起来。

李浩向刘岳轻轻皱眉摇头,求他不可再问。刘岳轻叹一声,说道:“我们先回去再说罢。”带着二人赶回山中住处。

刘岳问起王雪李浩那日坠崖的情形,王雪李浩不敢提及肖远胜,连去过海星镇也不敢说,只说是在山下迷了路。

王雪身上的剑伤有好几处,却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即无碍。

吴天上次被勃山远一箭穿胸,伤情严重,至今仍未脱离险境。刘岳、李浩、步子怡日夜轮着为吴天熬药擦洗,吴天始终高烧不退。有一次吴天昏迷不醒,刘岳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给他灌下去半碗药,却被他一口全吐了出来,只气的刘岳咬牙瞪眼,势要与勃山远做个了断,同时也恨极了那黑衣人,若非那黑衣人出手坏事,勃山远之事今日已了。

王雪既知那黑衣人使的是王家拳术,那不论他是什么人,和自己都算是有关了,她上次在刘岳问到关键之处时忽然大哭,只怕会引起刘岳猜忌,怀疑自己是在装哭好岔开话题,心想:“以刘师兄的为人,多半不会对我有何怀疑,但此事不小,我还是得找个时候跟师兄谈谈。”

如此又过得几日,吴天高烧渐渐退了下去,虽仍是昏迷不醒,却已不需再没日没夜的为他熬药喂药。

这一日刘岳来到吴天房中探查吴天伤情。刘岳伸手搭了搭吴天臂上脉搏,发觉吴天脉象一日比一日微弱,体中内力几乎察觉不到,微感诧异,又去摸吴天心脏和胸骨,触手只觉吴天胸上肌肉酸软,实不像壮年男儿的身子,心知事情不妙,忙将众人召集到后院。张冠华与吴天最是亲密,一被刘岳唤来便猜到是吴天有事,开门见山的问道:“师兄,你老实说,吴天怎么样了?”

宋大北在后院玩耍,一听吴天有事,也急忙凑了过来,他在茅屋中住的时日不短,但李浩步子怡平日除给他服药验伤外平时极少搭理他,张冠华性子急躁,更加不愿理他,几个月来也只吴天有时能陪他玩上一会,此刻一听吴天出事,心中自是大急,生怕自己这唯一的玩伴也没了。

刘岳说道:“我适才为吴天探脉,发觉他肌肉松弛、脉象微弱……”宋大北心急,插嘴说道:“你直接痛快告诉我,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宋大北久经李浩步子怡医治,又每日服用良药,体中剧毒清除大半,早已不似先前那样不分昼夜的似人似兽般乱吼大叫,但他中毒之前头脑便糊涂不好使,插嘴吹牛的习惯却仍未改。刘岳说道:“肌肉松弛、脉象微弱,这当然是坏事了。吴天这条命虽然保住了,但他重伤致残,从此是不能再习武了。”此言一出,众人除宋大北外均失声尖叫。宋大北只在乎吴天能不能保住性命陪自己玩乐,武功与否全不放在心上,王雪李浩却想吴天爱武痴狂,若从此不能动手习武,倒真不如死了干脆些。

步子怡问道:“吴天日后不修练内功,只跟着我们大伙练一练哈巴术中的擒拿招式,这难道也不成吗?”刘岳摇头道:“吴天周身经脉羸弱,肌肉也去了大半,以他身子此刻的情形,只怕还不如一个七八十岁的白须老人,他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便是走路吃饭也极困难,又如何能习武?”李浩张冠华等人那夜见吴天受伤,心中所想的便只是吴天能否保全性命,后来见吴天伤情平稳似无大碍,终于宽心,便想着待吴天痊愈之后大伙一齐上山夷峰找勃山远算账,却万万想不到吴天性命虽然无碍,却是终身不能动武,报仇之事更加不能去想。众人心情烦郁,谁也说不出话来,宋大北见刘岳、张冠华等人脸色难看,也不敢插嘴说话,后院一时寂静无声。

王雪心想此刻趁着人多,该当说说黑衣人之事,于是说道:“那一日师兄本来已经能将勃山远除去为吴天报仇,却偏偏中途杀出了一个会使我王家拳术的黑衣人。我不知那黑衣人是谁,但他曾向师兄和李浩下过杀手,那便是我们死敌,我若知他身份,定然不放过他。”于是将在山下两次相斗那黑衣人的情形说了给步子怡和张冠华听。步子怡奇道:“依你之言,那黑衣人的拳术如此精妙,竟然不亚于你这位正宗传人,你当真不识得他吗?”步子怡是随口发问,王雪却觉步子怡话中有怀疑之意,胸口一酸,说道:“那日我已向李浩解释过了,天下会使王家拳术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不少书店书摊还卖《王家拳谱》呢,真的有人在拳术上胜过我难道很稀奇吗?”

刘岳问道:“王雪,有关那黑衣人之事,你当真没头绪吗?”王雪小嘴一撅,愠道:“师兄,怎的连你也不信我?”刘岳说道:“并非师兄不信你,而是那黑衣人的拳术确是受过高人指教,他的武功必是得自你王家人亲传,而绝非从武书中习得。”王雪吃了一惊,问道:“当日那黑衣人只向你打过一拳,你在仓促间也能瞧的明白?”刘岳答道:“再明白不过,那人拳法恁地凶狠迅猛,我差点以为是王力强复生,若非王家传人,谁也不会将王家拳术习得如此厉害。”刘岳是武学宗师,他既说黑衣人与王雪有辈分,那便决计不假。

王雪呆了半响,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我真的不知那黑衣人身份,师兄,我求求你相信我!”刘岳想不到王雪竟会忽然恸哭,不禁一怔,随即笑道:“师兄自然信你,干嘛动不动便掉眼泪,又不是小孩子。”说着伸手在王雪额上抚了抚。步子怡也急忙说道:“你是我们师妹呀,跟着我们经过多少次生死了,我们怎能不信你?管他黑衣人使得是王家拳还是李家拳,下次见到他,我们姐俩一起收拾他。”张冠华微笑道:“你平时挺坚强的,怎的今日却这般扭捏软弱,一句话不开心便要大哭。”王雪也不知为何,自打那黑衣人出现,心头便觉说不出的烦闷,总有不祥之感,一言触动心事便忍不住想哭,此刻在众人面前落泪,自觉有些难为情,岔开话题对步子怡嗔道:“你哪里信我了,见我哭也不知为我擦眼泪。”说着将脸贴到步子怡身前。步子怡微微一笑,说道:“真是个傻丫头。”抬起衣袖轻轻擦掉王雪脸上泪珠。

王雪不愿留在此地被众人瞧笑,又擦了把脸,说道:“我进去看看吴天。”走进屋中,只见吴天早已醒了过来,睁圆了双眼躺在炕上,呆呆的望着茅屋上的房梁出神。王雪大喜,叫道:“吴天,你醒啦!”吴天嗯了一声,嘶哑着嗓音说道:“刚睡醒。”刘岳、李浩等人闻寻也奔了进来。那草屋本就甚小,一下挤进六人,更是狭窄的连转身也十分不易,但众人挂念吴天,虽被挤的浑身难受也守在炕边不愿出去。

刘岳问道:“吴天你觉得怎样?”吴天答道:“胸口箭伤还有一点痛,另外还有些头晕。”刘岳说道:“你昏睡了足足半个月,头自然会觉得疼,休息一阵便好了。”吴天叹道:“原来我昏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我只睡了一夜呢。咦,师兄,那天我们是怎么脱困的,勃山远和巨犬帮呢?”刘岳说道:“那日万大侠带着他的几个手下赶过来助我,陈犬王见势不妙首先逃了,勃山远也想逃,被我追了几天,可惜没追上他,仍被他逃了。”吴天微笑道:“师兄你的轻功退步了,若在去年,以你的轻功,勃山远哪里能逃得了?”刘岳轻叹一声,悄悄转过脸去看了看王雪,心道:“若不是你那个不知从何处来的黑衣人本家,勃山远焉能从我手下脱逃?”

吴天吃力想要坐起,却觉浑身无力,坐不起来。步子怡说道:“你别起来了,再躺一会罢。”吴天依言躺好,说道:“我昏睡的时候一连做了好几场噩梦,我梦到我心脏受损,身上经脉也断了好几条,武功从此大打折扣。这可当真吓人,别的事情还好说,武功修练起来不易,功夫一下子折了大半,这可真是人生的一大痛苦之事啊。”宋大北将脸凑了过来,温言道:“莫慌莫慌,以你现下的处境,要比你的梦境可怕得多呢……啊哟!”一样未闭,张冠华王雪同时出手,一齐挥拳将他打了出去。

吴天轻叹一声,说道:“师兄,你老实告诉我,我的身子现下究竟如何?”刘岳心想此事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须得向吴天明言,于是说道:“勃山远那一箭一刀将你伤的太重,尤其剑伤非同小可,穿断了你胸中三条血脉,你气力大衰,康复之后做些捣药晒衣的小事还勉力可行,至于武功一事,这……这……”吴天接口道:“我这辈子别想再习武比试了,是吗?”刘岳点头道:“不错。”

吴天呆了一呆,说道:“那也很好,我从此退出江湖,找份安稳的营生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也挺好的,若非情不得已,谁愿意过着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吴天这句话说的听来满不在乎,神色间却全是凄凉颓废,明摆着言不由衷,众人见了,无不觉得心疼。

吴天又呆了片刻,忽然现出笑意,说道:“外面天色多好啊,你们去院中干活练功罢,不必在这里陪我,有什么事情我大声唤你们便是。难道我唤你们,你们还能不来?”刘岳心想此刻那么多人挤在屋中无事可做,徒然让吴天难堪,倒不如先出去,让吴天独自在屋里静一静得好,于是说道:“勃山远和黑衣人随时要找来寻仇,巨犬帮与我哈巴门虽无过节,但陈犬王心胸狭窄,料想他也不会轻易作罢,我们确得每日勤修苦练才是。你们随我到院中练功,别妨碍吴天休养。”说罢轻轻向步子怡使个眼色,要她留下来陪吴天。吴天说道:“步子怡,你也出去练功,咱们这里除了那个宋大北外就属你功夫最差,你还不好好修练?”步子怡撅嘴叫道:“胡说八道!谁不知道这里功夫最差之人是……是……”她本想说‘功夫最差之人是吴天你自己’,话到嘴边,急忙改口,续道:“是……王雪呀!拳术使得不像拳术,擒拿又不像擒拿,武功莫名其妙。”李浩张冠华一听,哈哈哈哈笑了起来。王雪想不到步子怡竟会拉扯到自己身上,一怔之下也撅起了小嘴叫道:“你跟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步子怡得刘岳之令照看吴天,不敢随意走动,转过头去看刘岳。刘岳知吴天面上看似呆头呆脑,骨子里其实极强,此刻他尚不须旁人照料,非让步子怡留下侍候反会令他不悦,于是对步子怡说道:“我们都出练武罢,让吴天一个人好好睡会。”有了步子怡和王雪适才的一句对答,众人心里均轻松了大半,纷纷出门练功。

众人走到院落,除刘岳坐在一旁石阶上观阵外,余下四人分成两对相互切磋,步子怡和王雪一对,到院东切磋,李浩和张冠华走到院中较量。

王雪和步子怡依着师门规矩相互行过礼后便出招比试。王雪屡经大敌,自忖武功此时已高出步子怡不少,心想:“步姐姐你适才在口头上占我便宜,瞧我怎样料理你。”使出刘岳所授的哈巴术,左手去抢步子怡右腋要穴,右腿向步子怡左膝踢去,要将她掀摔在地。步子怡和同门比武只为练熟招式,心中不存取胜斗狠之念,王雪既然出招进攻,她便使出“螳螂御敌术”守御。

王雪上次同样是使哈巴术,在同样使螳螂御敌术的肖远胜手下吃了大亏,此刻故技重施,雪耻之心大起,当下奋力进攻,将招式打的极快,心中只想:“我打不过肖大师,难道还打不过小姑娘吗?”步子怡见王雪招式凶猛,一反平日的嬉闹神色,心中微觉诧异,但她在“螳螂御敌术”上下的功夫着实不小,此刻不求进攻只求守御,王雪倒也耐她不得。

二人又斗了片刻,王雪心头渐急,她所学过的诸般哈巴术中的进攻法门已尽数尝试过,却仍不能打到步子怡分毫。步子怡步伐连连变动,将王雪腿上的招式一一避过,双臂如同两面盾牌,又将王雪手上的招式尽数荡开,只急得王雪眉头直皱。王雪心想:“你双臂守御的好,能将我诸般招式都巧妙挡住,但我若施展内功,不管你使什么招式,我都一拳打过去,保准叫你抵御不住。”猛然间又忆起了肖远胜当日的言语:“招式和内力其实是可以并用的,动手之际该用招式时便使招式,该当用内功时便使内功。”她平日和同门拆招从不使内力,这时却在双拳上运出内劲,大叫道:“小心啦!”一招王家拳术中的直正拳,狠力向步子怡面门打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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