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昔辰认真检查了一下上官楠的头部,发现缝合的伤口又崩开了,忍着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又认命的给它缝上。
为了惩罚不听话的某人,霍昔辰连麻药都没打,直接活活的缝针,但出于意料的是别说喊痛,上官楠连眉都没皱一下,好像缝的不是自己的脑袋,任意霍昔辰在头上肆意折腾。
霍昔辰既佩服又狐疑,真是个铁汉子,难道是木头脑袋,没感觉?
伤口缝好后再缠上几圈纱布,随后拿出几盒药放在茶几上,并不忘嘱咐道:“好了,这些药记得吃,既然不在医院呆着,那换药就要自己天天去。”
上官楠倒像没事人样,对他的嘱咐,丝毫不放在心上,翘起二郎腿,微微瞥了一眼霍昔辰,悠悠的来一句,“你天天来就可以了,用得着我往医院跑吗?”
“我有那么闲吗?天天跑你这?”收拾药具的手一顿,霍昔辰不满的叫道。
上官楠挑了挑眉,认为自己的要求理所应当,“为了兄弟要两胁插刀,懂不懂?”
“我……,你……,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霍昔辰结巴了老半天,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兄弟,不付出点真心怎么会有友情呢?”
“懒得理你,走啦!”要不是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霍昔辰早就想揍他一顿,什么人呐这是,难道个个都要围着他转?
抬起脚准备走出这个令他抓狂的地方,蓦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方之淇,便出口问道:“方之淇,你走不?我顺便送你一程。”
“好啊!”方之淇立马走了过来。
“怎么?救了你就不顾恩人啦!”上官楠浓眉一皱,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你的伤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方之淇身子一僵,眼神往一边瞥,就是不敢对上男人似寒冰样的眼眸。
“现在我头很痛,可能刚刚打架时太用力了,所以你要留下来照顾我!”
上官楠伸手扶额,故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令方之淇心不由得一紧。
霍昔辰气得牙痒痒,刚刚缝针时不叫痛,现在叫毛啊!明显就是装的,骗取女人的同情。
瞟了一眼方之淇,现在她还没给他答案,怎么能让她和上官楠独处呢?于是霍昔辰便毛遂自荐,“那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一番好意,殊不知,某个人丝毫不领情,并且十分嫌弃的送上几句:“你?毛手毛脚的,而且说话又毒舌,万一把我气得更严重了怎么办?”
霍昔辰怒瞪一眼,“主刀医生亲自照顾你,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说谁呢?”
“就说你!”
“哎哟!方之淇,我头又痛了!”上官楠抬手抵着头部,一脸痛苦的样子。
“你就装吧你……”
“好啦,你们别说了,霍昔辰,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我再次受伤的。”方之淇出声打断霍昔辰的话。
虽然不想呆在这里,自己发过誓要离上官楠远远的,可是人家冒死救了自己,难道真的要不管他吗?
母亲从小教导自己,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无愧于心,方能在世间潇洒走一回!
闻言,上官楠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小得意。
“方之淇,我告诉你,他是装的,我是医生,太清楚他的病情了,伤的只是头部又不是手脚,你留下也没用啊!”
霍昔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今晚她没回去的话,那她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话音未落,上官楠一记刀眼刹了过来,随后捡起身旁的抱枕狠狠的朝霍昔辰砸了过去。
霍昔辰伸手接住,拍拍白色的抱枕,“卸磨杀驴啊!”
上官楠深邃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狡黠,“你放心吧!这里有两间卧室,我还不至于那饥渴!”
说完,瞥了一眼方之淇。
对于上官楠的话,霍昔辰嗤之以鼻,他可不认为那个开了荤的家伙会这么老实,不过他也奈何不了,“如此甚好!”
话音刚落,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辰呐,快回来吧!你妹妹不知怎么了,什么都不说,就是一个劲的哭啊!我好担心她!”
听着母亲的话,霍昔辰神色一紧,急忙提起医药箱。
没走几步,便又退回到方之淇面前,“你真确定今晚照顾他?”
方之淇点点头。
见状,霍昔辰无奈叹了口气,心中担忧霍紫涵,便急忙拉开门。
“回去好好管住你妹妹!”
脚还未踏出去,冷言从背后传来,霍昔辰脚步一顿,狐疑的望着上官楠,“什么意思?紫涵惹你啦?”
“回去问问你的好妹妹不就得了,刚刚只是给她一个小提醒。”上官楠刚才满脸痛苦,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袭上脸庞。
听李明宣说这次方之淇出意外是霍紫涵一手操控的,而且被S大开除也是她搞的鬼,如果不是看在霍昔辰的面上,他定会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天知道,当他看到那些臭男人对方之淇上下其手时,他甚至都想毁掉这个世界的冲动了。
他的女人,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流浪汉也敢肖想?真是不把他上官楠放眼里了,杀了他们都不足以平愤。
瞧见他眼眸里流露出的恨意和阴冷,霍昔辰猛的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难道那个疯丫头惹事啦?
带着满腹疑惑和紧张,霍昔辰急急地离开了海天公寓。
门关上了,方之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双手紧了紧宽大的外套,眼神四处乱飘,豪无定处,刚刚霍昔辰在时,她并不觉得害怕,可此刻就只有他们俩人,心里不免害怕起来。
看着方之淇在自己面前如此拘谨,紧张,上官楠垂下眼帘,很是无奈,如果她在自己面前能像是在老七面前那样放松,敞开心扉,那该多好啊!
可瞟见她一身的狼狈,心不由得微微一痛。
“去洗洗吧!”
方之淇哦了一声后,眼神四处打探着浴室的方向。
“那边!”上官楠朝一侧卧室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方之淇推开浴室的滑动玻璃门。
浴室超大,大得令人咋舌,有双人浴缸,也有花洒淋浴,四面的墙砖透亮,透亮,简直可以照射出人的身影,而地上铺的是鹅卵石图样的防滑地砖,颜色亮丽而新颖,图样十分逼真,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踩在真的鹅卵石上。而不远处立着一个欧式吊柜洗梳台,象牙白的大理石台面上只摆放了一套男士洗濑用品。
方之淇不由得脑补一下,是不是自己是这里的第一个女人?
想到这种可能,心里不由地小激动了一把。
不过很快她立马回过神来,拍拍脑袋,提醒自己,方之淇呀,方之淇,你想什么呀?一个有妇之夫,你还想期待什么?
这样一番自我警醒之后,便准备开始洗洗了。
看着双人浴缸,不禁摇了摇头,这么大要浪费多少水啊!洗一个澡的水,北方的人要用一个月呢!为了节约水,她还是选择淋浴。
脱下衣服,身上的红紫暴露无遗,方之淇脑海里不由得又嘣出那些恶心男人面孔。
脏,这是她对自己的第一感觉。
双手使劲的搓着每一处肌肤,恨不得要把皮给搓掉,一遍又一遍,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细嫩如婴儿般的肌肤以肉眼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她真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不是上官楠赶到,那后果会怎样。
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上官楠居然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
想到那种可能,方之淇使劲地甩了甩头,把那种不该有的想法统统抛掉。
“他爱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方之淇在心里反复地提醒着自己。
“你洗完了没有啊?”
方之淇回过神来,对着门口的位置叫道:“好了!”
“衣服放在了门口,你自己出来拿。”
不是上官楠的提醒,她还真忘了衣服,轻轻的开出一条门缝,见门口果然放着一个袋子。
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件吊带睡衣。
这样穿着能出去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超薄的布料,胸前两团柔软若隐若现,而后背更是暴露无遗,便想起刚刚脱下的外套还安然的躺在那,方之淇将外套重新披上。
外套又长又大,正好将自己娇小的身躯再一次裹得严严实实。
方之淇很满意,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无不妥后,这才放心大胆的走出去。
上官楠浓眉一皱,站起身,走向方之淇。
“把这件丢掉!”
“啊?我只借穿一下,会还给你的。”方之淇不明白,以为他不愿意自己再穿他的衣服。
“你不觉得这衣服沾了别的男人口水吗?丢垃圾桶!”
“……”怎么会有别的男人口水呢?
“哗”的一声,方之淇只感觉身上一凉,还没回过神来,意大利纯手工外套就被上官楠狠狠的丢进垃圾桶。
方之淇双手抱紧于胸前,虽然两人曾经坦诚相见过,但还是让她感到一丝恐慌。
上官楠瞳孔猛得缩小,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方之淇。
“啊!放开我!你要干嘛?”方之淇惊呼起来,转眼就被上官楠丢到了大床上。
“大冬天的,你不冷吗?还是想诱惑我?”
上官楠嘴角勾了勾,一抹邪魅的笑绽放开来,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盯着一脸慌乱的方之淇,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方之淇紧张的心怦怦直跳,听完男人的话,脸上不由得燥得慌。
忽然,男人低下头,冰冷的薄唇覆上方之淇的樱桃小嘴。
温热,柔嫩的唇瓣,如同蜜糖般沁甜。看着女人不断放大的瞳孔里占满自己的身影,男人心中溢起了满足。
灵巧的舌头游走在那温润香甜的口腔里,人的理智也一点点被吞噬,宽敞的卧室里,飘起了粉色的暧昧。
直到感觉女人呼吸都快停止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女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将一根手指轻轻的摩挲那还残留着自己温度的红唇之上:“你的味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