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暖阳普照,气温回升,大地万物焕然一新。
李明宣用了凌肖的药后,高烧退了,心肺功能也恢复了正常。
上官楠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巴黎分公司的事已处理好了,财务经理和Gene.Smith也已送入法庭。
“他什么时候能出院?”上官楠问霍昔辰。
“枪伤早已痊愈,病毒也解了,下午可以出院了。”
上官楠一惊,这话意味着他们今晚就可以回国了,“太好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方之淇了,之前忙着公司和李明宣的事,现在空闲下来了,甚是想念心中的人儿,此刻归心似箭,恨不得立马见到方之淇。
“是不是想回去的紧了?”霍昔辰笑着问,打趣之意十分明显。
“难道你还想呆在这?”上官楠不恼,反问道。
这话说得好像是霍昔辰自己跑来这里似的。
“我是被你拉过来的,你以为我想飘洋过海?以前是要留学,没办法才呆在异国他乡。俗话说:中国的月亮和外国一样圆!没必要呆在这看月亮!”
霍昔辰睨了眼上官楠,倏地,脸上漾起了微微促狭的笑容,“倒是你,有点不正常。以前你出差可从来不急着回家的!”
上官楠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这次被霍昔辰捕捉到了,手肘轻轻撞了撞上官楠,挑了挑眉,打趣道:“是不是想方之淇了?”
心思被看穿,上官楠赶紧别过脸,望向另一处。
霍昔辰忽然发现上官楠脸颊涌出了一抹异样的红,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官楠,脸皮挺薄的,居然害羞了。
这可是难得一见啊!
霍昔辰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回去的话,立马订机票!”上官楠瞪了眼霍昔辰,转移话题。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然而就是这半个月,有些事情在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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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胜以腿未全愈,需要人照顾为由,又将方之淇留在了身边。
于是两人过着同居的生活。
方之淇像个贤惠的妻子,买菜做饭,打扫家务。而许庭胜享受着被心爱女孩的悉心照顾。
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从陌生到熟悉,从无话可说到无话不谈。虽然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但每到晚上,许庭胜将床大方地让给了方之淇,自己倔强地睡沙发。因为他不想给方之淇带来压力,但是每天深夜,许庭胜都情不自禁地爬上床,搂着沉睡中的女孩。不为别的,就想抱抱她,哪怕这是偷来的。
虽然白天两人相处愉快,但他知道,只要老七一回来,方之淇定会离开他。所以这几天他惜时如金,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用在她身上,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生怕一睁开眼,她就不见了。
而每到天快亮时,他便悄无声息地睡回到沙发上。
方之淇一直没发现每晚身旁都有个男人,不仅如此,每天早上打开房门,看到许庭胜躺在狭窄的沙发上,她心里说不出的疼。
真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啊!
今天早上,看见许庭胜侧着身子,十分不舒服地样子,方之淇不安走上前,俯身,轻声说:“胜,你去床上睡吧!”
许庭胜幽幽地睁开眼,露出一双清亮却又慵懒的双眸,看向面前的女人,“昨晚睡得好吗?”
典型的明知故问!刚刚还从人家的被窝里爬出来呢!
方之淇点点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你去床上睡会儿吧!早餐好了,我叫你!”
许庭胜坐了起来,“不睡了!早餐待会儿做吧!陪我说说话!”说着,便拉着方之淇也坐了下来。
阳光透过洁白的纱帘,柔柔地穿射进来,给静谧的小客厅带来一丝暖意。
方之淇安静地坐着,静等许庭胜开口。
“淇淇,我的腿好多了,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庭胜望向那洒满阳光的窗帘,忽然想起那个熟悉的地方。
“去哪?”方之淇转过头,澄澈的双眸好奇地望着许庭胜。
许庭胜摸着方之淇的柔顺长发,一脸深情,“咱们以前常去的地方。书柜里有你曾经画画的工具,一起带过去,我好久没看你画画了。”
不管岁月如何轰隆隆地碾过,刻在记忆里的那棵香樟树,永远都是那么记忆犹新。
因为那棵树下有太多她的影子,有太多他们俩的回忆。曾经无数个周末,无数次约会,也全在那棵香樟树下。
相对许庭胜的故旧不弃,方之淇倒是大脑一片空白,任何美好浪漫的回忆都忘得一干二净,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这里有我的画画工具?”
闻言,许庭胜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是时候向她提及以前了!
“跟我来!”
许庭胜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一个不大的两层书柜里摆满了书籍,书只有两类:一类是电脑方面的书,另一类是绘画的书,其中建筑绘画设计类的书居多。
方之淇惊讶地问道:“除了电脑,你还喜欢画画?”
听她这么问,许庭胜怅然若失,摇摇头,“这些绘画书都是你的。”
“啊?我的?”
方之淇怔怔地望着眼前占了半个书柜的绘画书,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她有一种很想要了解过去的冲动,想知道过去的自己喜欢什么,做过什么,甚至包括她和许庭胜的恋情。
这些她都想知道,看着身旁的许庭胜,方之淇忽然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能帮她找回记忆。
许庭胜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神情专注的盯着手上的书,“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一副画,这里留下了你的感言。”
说着,手在上面来回抚摸着,就像是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爱不释手。
许久,又将书放回书架,指着另外几本,神色黯然的说:
“你曾经立下誓言,说要一定成为世界闻名的建筑设计师,这些是你高中时候用过的,这几本是去年从国外带回来,准备送给你的。”
“那现在可以送给我吗?”
许庭胜惊怔片刻,他以为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将这几本书送给她。对上方之淇黑白分明的双眸,一丝希望在他心里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