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想干架?我们还没吃午饭,下午才有空。”覃瑶穿着围腰,双手抱胸倚在半扇没打开的门上。
“瑶姐……光头哥进去了,阴魂不散抓的。”大块头低着头,食指搅着衣角,诺诺的开口。
“啊?哦……不过有我什么事?你们把他保释出来不就行了吗?你们应该有准备固定收入吧……看你这样子,不会犯的事很大吧!那找我也没用诶!”覃瑶盯着大块头看了一会儿,就低下头踢脚玩。
“不是。”大块头扭扭捏捏的道:“何毕生,就是那个,我们兄弟都怕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一些粗人,一紧张就慌不折口。听说前几天瑶姐你还和他一起走来着,我就想让你去保释大哥,一定不会白让您跑路的。”
“一千,不然不去!”覃瑶听见有送上门的馅饼拿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立马望向大块头,不过,还是一脸严肃地报出报酬。
大块头看见覃瑶嘴角一直抽抽,以为她在心里与自己作斗争要不要帮他,(因为阴魂不散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忙答应了。覃瑶听大块头答应的这么爽快在心里暗骂自己应该再多要点的,叹道:“哎!”大块头看着覃瑶扶额叹气,以为她想后悔自己却答应了,不禁暗叹幸好。
“什么时候去……啊!你说抓的谁?不是,光头抓的谁?啊……不是,谁抓的何毕生?啊……光头被谁抓了?”这人的反射弧非常之长,以至于现在才反应过来因为一万块钱把自己卖了,口齿不清的大喊到。
大块头满脸黑线:……我觉得有必要重新找个人。
“我现在反悔还来的急吗?”覃瑶双手抱拳放在胸口,对着大块头眨巴眨巴眼道。
大块头脸上写满了“你觉得呢?”
“真是疯了!”覃瑶自己小声嘀咕着,转头对大块头说:“那我要加价!十倍!”为了说服自己更加心肝情愿,覃瑶伸出了两根手指比到。
大块头看着覃瑶比着“OK”的手势,却说着另外一个数字,木讷的点了点头。
大块头:一万块钱免去让几个兄弟有蹲局子的可能,非常值得!
覃瑶:一万块钱啊!啊哈哈哈哈……发了发了!这可以买多少猪蹄啊!嘿嘿嘿……白得!艾玛,真香!
所以说啊!挣得少花的多和挣得多花的多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
这么说吧!前些日子脏脏嘴馋,缠着粉头多买了二斤开心果都给覃瑶气得吃不下饭。
这边,光头哥看着别人骑摩托给帅气的不行,让大块头买了一辆接近一万的好牌子,半天没到,怎么?没骑会!格老子的!不要了!丢仓库去,现在落了有二寸灰了。
你瞧瞧,这就是贫富差距,还没隔着有二里地呢!
扯远了!
约定了明日上午去,那今日下午还有空。覃瑶打发(忽悠)走了大块头,让眼镜和粉头做饭,她自己跑去屋内翻书做心理建设来了。
覃瑶:不建设不行,我怵他。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也有不让我害怕阴魂不散的激励词句,哎呀!哎呀!哎呀!……长这么大,第一次自觉翻书,真是不容易,我简直太爱学习了吧!……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
好吧!还没出来就已经疯了一个。
竖日
“你做什么整这架势?”大块头连车都备好了,就在门外等着覃瑶,结果“你裹得这么严实,门都不让你进吧?”
“是吗?”覃瑶从大花袄里伸出手来,掀开帽子,笑嘻嘻地撩了把披着的秀发,接着说:“那我进去换一件?”
大块头气得直哼哼,拉开车门从副驾驶边下了车,作势要把覃瑶拽到车里去。
拉着覃瑶的胳膊,转身一使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大块头:这娘们细胳膊细腿儿的,劲儿还挺大。
覃瑶:那当然,不然也不会打败你这么多次了。
大块头:……我一直都没认真打,我以为你和我闹着玩的。
你瞧瞧,这一天天的!
尴了个小尬,大块头灿灿的摸了摸头,松开了手,道:“不用了,现在走吧,待会儿记得脱掉就行了!”
覃瑶没理他,拉开后方车门,就钻了进去。
司机:……我记得这边车门好像坏了,一直拉不开来着?还没修,这就……好了?
旁边一个区的局子里
一个长得蛮标志的刑侦人员解开了审讯专用椅的手铐,头顶的灯光打在光头上,折射在各处,而看不清的阴暗角落依旧阴暗。
光头哥摇了摇头,晃得刑侦人员眯了眯眼。
“有一个自称是你姥姥的女人来保你了。”刑侦人员把前几天收缴的光头的私人物品还给了他,说到:“交了钱就可以走了。”
光头犯的事不大,就是在路上遇到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看不顺眼就揍了一顿,还没等揍完,穿着便衣的何毕生就把两人叫进去坐了一天。说是揍那个小子,其实两个都挺惨的。
原因也挺让人苦笑不得的,那个小子看起来24岁左右的模样,高高个个的,浑身上下都透着点脏,看见光头从他身边路过,就说了声“抹了油吧?”
光头一听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路边,也没人,就问了一下:“你说什么?”光头在胳膊上文了一条四脚龙,配着胳膊上的小肌肉块,看起来也没那么好惹,导致光头一段时间都有点飘。
“哦,你的,头,抹了油吗?”小伙子指了指他自己的头,慢吞吞地说到:“很亮!闪到我的眼了!”
嘿!光头平时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头看,今日倒好,这个不要命的玩意儿直接说出来了,瞧瞧我这暴脾气!它永远都不受控制。
因为永久不能再生发了,所以,头皮已经亮到了极致,迎着朝阳,发着红光。
然而,光头只是外强中干,力气不大,打架还没技巧,很快,单方面被虐。
嚎叫声穿越半条巷子,传到了何毕生的耳朵里去了。
因为摄像头拍到的是光头先动手,而光头也承认自己先动手,小伙子语言侮辱并没有证据,所以,只把光头关了几天,小伙子当天录了口供就走了。
“我姥姥?”光头有点疑惑,他从来没有姥姥的,怎么回事?结果,刚出了审讯室,就看见了和警员说话时笑得一脸灿烂的覃瑶。
光头又退回了审讯室,拿出放在上衣胸口包里的一面小镜子,吐了口口水抹在头顶上,正了正衣襟,转头看了看屁股后面的裤子以及鞋子,没有问题了,才又走出来。
冲覃瑶憨憨的笑了笑,搓了搓手,才来到覃瑶身边,告诉她怎么办手续。
覃瑶有些莫名其妙的,这光头看见她怎么这么兴奋?这小嘴笑的,闭都闭不上。难道知道自己在说他的坏话,所以先在心里演示一遍怎么虐我?
今天何毕生没有在局里,因为有点私事,所以请了假。
覃瑶简直要开心的起飞,这真的是一下子就天堂了啊!
“我有事,就不和你们一道回去了,给钱吧!记住,是一万,这事是有风险的,今日没遇上,只能说我今日运气好,没别的毛病。”
“大哥?”
“先给。”光头听了事情的原委,觉得不能再败坏覃瑶对自己的好感了,爽快的答应了。
“乖孙,再见!”覃瑶挥了挥手,转入巷子不见了。
光头:……就……挺突然的。我想做你男人,你却说我是你孙子,这辈分……想跨越极限吗?!
光头僵了半边脸,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暗暗鼓励自己再接再厉。
转过头,要拉开后门进车,使足了劲都没拉动。司机:“刚刚那位女士是拉开了的,你再试试?”
光头又试了几次,纹丝不动,以为自己弄坏了,便从另一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