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苦寻(1 / 1)

就这样方华琳引着穆驿的神魂一直在他体内各处游走,让穆驿大开眼见,一炷香的功夫二人都各自回神,方华琳拍着穆驿的肩膀笑着说道,“原来你的任脉督脉都快打通一半了,这下我就更有把握了,现在就需要你自己独立完成内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刚才咱们已经见过你的任脉和督脉,只要把气海里的真元调过去冲击就行,不过你的真元确实有些少,到时候我会把自己的渡进去,肯定很容易就打通了”,

穆驿也有些兴奋,点点头,接下来方华琳教了穆驿一套基础的观想法,穆驿说自己也学过观想,方华琳稍微一想便明白原来少年只是不懂内视,便开始解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穆驿悠悠转醒,看见少女在自己旁边打坐修练,想起她说要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看了看外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穆驿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得修炼过,难道是因为她吗?想着偷偷看了一眼女孩,真的挺好看啊,光洁的额头,新月形的眉,长长的睫毛,小巧的琼鼻,还有柔和的脸颊,穆驿有些不敢再看了,非礼勿视,赶忙撇开头,想了想跳下床,该做饭了。

不一会儿方华琳也醒了过来,看到穆驿忙活也跳下床帮忙,只不过没做过,有些不知该从哪下手,穆驿笑笑让她先坐会儿,她哪里好意思,也是个面皮薄的女孩,就忙活着点灯挡门板去了。

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有片刻时间方华琳有些安静,想着这两天的种种遭遇,最终被穆驿救起,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两人便好像相识了很久一样,感觉很舒服,很开心,很安宁,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因该很着急才对吗?婧姨说有缘人会一见钟情,难道他就是自己的有缘人?想到这儿不由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穆驿,看着是很舒服啊。

穆驿似乎有所感应,转头询问,方华琳支吾说没事,又说明天大概就可以帮他打通经脉了,穆驿笑了笑说好,就又转头看着灶塘里的火去了,方华琳有些脸红,还好屋里光亮不够,谁也看不清谁脸色如何,其实这个时候屋子里是比较冷的,不过两人并肩坐在灶旁,看着灶内红彤彤的灶火,少女便没了寒意。

这夜二人都在修炼,穆驿是为了熟练掌握内视法,方华琳这次西荒之行可谓是历经波折,这两日终于安定下来,也需要细细感悟一番,虽然也不知道感悟什么,好像气机有了些提升的余地。

苗婧和江林海向那座天守阁下辖的驿城赶去,中途遇到增援的队伍汇合一处,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击退了围城的荒族军队,又立马开始组织城中百姓撤退,因为有这两大高手坐镇,还有其他几城汇聚过来的人,荒族军队放弃了追击的打算,而是快速收刮了一遍空城,毕竟荒族内部部落之间对战利品的争夺很激烈,人族要撤退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带走太多的财物。

走到半路苗婧接到客栈掌柜的消息,说那个小姑娘好像出城向东去了,初闻消息的苗婧立马慌了神,江林海最先压下担忧分析了一遍各种可能,毕竟多年腥风血雨,苗婧冷静下来后和江林海商量完便自己一人脱离大部队前去寻找。

先到了之前的郡城,问明当日情形,然后沿着驿路一路寻去,还好时间过去不过二三天,驿馆的人大多能记得一些,最后终于确定方华琳是在固原驿和柳林驿中间一段路失去了踪迹,又听说两日前曾有荒狼群袭击路人,苗婧立刻确定肯定是当日狼群冲过来的时候方华琳骑乘的马受惊,跑离了大路,只是刚下过雪荒原里早没有了之前的痕迹,该如何去找?

最后苗婧只能先选定荒狼进攻的方向,即使这样范围仍然很大,这一路都是御宝而行,神识和真元消耗极大,可是苗婧没有要停下的打算,风很冷,她也不能用真元御寒,这时必须节约。眼看天黑下来了,还是一无所获,苗婧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个为天守阁从血雨腥风中走出的女子,本来应该是心若磐石心狠手辣的,要么风炎洲也不会有“血牡丹”之称,可是方华琳不同于旁人,是苗婧从小带大的,与那孩子是亦师亦母的关系。

阁主方天守带领他们一帮意气相投的义弟义妹艰难打拼,三十多年才创下这份家业,后来安定下来纷纷成家,而在风炎洲这个地方最为依托的就是义气和血缘,阁主便是妻妾众多子女也多。苗婧没有像大家那样去成家,始终一个人,具体缘由大家都说要落到阁主身上,可是还有两个兄弟也暗自喜欢着她,一时间因顾忌兄弟情谊谁也不去捅破,后来大概方天守觉得愧疚或者担心苗婧孤单,就把小女儿方华琳托付给她照看,如今方华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如何能不让她揪心难过。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林边,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苗婧,本来以苗婧的神识五感,这不过十几丈的距离完全逃不过她的注意,但此时心中忧伤心烦气躁哪顾忌这些,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人影不知挥起什么兵刃,激烈的破空声伴着兵刃照苗婧头上打来,苗婧来不及查看只能蹲身闪避,兵刃明明距蹲下身的苗婧头顶还有三尺距离,可是裹夹的劲风却险些把她带倒。

苗婧也是对敌经验丰富,干脆顺着劲风一个滚身便与那人影拉开距离,可是还没等她站稳兵刃又袭来,来不及闪避苗婧心神一动,一把火红色的小刀凭空浮现,还不等她注入真元,对方兵刃便和火红色小刀相撞在一起,苗婧只觉胸前被一股大力压迫,身子已经倒飞出去,那把小刀光色也暗淡了许多,对方似乎打定主意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随着苗婧被击飞合身再次执着兵刃撞过来。

苗婧哪会坐以待毙,右手手指竖起指向敌人,原本被一撞还在空中打转的小刀瞬间插入敌人身体,然后释放出一条条火舌,眨眼间敌人浑身燃起大火,这时苗婧也摔落到地面,微微偏头,一把长戈刺在距她耳朵不过三寸处,这时苗婧才看清那身影的样子,无头黑甲,单手还持着一面盾牌,再加上耳旁的长戈,不是夏耕尸还能是什么!

中土世界最早有文字记录的时代是十姓氏族时代,这十大姓都曾建立过统一的部落联盟,而其中几个强大的还被推为共主,其中便有姒族建立的夏朝,由于记载的缺失具体时间具体事件早已不可考,千年血战后夏王朝分崩离析,夏族四散到四海八荒,其中九渠原上的很多部落据说就都是他们的后裔,夏族战士在掩护族人撤退的时候死战到最后,因为有上古血脉的原因,这些战士都极为强大且很多具有异能,而他们把除自己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做为了敌人,各地势力为解决他们付出很大代价,最后用秘法砍去他们的头颅才奏效,而被砍掉头颅的那些战士并没有倒下,奇异处在于能够继续作战,只不过难分敌我,像是僵尸一样,因为当时的战场都在偏远荒蛮之地,中土势力就不再管这些无头尸体,而是撤回中土完成会盟去了,多年下来这些无头尸体就被人们称为夏耕尸。

风炎洲据说当年就是一处夏族逃亡的战场,因此一直有夏耕尸现身的传说,不过真正见到,苗婧还是头一次,暗道果然厉害,其实千百年来风炎洲一直都是多方势力交汇争斗的地方,这片土地上那些荒僻幽深之处,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会让人如何惊讶,尤其对于像苗婧这样多年在这里征战厮杀的人。

苗婧把体内被击散的真元归引到檀中气海方才缓过劲,看来这几日消耗实在太大,身体真元神识都来不及调养,应对这头僵尸险些着了道,看着还在燃烧的尸体,伸手一招,小刀飞回手中,只见刀身比之前更加暗淡,还有黑丝渗入其中,暗道一声“不好”,本来这法宝品质一般,如今还被这尸体内的不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污染,现在这种情形真是雪上加霜,不得已苗婧只能先停下来,今晚要找个地方歇脚恢复,顺便把这小刀再祭炼一下,否则没找到琳儿自己先倒下了。

苗婧抬眼四下看了看,除了东面一片小树林剩下的全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和一蓬蓬等人高的杂草灌木,今夜居然有星光,压住心中烦躁和担忧走进了不远处的小树林,拣选了一块一丈见方的空地,一脚下去踩出一个大坑,又用小刀把坑缘削成地窝子的样子,又伐了几棵树盖上,用枯枝败叶把缝隙都塞住,盖上土,又捡了很多枯枝扔进地窝子里面,在门口生起一个火堆,整个人才勉强放松下来。

早年征战遇到需要野外宿营的情况都是这样做个地窝子对付,尤其冬夜里,看着温暖的火焰苗婧一时间陷入奇怪的情绪中,只感觉很累,浑身都沉甸甸的,就想这么不管不顾躺下睡一觉,一根白草被火焰吞没,因为中空,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爆裂声一下把苗婧惊醒,暗道自己怎么这么颓败,琳儿不知还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以她的修为不知还能在这荒原中撑几天,自己怎么能这样!随即定了定神,盘膝坐起,把神识释放出去一部分防备外面动静,体内真元开始运转。

穆驿和方华琳都是修炼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二人就都转醒,当得知穆驿已经可以内视的时候,方华琳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夸赞他孺子可教,穆驿还有些不好意思。

吃过饭,一切准备妥当,在穆驿的小床上盘膝对坐,方华琳似乎想起了什么,灵巧的跳下床在穆驿疑惑的目光中跑到外面跳上房顶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拉着也跟着跑出来的穆驿进了屋,堵好门才作罢,“一会儿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我们必须确保没人打扰才行”,女孩一本正经地向穆驿解释,说着拉着他回到床上盘腿坐下。

调匀了气息少女开口问道“准备好了吗?要开始喽”,穆驿点点头,于是方华琳一指点向穆驿眉心,一掌抵住穆驿丹田,随后感觉不妥,“不行,穆驿,你得把上衣脱掉,隔着衣服我怕我渡进你体内的真元受影响”,

这时两人都有些尴尬,男女大防他们还是懂的,但这时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方华琳想了想说道“不用都脱,留内里的衣服就行”,虽然是摆着师长的样子说的,可是脸还是红到耳根,不过门挡住以后屋里暗也看不清,穆驿也觉着这样扭扭捏捏很不像话,她不是说自己不喜欢家里那些男孩子们的娘娘腔吗?想到这儿脱下了上身穿的皮袄和里面的单衣,只留下一件素白的内衣。

方华琳定了定神,再次伸指点住穆驿眉心,手掌抵住丹田,虽然感觉怪怪的,不过接下来不能胡思乱想,于是提醒道“要来了哦”。

白色的真元从女孩纤巧玉手中溢出,渗入了穆驿的小腹又进入丹田,这时两人的神识也都停在了丹田中,穆驿看着女孩白色的真元进入自己丹田,与原本自己淡青色真元有些泾渭分明,还有些互相排斥,这可怎么办?

两人现在可以神识交流,女孩听他疑问轻笑说道“没事,我们用神识包裹住它们再和到一起就可以了”,

两团神识一起投入各自的真元中,然后缓缓靠近,女孩还不忘提醒道“穆驿,放松,别抵触我”,

穆驿一时没明白“抵触”是什么意思,方华琳的神识裹着的真元就进到他的真元里面了,没有任何迟滞,两人瞬间有种怪异的感觉充斥心间,使得整颗心都有些充实满溢,或者说满足,只不过两人此时也只是单纯的满足感,并没有其他念头,于是适应了一下便一起沿着经脉向任督二脉淌去。

一边游走女孩一边和穆驿说明真元打通经脉的注意要点“不能急,要缓,你现在经脉还很脆弱,稍微用力就容易伤到,我们得一点一点的抠,明白吗?”,

穆驿,女孩见他没反应不满地说道“听到了没有啊?”,

穆驿有些委屈弱弱地说道“我点头了”,

女孩气笑“呆子,我们现在都是一团神魂我怎么能看见你点头”,

穆驿“啊?哦”,

女孩轻轻一笑说道“到了,准备,我先带着你,要是感觉疼或者不舒服就告诉我,别忍着啊,别点头,要说话”,

穆驿“嗯”,“嘻嘻”,感觉到她开心穆驿也就挺高兴的。

澹台断站在一副骨架旁皱眉思索,看这骨架应该是马,旁边还有被积雪盖住的马鞍,想来有人骑马来此处,应该是被什么荒兽袭击了,但是没发现有人的痕迹,应该是跑掉了或者被荒兽拖走了也不一定,他不太担心徒弟,这些日子来还没有哪头荒兽靠近乱石岗,更别说上去,如今自己那徒弟虽然修为很低,可身手还是不错的,在那乱石岗上腾挪躲避一般的荒兽也不能奈何与他。

苗婧天还没亮就转醒,心里面惦记着少女,等不急要动身去找,胡乱熄灭了火堆,御起法宝飞身而去,她这柄刀本来不能御空飞行,后来阁中从中土聘请了一位锻造大师,给这柄小刀上加了几个符阵,勉强算是一个飞宝了,不过与真正飞宝相比还是差的很多,像他们天守阁这样的势力财资方面也不是太宽裕,何况她现在基本半隐半退只负责照看琳儿。

一直快到中午还没有什么发现,苗婧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后悔昨夜不该停脚休息,休息也不该休息那么长时间,女人似乎天生容易被情绪左右,一时间又红了眼睛,抬手狠狠擦拭,想着把眼再睁亮一些,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这是她离开驿路见到的第一个活人,顾不上其他,按下身形飞了过去,刚落地正准备收拾一下心情向那人打听一下,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的马鞍,是了,是了,一定是琳儿骑的那匹马,被眼前这人害了,苗婧一瞬间头脑陷入一片空白,紧接着伤心,悔恨,杀意全都涌上心头,小刀离身瞬间迎风暴涨,化为一柄长刀,刀身火焰缭绕,一往无前地朝那高大男子刺去。

澹台断正想着要不要把地上的马腿带回去,自少能供师徒二人吃上两天,谁知一个女人落下本来还有一些笑意的脸上瞬间状若疯魔地向自己杀过来,有法宝就了不起啊,只见澹台断站立原地并不挪动只抬起一手,手上瞬间凝练出一头咆哮着的白虎,火刀与白虎猛然撞击在一起,强劲的气浪席卷周围方圆几十丈的地方,澹台断纹丝不动一尘不染,苗婧执刀的胳膊衣袖全部被气罡搅碎,露出一截如凝脂的玉臂,她似乎全无所觉,止住后退的身形再次合身冲过来,这时澹台断已想到这女人定是误会自己害了地上的这匹马和马的主人,看着对方满面泪水通红的眼睛不禁有些不忍,集中神识喝道“住手”,滚滚神识裹夹着气机冲击到苗婧面前,苗婧神魂一时间震荡不休。

澹台断看她停下来,用手指了指地上,苗婧神魂停止震荡本想再和这男人拼了,见他手指地面,就顺着看过去,这时地面积雪已被刚才的气机对撞清空,马尸,马鞍,再没有其他,苗婧呆愣瞬间也反应过来,没有人,她踉跄的跑过去,仔细看着,也没有遗骸什么的,一时间捂住嘴哭了起来。

澹台断在一旁云淡风轻,他从来就不是个热心肠,也不会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怜香惜玉,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忍也仅限于此了。

苗婧终于从大悲大喜的情绪中缓过来,头有些晕眩,差点站立不稳,强自镇定下来,先向面前男子行了一个万福轻声说道“刚才小女子鲁莽,实是以为亲人被阁下害了,请问阁下可见过这马的主人?”,说着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澹台断见这女子情绪还是不稳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是刚到这里,看这情形至少应该是前两天的事了”,确实,现在天寒地冻的,很难判断这马是什么时候被咬死的,看着女子一脸愁苦,澹台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两天进城去了,不太清楚这边的情况,不如随我去那边的石岗问问我那徒弟,他一直在”,

苗婧听到这里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道过谢二人便一起向乱石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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