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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秋雨来客(1 / 1)

刚走到太学门口天空中就开始落下稀疏的雨点,进进出出的太学生们都加快了脚步,不远处一个卖雨伞的小摊子生意很好,好多人都在排队买伞。

“你身上带钱了吗?”澹台雪妃看着街上的行人问道,

郑炎点头“带着呢,要买什么?”,

澹台雪妃转头看着卖伞的小摊子道“买一把伞吧”,

郑炎疑惑道“你不是可以御气避雨的吗?”,

澹台雪妃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也不说话,郑炎无奈走到摊子前面数出五十枚铜钱交给老板,然后随手拿了两把伞就要走,被澹台雪妃摁住埋怨道“我来挑,你没看伞面上的花色都不一样吗?”,说着开始仔细挑选起来。

因为澹台雪妃在这里,好多原本急匆匆的太学生们都放缓了步子,在摊子前面的几个人买到伞了也不急着离开,又装模作样地去看别的伞,老板也不催促了。

这丫头终于挑中了一柄油色底面画着远山黛林的伞,这还是郑炎出声敲定的,开心的拿着伞转身要走,看到郑炎还想再拿一柄赶忙拉住“我们拿一把就好了,万一其他人不够用呢”,

郑炎只得妥协,旁边太学生们心里却在骂人“你给的钱买三把都可以,混蛋,你倒是再挑一把呀”。

澹台雪妃把撑开的伞递给郑炎,一脸欣赏地说道“好看吧”,郑炎点头“那是,也不看谁挑的”,澹台雪妃甜甜一笑。

郑炎不去管周围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要是在意的话心都能累虚脱,澹台雪妃平时还好,总是端庄高贵生人勿近的样子,一般学院里的那些家伙只敢偷偷打量几眼,可要是不再刻意约束着自己,那就是现在这种温柔乖巧明艳动人,有时甚至还能看到一点点魅惑,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经历和心思转变,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女子?郑炎所见的女子算很多了,可除了这丫头还真没见过有谁能给人带来这么复杂多变的感觉,嗯,也或许是之前没有和那些女孩子深入接触过。

还没走出这条街,雨势忽然就变大了,看这丫头完全没有要御气避雨的打算,而且还有些高兴地把手伸到外面接取雨水,凝在手里或悬浮或打着旋玩的不亦乐乎。郑炎只得把伞往那边挪了挪,澹台雪妃把手伸到郑炎面前,让他看自己的控水手段,只见一团水很快便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雀,居然还能开口,像是正在鸣叫,这一手由不得郑炎不赞叹,接着小雀又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郑炎无奈“我有那么丑吗?”,澹台雪妃轻笑一声又把水人变成了一把水剑,反手一挥打到了不知谁家门口的石狮子头上,被郑炎瞪了一眼,女子也不在意冲他娇憨一笑又接水去了。

郑炎就故意用伞遮挡雨水让她接不到,澹台雪妃也是有手段,极富韵律地摆动手腕,手掌间很快又聚起一团水,然后还故意拿到郑炎面前炫耀,郑炎做势要抢,她便把水完全包裹在手中,郑炎干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运起真元一下子便把手烘干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满是惬意安详,就这样过了一条街又进了另一条街,两边都是民居样式的宅子,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雨雾弥漫。

“三司巷”,取自三法司的意思,外人可能不明原由,其实这条小街两边的七八座宅院大多是三法司的秘密监牢,用以暂时关押重要犯人或者接待一些特殊客人,宗人府在这里也有宅子。

不知为何,整条小街总是显得阴气森森,更别说里面的院落,大概只有安国公府那边好一些,反正郑炎是这么觉得。

这些院落都是深宅大院,但是门都做的比较朴素狭小,看上去还以为是后门,不过确确实实都是正门,之所以不是常见的那种高门巨匾,大概里面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和人。

看着前面灰暗的雨雾,郑炎忽然没来由有些汗毛倒竖,继而感觉周遭有气机剧烈变化,没有犹豫一把搂住澹台雪妃的腰肢快速闪退到一堵院墙下面,凝神戒备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神识全部释放,可是都如泥牛入海。

澹台雪妃在郑炎刚一动作的时候也放出神识探查,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此时落地还伏在他怀里,但并不如何心惊或者害羞,反而很平静,想了想这时应该询问怎么回事才对,于是抬头,见郑炎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远处,面容坚定平和,忽然就没了问询的想法。

感觉到怀中女子正看着自己,就低头看去,不知为何,两人具都微微一笑,温柔安心。

郑炎松开搂着女子腰肢的手,轻轻把她肩上有些凌乱的秀发撩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反正就是想做。

澹台雪妃此时有些乖巧,低眉不语睫毛轻颤,想了想还是转身背靠着他面对着前面的雨雾,这时两人都感觉到街上这一段被什么给屏蔽了,而且屏蔽很高明,悄无声息地发动,身处其中神识探查还受到干扰。

郑炎想起自己的眼睛,于是再次试着以纯阳真元灌注其中,果然很快看到前面雨中有两个身影在对峙,其中一个居然是自己的爷爷,另一个也见过,而且就在今天下午,那个飞天闯皇宫的身影,当时离的远没怎么看清,现在看来居然是个中年人的模样,穿着一身灰色粗布长衣,面容肃穆刚毅身形挺拔雄壮,很像高手的那种,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位也是天道境界的高手!

中年人先动了,只见他抬手御起万千水剑,轻轻一挥激射爷爷面门,爷爷没有任何动作,仍旧负手而立,只见万千水剑全部打在他面前三尺处,郑炎勉强看到一层膜,应该是释放了气罩;

中年人没有变招继续无休止地释放水剑,爷爷只是负手而立,任由他施为,中年人大概觉着不用手显得自己更厉害一些,于是也负手站在那里,可是水剑还在继续放着。

这边郑炎轻声向澹台雪妃讲述着前面二人对战的情况,就这样水剑足足激射了有半炷香的时间,终于爷爷面前的气罩破了,水剑全部打到了他的身上,不过并没有出现什么衣衫破碎血流如柱的情况,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就像水剑不是真的一样。

这时爷爷冲郑炎这边招了招手,郑炎硬着头皮拉着雪妃走了过去,看到爷爷浑身湿透也不好意思再打着伞,就把伞递到雪妃手里面,澹台雪妃也不好意思,只得收了以来。

老人冲两人笑了笑说道“走吧,先回去”,说着向前走去,那名中年人目光一直落在郑炎身上,在爷爷路过身边的时候也跟着并肩走去,郑炎和澹台雪妃对视一眼只得跟了上去。

“雪丫头,你是怎么看道和术的?”,郑炎的爷爷前面一边负手走着一边问道,

澹台雪妃稍微想了想说道“刚才这位先生御水是道,以水为剑进行攻击是术,不知雪妃说的对不对?”,

老人转头笑道“聪明的丫头”,澹台雪妃颔首一笑,

老人继续说道“聚集水滴很多人都能做到,不过需要通过神识真元等一些辅助手段,而刚才这家伙这些都没用,当然我的那个罩子也没用,我们运用的是对水和气所蕴含的某些道的了解和掌控,嗯,就像矛与盾,看上去是死物是锋锐和坚硬的较量,实际在我们这儿是流转变化的,或者也可以理解道是固定死的,但术却可以让道活动过来,我现在修行尚浅还没有能力向你们说明。当然了,我们刚才不只是这些,还包括胎息气机的长短和转换,还有道心的操控衍射等等”,

郑炎翻了个白眼,老人转身就是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腿前衣襟上,留下了一个泥脚印,郑炎也不以为意“刚才这一脚有什么说法?”,

老人不屑地说道“揍你还需要用什么道?!好了,不要想着让雪丫头现在就能看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你们都还早着呢,你就不想问问我身边这家伙是谁?你今天白天不是还见过的吗?”,

郑炎看了看前面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人,说实话,刚才近距离看了一眼,感觉真是高大威严啊,容貌本是极为俊朗出挑的,但又总让人不自觉忽略掉而只注意到他的气质,这才是男人啊,郑炎如是想着,也就没回答爷爷的问题,或者故意不回答。

老人自顾自说道“说起来这家伙算是你和雪丫头的师公了,你们的老爹都是他的弟子”,说着转头端详着口中的“这家伙”嘀咕道“真是个妖怪,比我年纪还大,就是不显老”,

中年人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表示,郑炎心里面直竖大拇指,老人又说道“刚才问你们什么是道什么是术,其实是想告诉你们,年轻的时候可以多琢磨琢磨术,等积淀的差不多了再想着点道,毕竟术是要拿来养家糊口的,道只是用来消遣娱乐的”,

郑炎和澹台雪妃在后面都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回应,那些圣人们听到会不会降下天劫劈了这老头,郑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天上,云层灰暗,不像是能打雷的样子,季节也不对,还好还好,澹台雪妃怪他作怪,丢给他个笨蛋的眼神。

没多大功夫四人到了安国公府,澹台雪妃还有点不适应老人的东拉西扯,明明刚才还在说东瓯的男子都容貌美丽,下一刻就说到了洛阳的混沌鲜嫩可口;说着澹台家某位姑奶奶的事,下一刻就又说到铜陵的某家铁匠铺子手艺不错。

郑炎在旁边没有插嘴,爷爷说的雪妃的那位姑奶奶大概是和他关系不浅的某位小姨子,肯定当年被人家揍过,而且还有当年那家铁匠铺的伙计参与。

说起来挺有意思,当年爷爷的一位贵妃是澹台家的女子,两人自小相识关系亲密玩耍打闹没个顾忌,成亲以后自然少不了磕磕碰碰,开始澹台贵妃受了气直接跑回娘家了,爷爷肯定得去接人,到了铜陵就没少受人家娘家人的教训,可能这在外人看来很难相信,堂堂大周皇帝被如此对待?

也只有少数人知道,郑氏一族与其他几位开国家族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从属,也是兄弟同盟,虽然皇族拥有绝对的主导地位,庙堂上要讲究个尊卑有序,但私下里就是亲朋好友的关系,每代都差不多,比如澹台雪妃的父亲本来在家族读书种地,郑炎父皇招呼都没打,就派人送过去云梦郡的郡守任命文书,说是边境有些乱你去管管吧,澹台雪妃的父亲虽然不愿意还是骂骂咧咧地去了,当然这是郑炎平日里的调侃臆想。

进了大门老人和那个中年人向大爷爷的居所走去,摆手让两个孩子该干嘛干嘛去,郑炎和澹台雪妃也没有多嘴,回各自小院去了。

“你们两人怎么走一起了?倒是少见”,安国公一脸奇怪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人,

刚进门的老人摆摆手“天洚今天来找桐凰,说是上面又有动静了”,安国公有些震动,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叫天洚的中年人点头道“族中长老照见天地间气机变化异常,又通过大衍之数推算,有往西北方向聚集的趋势,不光是气机,还有气运,十日前西北的天上开了一个口子,气机倒灌,想必是在聚势,我来找桐凰是看中土有没有变化”,

安国公皱眉沉思,一旁郑启无所谓道“都说这天地间的元气和气运的多少是个定数,某个修士吸取多了别人就会少,所以从一开始修行之路就是一条争夺厮杀之路,如今有人给往这桌子上送了几道菜你们反而疑神疑鬼起来,怎么都不会是下了毒的吧?”,

安国公摇头道“又说孩子话,出现元气和气运剧烈变化,无论是修行界还是世俗界都会出现动荡和变数,拿修行界来说,要是忽然冒出几个天阶修士要开宗立派或者加入某一个势力,按你的话说就是饭桌上忽然挤进几个人,还是蛮横不讲理的那种,以前饭桌上的规矩是不是要改?改规矩意味着什么你这个做过皇帝的应该比谁都清楚”。

“再说俗世,气运聚散必然是国家的立灭,和上桌吃饭一个道理,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大家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心里面还都绷着呢,而且目前的光景看似歌舞升平实则隐患也不少,人心离散物欲横流,说暗流汹涌一点也不为过吧,稍有个风吹草动可能就又是一场乱世甚至浩劫”,

“西北,那就是风炎了,这边很多人也想着这是不是个机会,能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块疮,所以其实一些小动作早就开始了,不过在此之前肯定会做些什么,结盟?对了,你去东瓯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天洚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吧?”,

二人都点头,郑启摩挲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东瓯内乱确实有外部势力挑唆,不过他们内里也实在是乱象丛生,一帮蠢货,一桌子菜吃的人多了肯定嫌少,那就再去做,去抢,北边儿打不动那就向南,向西,向东,真是活得太舒服了,都没了锐意进取的心气”,

安国公好奇问道“真的是魔道那帮人在挑唆吗?”,

老人瞪了一眼“当然不止,还有好几个,太微太岳就不说了,还有一帮争香火的没出息的,都想着浑水摸鱼火中取栗,比如说一心想复国的那个奴国余孽‘天临’,想着能在夹缝中活下来甚至更进一步的‘冥雀’,还有不知道什么目的的那个‘红楼’;我最喜欢和那几个干脏活的打交道了,只要价钱公道,杀人越货绑票勒索打探消息,什么都能做,童叟无欺啊,这次就没少了他们,你们说,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被人丢在秤上称,放在案板上切,可又都喜欢去称去切别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一直沉默的天洚淡然说道“人的本性而已”,随后又补充道“开了灵智的都一样”,安国公也点头。

吃过晚饭和颖月坐在门口聊天,心洛站在院子里练习控水,不断把聚集起来的雨水变化形状,后来又试着把剑气和真元融进去,效果虽然还不理想,不过进步明显。

郑炎有些好奇道“心洛,你的体质是不是更亲近水?”,

心洛停下手中的动作点头,但是有些不易察觉的黯然,郑炎看在眼里。

一般说来体质亲近水那就是体质和真元会偏阴性水性,而且是那种柔和的阴性,这是先天条件决定的,这样的男女一般心思细腻温柔或者阴柔,郑炎心里其实挺高兴,不过心洛不高兴应该是因为她的这个先天条件并不适合做杀手。

多年相处下来,郑炎一直觉得心洛对于杀人这个事情很在意,难道是宗人府调教的结果?郑炎总是想把她这个念头扭过来,不过显然没有成功,心洛刻苦修炼武技和剑气恐怕也是为了弥补真元和体质的不足,毕竟剑修算是最具杀伐能力的修士了。

“颖月,你更亲近哪种?”郑炎转头问旁边的颖月,

颖月把手伸出来,只见白皙晶莹的手掌心聚起一团洁白色的气团,灵动圣洁,让人心生亲近,郑炎好奇问道“这是纯阴之气吧?”,说着也伸出自己的手掌聚起了一团火红色气团,气团由火红色变成橘红色,又变成金红色,然后是日光的颜色。

只见两个气团相互牵引,最终融合在一起化成丝丝缕缕的透明气机四散而去,原来颖月是纯阴之体,

“你的体质是可以直接释放出纯阳之气的,不用真元转换”颖月柔声说道,看郑炎好奇,便开始教他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元阳。

郑炎是先天纯阳之体,但安国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教授他控制之法,这些年的修行也没有依照纯阳之体的条件来修行,颖月倒是知道一些,安国公也曾和她讲过,今天开始引导郑炎学习也是安国公吩咐的。

其实道理也不是如何复杂,一般纯阳之体的人性情多钢直端正,如果心性未成就加强这方面的修行,可能会导致这个人向暴虐躁动的方向发展,也可能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总之在修士和学士们看来,人的先天心性包含了太多非人性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引导和锻造,不能完全顺其自然,否者后患无穷。

当然,也有人提倡要顺乎天性,比如那些魔教还有散仙什么的,人有七情六欲,这就是天性,如果顺着来的话很难容于人世,要么去祸害其他人,要么早早被其他人诛灭。

郑炎的体质确切说是先天雷火体质,普通人还可以,毕竟要修行,修行就会激**质影响心性,安国公一直让郑炎压制境界增长,多加磨练心性,让他多与人交往交心,不想他将来成为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也不想他做一个暴虐狂躁的人,更不想他独断专行刚愎自用,所以一直等着他的心性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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