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别看我哥长相斯文,就以为他人也斯文。”
颜善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一句,甄好抬头去看他,见他也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移开目光,继续说道:“斯文禽~兽这个词听过没有?说的就是他这种外面斯文,心里住着一头洪水猛兽的人。”
不知道颜善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甄好有些一头雾水,却还是买账地“哦”了一声以做回应。
“哦?”颜善又琢磨了一会儿这个“哦”字里面包含的意思,接着说道:“你保护好自己,晚上最好分房睡。”
甄好纳闷:“他和我是夫妻呀……夫妻也要分开睡?”
颜善:“一般夫妻是不用,但是你们不一样,你现在不是失忆了么?从人类心理学上来说,失忆的人最好离禽~兽远点。珍爱生命,远离禽~兽,没听过?”
人类心理学?这又关人类心理学什么事?
甄好笑:“他和你是兄弟,他是禽~兽,那你是什么?”
颜善挑眉:“孔雀。”
甄好又笑:“我怎么听说,孔雀也是禽兽的一种?”
甄好笑得温婉,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眸子漆黑,整个人在柔和的阳光下很有灵气,颜善盯着她看了一秒多种,之后移开眸子,冷哼了一声,离开了颜宅。
……
夏笛推开厚重的玫色檀木门,颜意远正在办公桌前忙着处理公司业务。她款款走到黑色的办公桌前,高跟鞋一下一下踩着木质地板,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夏笛是颜氏的业务主管,在颜氏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今天她穿了一袭红火色的紧身长裙,更是将她火爆的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在企业里,职位大一级能压死个人,就连着装方面也不例外,普通员工只能规规矩矩地穿套装,可经理级别以上的,穿小洋装的比比皆是,每天上班都成了她们争奇斗艳的时刻。
而在这些争奇斗艳的中层里,夏笛毫无意外是个佼佼者。
“颜总,这个文件,还请您签个字。”夏笛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颜意远抬起头来看了夏笛一眼,夏笛忙递过手中的文件。颜意远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黑色的墨水通过钢笔笔尖映在纸上,笔锋同他一样,内敛、稳重、傲慢。
将签好的文件递还给夏笛,颜意远始终没有多看夏笛一眼,他微微低下头去看着手头上另一份文件,夏笛在办公桌前站着没走,颜意远也没再管顾,等他看完手下的文件,这才抬了抬眼尾看了夏笛一眼:“有事?”
他向来如此,对于除甄好以外的人,似乎永远不想多说,言简、意赅,仿佛在别人面前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人无上的赏赐。
夏笛早已习惯,她笑了笑,红唇皓齿,明艳动人,说:“爸爸下个月生辰,你会去的吧?”
颜意远眼角淡淡:“每年都去,不是么?”
夏笛笑容不减,又问:“甄好也去?”
听到甄好的名字,颜意远抬头看了夏笛一眼,夏笛忙道:“你知道的,我爸妈不是很喜欢她,伯父对她也不怎么满意。”
言下之意:甄好去了也是讨嫌,不如不去。
颜意远合起手中钢笔,笔尖与笔套相接,发出一声短促而轻巧的声音。他微微往后,背靠在黑色老板椅上,并不应夏笛的话,他话锋一转,说:“好好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真的是意外?”
夏笛心口一紧:“你什么意思?”
颜意远:“那天你去过颜宅。”
夏笛眼神一低,表情受伤,楚楚道:“你怀疑是我推她下去的?”
颜意远沉沉地冷“呵”了一声,说:“夏笛,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他看着夏笛的眼神令人发沭,冷冽、犀利,夏笛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颜意远已经发了话,说:“夏主管,请你出去。”
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寡淡,此刻还带着丝丝阴鸷,夏笛心里一寒,她低了低头,美艳的双眼紧了一些,最后还是转身朝外走去。
夏笛向前走了几步,又慢慢顿住了身形,她轻声有些轻,说:“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不犯错,为什么我几年前犯下的错,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她说完又转过身去看向不远处的颜意远,继续道:“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因为她失忆,你就决定原谅她,那是不是如果我也失忆了,你也会原谅我?”
她眼神坚定,却又带着几分哀戚,相反,颜意远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可以用“冷漠”二字来形容,此刻听了夏笛的话,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冷冷吐出两字:“出去。”
夏笛的情绪有些小小的激动,她原以为甄好跟颜意远之间彻底完了,谁知道上帝竟然开出了失忆的狗血玩笑,她怎能冷静?此刻便道:“这几年里,我每天都很痛苦,日日煎熬,想到你陪在其他女人身边,我嫉妒得快要发疯!”
“意远……”她的语气显得有些乞怜,说:“你报复我报复得也足够了,娶了那个女人,现在还打算守着她过一辈子么?你明明知道,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你想多了,娶好好是我个人意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况且……”颜意远冷冷瞥了夏笛一眼,“这世上,也只有她足以与我相配。”
他语气冷静、傲慢、高高在上,就像是沉重的石块,毫不留情地压在夏笛胸口,她只觉胸口又闷又疼。
……
颜意远回来得晚,甄好又有早睡的习惯,在他回颜宅之前,甄好已经睡着了。她还是习惯趴着睡,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觉到有人轻轻压在了她身上,那人胸膛结实硬质,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甄好慢慢有些清醒,她转过头来,颜意远便趁机吻住了她的唇,甄好有些难受,想躲却躲不了,颜意远将她的唇肉含在口中,慢条斯理地吮了一会儿,这才放过了她的唇舌,细密而轻柔的吻落在甄好颈窝。这样一来,甄好的脸又红了,声音里还带着刚醒过来的懒散,说:“颜意远,你压得我难受。”
颜意远听言便将甄好翻了个身,让她正面对向他,他整个人罩在她身上,只与甄好身体相触,并不让自己的重量卸在她身上,问:“这样好点了没?”
甄好诚实地点了点头,颜意远硬朗的胸膛轻轻压在她胸前,情状十分亲密,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甄好便越是羞赧了,她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向颜意远。
颜意远见状笑了笑,他吻了吻甄好光洁的额头,唇角还有那抹未散尽的清浅笑意,他的吻慢慢往下,从甄好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眉毛,之后是灵动的眼睛、娇小的鼻尖、最后落到水润的唇上,他一边吻一边问甄好道:“今天颜善来过了?”
甄好被颜意远吻得有些微微害怕,她在他怀里躲了躲,问:“你怎么知道?”
颜意远并不给甄好躲闪的的机会,他在她唇上轻轻啄吻了几下,抬起头来深看着她,说:“蓉姐说的。”
“哦……”甄好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颜意远,没有什么话好说,连眼神的触碰都让她觉得尴尬。甄好将目光落在他处,颜意远又问道:“他来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着便又轻轻地碰了碰甄好的唇肉,热灼的呼吸喷洒在甄好脸上,弄得她有些痒,想到今天颜善的话,甄好娇滴滴地笑出了声,实话实说道:“他说你是禽~兽。”
“禽~兽?”颜意远轻笑,他伸手探入甄好的睡裙底下,触上甄好滑嫩的肌肤,说:“那好好觉得呢?”
甄好身体一颤,因为颜意远的触碰,她的脸颊愈加绯红,甄好连忙伸手捉住颜意远在她睡裙底下作乱的大手,要将他的手往外拽出,说:“我难受。”
她力气不大,根本不能阻止颜意远的动作,他见她眉毛轻轻地拧在了一起,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头,说:“好好,不难受的,等一下就能让你舒服,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