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中,池闲、她自己还有凡羽围坐在石桌之上。
与记忆中无异,自己拍碎了石桌,紧接着池闲被抓入了牢中。青阳堇心底暗暗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一仔细想,却怎么也抓不住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夜半,牢中。青阳堇一路跟随,看池闲坐在了牢中的稻草堆上,走至池闲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了手在池闲面前晃了晃,未果。忽而,池闲眸中一亮,亮光却是转瞬即逝,从牢门口走进了一人,青阳堇头一回瞧自己这般不顺眼。
她扭过了头,坐在了池闲右侧。因着她知道另一个自己会坐在池闲左侧。
只见另一个“青阳堇”面上浅笑,眸底还带着一抹窃笑之意,开口道:“秦世子,牢房的滋味儿如何啊?”
青阳堇闻言心底暗暗难受,渐渐的,过了许久都不闻身侧人开口,恍若便如不曾听闻刚才那句话一般。记忆中似乎出现了一丝错乱,青阳堇眸中慌乱侧头,在记忆里,池闲嫌弃牢中脏乱,是不肯做下的,当初还是她硬拉着他才坐了下,怎么这里不等她来池闲便自己坐下了?
因着这里是池闲的幻境,所以他是唯一的变数……所以他这般做,是想找到幻境的出口。青阳堇想通后暗暗呼出一口气,依池闲的能力,只要他用心找便一定会出去的。
青阳堇刚稍稍安心没多久,只见身侧两人已经并肩而坐。
“外面过了多久?几天还是几年?”在幻境里,自己连问的话都一模一样。青阳堇伸手抱起了膝盖,将整个头埋了进去,不知为何,在这里她总觉得满心愧疚,如果那时候早些知晓池闲的心意,一切都会不同了。
池闲看向身侧女人,终是不忍心再不理会,开口回道:“两天。”
“才两天?在这里已经过了十二年了。”
池闲心中早已将对话倒背如流,眼下却还是一字一句接着道:“你……困在这里十二年了?”
“也不算,在这里日月轮转不过弹指一瞬,你以后会明白的。你知道枯木林吗?”
“怎么,你想去?”
“这里就是。我和他误闯了枯木林,他无意间被枯木吸附,眼下那枯木正吸食着他的记忆,而我们唯一出去的法子便是让他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说,都是已经过去了的,让他愿意清醒。”
熟悉的对话响彻在耳边,青阳堇眼中渐渐湿润,心口亦是一阵难受。
明明知道是假的,何必装得跟真得一样,这般配合呢?
只是一瞬,池闲面色微愣,转眸看向了右侧,这里分明只有他和阿堇两人,为何这一次却觉得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池闲面容有些微动,他伸手,修长手指微微张开,青阳堇见状微愣,池闲的手正好搭在了她的肩头。
青阳堇错愣抬眸对上池闲的眼,池闲的眼中是一片迷茫与疑惑,墨黑如墨的眼眸并未出现她的声音。所以,还是看不见她吧。
果然,下一瞬,池闲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