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再至!
司马元悚然而惊,场外更是掀起阵阵惊呼。
这位南离道尊还真不是盖的哈,举手投足便是天道之威。
司马元目光一闪,忽然心中一动。
不对劲。
此方天道毕竟不是中千世界,道尊或许能够‘融界’,但却无法调动天道。
否则那天道岂不是成他家的?
故而司马元猜测,这位南离,在虚张声势。
他直接身形一晃,朝着南离斩去。
在众人惊呼中,置雷劫于不顾。
南离瞳孔一缩,冷哼一声,倒是不傻。
顷刻,满天雷劫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有人面红耳赤,看走眼了。
有人轻叹,复杂地道:“其实我等并未看走眼,刚才那道雷劫并非虚假,只是对于大罗而言,难以伤害,可若换作你我,便是十死无生了。”
上方轰鸣声传来,南离一番手段使尽之后,终于与司马元硬刚上了。
“要不,咱们押个注?”有人目光一闪,低呼道。
身侧之人似有所动,嘴上说不要,却在快速掏仙粮。
“司马殿主,十五斤仙粮。”
“嘿,年轻人终究还是有些冒冒失失啊,唔,南离道尊,十斤。”
“切,老眼昏花,谨小慎微,您该服老啦。”嘲笑对方倚老卖老,反驳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押二十,不,五十斤仙粮。”一道声音笑着响起。
那个坐庄的头也不抬,“押谁?”
那个胖子笑呵呵地道:“买我们殿主吧”。
庄主不悦地道:“名字”。
旋即身形一僵,看着那个笑呵呵的胖子,他神色一怔,继而迅速起身:“哟,这不是祝总管么,稀客啊,真是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说着便将祝无能迎入庄中,祝无能摆了摆手道:“放心,不是来巡察的,唔,诺,五十斤,押上。”
掏出仙粮给对方后,祝无能笑着摆手离开。
庄主感慨道:“都说祝总管向来河和善,今日却是见识到了。”
然而话音刚落,外围便冲入数十位造化境执役,如狼似虎地道:“都蹲下,你们涉嫌聚众赌博,被我巡察殿逮捕了!”
他们如丧考妣,怨念不断,暗骂祝无能卑鄙。
竟敢钓鱼执法,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这些都是主峰上下的小插曲,真正决定胜负的两人仍在厮杀之中。
主峰之上,有人悠悠地道:“不知现在胜负如何?”
有人瞥了一眼,怎么,你也要下场?
那人笑了笑:“南离道友实力不凡,但毕竟本尊不在,修为自然下降泰半,可即便如此,也并非初入大罗所能抗衡。”
为首那人甩出一物,却是一枚麝香。
众人呼吸一促,这可不是普通的仙兽麝香。
其乃是大罗妖仙的麝香,即便是大罗入手,也有大用啊。
有人迟疑地问道:“不知掌门之意?”
郑丘悠悠地道:“我押司马元”。
“此物便是彩头”。
他偏头笑道:“可有人来么?”
那位二长老笑着甩出一枚玺印,淡淡地道:“玉皇玺,顶级道宝,南离。”
其人见此,也不甘示弱,纷纷慷慨解囊:“司马元,押悟道丹。”
“南离,破界梭!”
........
有人愤愤不平地看了眼天上,对着巡察殿执法人问道:“上面不也在赌博么,你们怎么不抓?”
那位巡察殿弟子倒也有趣,慨然道:“想抓,但不敢抓。”
那人顿时一噎,狠狠地啐了一口,呸。
“一群恃强凌弱的东西”。
“坏银!!”
不少人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巡察殿势大呢,他想要捞点油水,谁敢阻拦。
不过有人却皱眉,大有深意地道:“这个巡察殿人员,似乎有些眼熟啊。”
那人微微一怔,“像是原先纠察院的人”。
四周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嘀咕道:“莫非是巡察殿内讧,那位朱副殿主趁势夺权,我们这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众人心中一凛,现在巡察殿内的斗法,已然成为掌门与诸位长老博弈的着力点。
谁能将对方彻底驱除,便意味着哪一方获胜。
至于获胜了能干啥,那就简单了。
让出利益,除基本盘外,悉数被对方吞没。
看似平淡,却是你死我活的残酷争斗。
也是政斗。
他们纷纷感慨,“这个司马殿主坐镇时,那朱副殿主不敢乱来,而今或许是觉得司马殿主快要落败,决定提前布局了。”
一道清冷声音响起:“他们就这么确定司马元会死?”
众人抬眼看去,一道清冷倩影映入眼帘。
不是柳清是谁。
有人大胆搭讪,笑道:“可是凤凰山的道友?”
柳清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飘然离去。
那人不以为怵,悠然而笑,小娘子。
嘿,你可是我的噢。
他瞅了瞅上方的司马元,殿主?狗屁的殿主,死了的殿主能叫殿主么?
司马元对上南离,在整个恒元山门上下看来,都是必死无疑。
很简单,这位司马殿主毕竟少有厮杀,即便有也不过几场斗法罢了。
然而南离道尊却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至强者。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一阵轰鸣声后,司马元闷哼坠落。
似乎遭受了重创。
原来刚才司马元被围困之后,便遭到南离的穷追猛打,算是将他逼入墙角。
一番有心算无心之下,司马元在第一个回合便落败了。
两道惊呼响起,柳清与邬欣各自上前。
邬欣瞥了一眼柳清后,抢先一步将司马元抱在怀中。
敞开衣襟,唔,别误会,是将司马元被毁掉的形体包裹住。
此刻的司马元浑身就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
毕竟先前雨灾刚过,南离便酣然发动攻势。
虽然司马元早有准备,但毕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此刻的司马元,似乎已然衰弱到极点。
邬欣惊慌地道:“你有没有事儿,有没有事儿?”
司马元悄悄睁开眼看了看邬欣,唔,是真的关心他。
那就好。
司马元‘艰难’起身后,暗道火候差不多了。
刚才的一切自然是装的,有大道本源在手,如何狼狈也不至于此。
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为了麻痹对方。
司马元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之后,目光一抬,轻声道:
“你玩够了,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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