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考完会试要留在京城等成绩,苏薇听他说考得还可以,以他谦虚低调的‘性’子,说还可以那一定是考得极好了。
苏薇也就放下心来自回了明水,她到明水时离大姐的婚礼还有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她把之前为苏蓉准备的嫁妆都清点了一番之后‘交’给了宋娘子。
宋娘子见自家二‘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竟是为苏蓉置办下了许多田产和商铺,甚至京城还有两家,她忙推拒道:“薇薇,咱家这现在虽然日子好多了,可是也不能让你破费啊!你以后嫁人也要嫁妆的。”
说完又有些歉疚道:“说起来都是娘不好,娘最近一直忙着你大姐的亲事,倒没顾上请媒人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娘,我还小呢?姐姐刚出嫁,你就要忙着把我也打发出去,家里只有你和阿章不嫌寂寞啊?”苏薇娇嗔道。
宋娘子想到两个‘女’儿都出嫁之后,确实只剩自己和阿章,心下不由有些酸楚,只是‘女’儿能早点订亲,她才能心中安慰。
再说嫁出去还可以回来看自己嘛,苏蓉嫁的是与自己家相熟的,刘娘子那人也是极爽利好说话的,回家来看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苏薇的婚事却让宋娘子有几分为难,在宋娘子眼中,自家这个闺‘女’实在是太过优秀了,放眼整个明水,除了萧朗和林皓,其他年轻点儿的竟是没有一个能配得上自家闺‘女’的。
萧朗和苏薇虽然看起来相处愉快,可是苏薇已经明确说过不想嫁给萧朗了,林皓家嘛又实在是‘门’第太高了,她不愿意‘女’儿嫁过去受苦。
宋娘子并不知道苏薇与萧朗的三年之约,只当两个小儿‘女’还像之前一样别扭,是以对苏薇的心事十分发愁。
苏家和张家都忙忙碌碌地准备起苏蓉和张柳生的婚事来,很快到了送嫁那日,苏蓉戴着珍珠‘花’冠,脸像所有新娘子一样抹得雪白雪白的,她拉着宋娘子和苏薇哭得脸上冲出了两条粉印。
宋娘子也是泪眼婆娑,苏薇双眼微湿,却安慰两人道:“娘、大姐,今天是好日子,你们别哭啦!”
又拉了苏蓉地手道:“大姐你快补补妆,都成‘花’脸猫了,看一会儿姐夫会不会嫌隙你。”
苏蓉红了脸嗔道:“你个小丫头。”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娘子嘱咐了苏蓉好些话,苏蓉刚补好妆,新郎官已经带着迎亲的人来了。
林皓和陆浩然带了辛砚、阿章堵‘门’,他们知道张柳生识字不多,也没有多刁难,只问了他简单地几个对子就放了人进来。
张竹生兴高采烈地跟着张柳生进了院子,大喊道:“嫂子,我们来接你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起哄道:“你这小子倒是改口得快,比你哥声音还大呢。”
苏蓉在房中红了脸,只是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出来。
众人又闹腾了半天,苏蓉终于拜别娘亲上了前来迎娶的‘花’轿出了‘门’。
张柳生终于娶了自己心爱地姑娘,一路上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似的,傻笑着骑着一匹枣红马戴着大红‘花’领着新媳‘妇’回了家。
家里少了个人,苏薇三人都有些不习惯,但想到姐姐三天后就会回‘门’,何况两家相距不远,很快就能见面了。
苏薇见宋娘子情绪低落,安慰她道“改天让姐夫在县城里也买个宅子,这样娘就能经常看见姐姐了。”
“你这丫头,嫁出去的姑娘哪里好总回娘家的。”宋娘子笑道。
“不管,反正以后不管我嫁了谁,如果他敢不准我回家,看我不拿大扫帚打他。”苏薇笑眯眯地说,就算萧朗功夫再高,想来也不敢和自己动手,想到自己拿个大扫帚追着萧朗满屋子跑的样子,苏薇不由笑出声来。
半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恨嫁么?竟然幻想起嫁给萧朗后的美好生活了。
三朝回‘门’的时候,张柳生乐滋滋地赶着新买的马车领着苏蓉回了家,果然还是娶了媳‘妇’好啊!
苏蓉初为人‘妇’,绾了‘妇’人的发髻,面‘色’越发红润起来,眉宇间带了几分羞涩,一副新嫁娘的模样。
回到家难免被苏薇打趣,阿章也直说姐姐嫁了人就长胖了些。
宋娘子见‘女’儿满脸幸福的模样,不由十分欣慰。
大姐成亲之后,张柳生果然在县城买了两进的小院,夫妻俩时不时地就在县城住两天,也经常回苏家吃饭,到没让宋娘子觉得十分失落。
苏薇等大姐回‘门’之后就跟林皓去了京城,阿章已经习惯二姐如此奔‘波’,他十分心疼,还曾经跟宋娘子说起不要再念书,要帮姐姐做生意的话,被宋娘子和苏薇好好开解了一番才作罢。
苏薇到京城时会试已经放了板,萧朗果然在三甲之列,只是位列第三,看来取探‘花’的可能‘性’大些。
他虽然神情淡然,但心中还是有些在意,探‘花’毕竟和状元不同。
苏薇却安慰他:“探‘花’多好啊!曾经看见野史中有个人名唤李寻欢的,就是个探‘花’郎,长得又帅气,使得一手好飞刀,比那状元郎要潇洒多了。”
“薇薇是从何处看见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闻过还有一个这样的探‘花’郎?”萧朗一脸纳闷,他也算博览群书了,怎么竟然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物。
“嘿嘿,你就别问了,总之呢,我喜欢探‘花’超过状元郎。”苏薇说完果然见萧朗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不由愉快地像个‘女’流氓似的吹起了口哨。
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萧朗可能成为探‘花’的事实,谁知殿试的时候皇帝十分欣赏萧朗的文采,又觉得他‘玉’树临风,比那个四十多岁圆头圆脑的头名更合自己心意,居然钦点了萧朗为状元郎。
萧朗果然实现了连中三元,十七岁的状元,在大兴朝可是头一位,一时京中的贵‘女’,朝臣家的小姐都纷纷以一睹萧朗风姿为快。
新皇登基后,听了石雪安的建议,三顾江州把江‘玉’书请到了朝中,直接委任起为吏部尚书,一时居然官位还要高于石雪安。
石雪安却丝毫不以为杵,笑眯眯地道:“‘玉’书能入朝,对士子们是最大的鼓舞,岂不比我腆着脸占了这个位置更加合适。”
江梓栎今年也考上了进士,只是排名稍微比萧朗靠后,他是新晋的吏部尚书之子,本人长相英俊帅气,待人和气,比那神情木然的状元郎知情识趣多了,是以小姐们在围观了状元郎之后,最终还是觉得还是江梓栎这样朝中有人,本人又接地气的进士哥哥更让人喜欢。
是以萧朗在渡过了头几天经常被围观的窘境之后,就发现原来经常偷偷看他的贵‘女’、小姐们纷纷调转了方向,对江梓栎更加感兴趣。
看来面瘫政策果然极好用,少了很多滋扰,他心中有些得意,想起苏薇之前打趣他要被街头‘女’子们丢的水果和闲话砸死的话,不由有些好笑。
苏薇果然把之前制作的那款红茶取名为“状元红”,请萧朗亲笔题词,萧朗虽然被人冠以“木头状元”的称呼,但十七岁连中三元实在是再好没有的彩头,一时间“状元红”销售水涨船高,价格甚至一度超过了贡茶“寒潭新‘玉’”。
茗薇记赚得个盆满钵满,让京城众多茶商十分眼红,只是碍于茗薇记的东家之一就是现在在京中最为炙手可热地皇商林家,谁也不敢招惹。
萧朗考上状元之后就被皇帝钦点了翰林院的差事,他虽然对于编书并没有多少兴趣,但是翰林院最是清贵,能经常见到皇上,更能查阅到各种密不外宣的典籍,对于他查清自家冤仇的情由十分有用。
最让他欣喜地是到了京城之后,大哥终于来找过他一回,原来大哥真的就是那个在沈珏军中的军医尚勤,同时也是沈珏暗卫的头领。
大哥跟他说了许多这些年打听到的消息,东郭怀背后的人居然极有可能是太皇太后,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此人现在还能再宫中如鱼得水,太皇太后也是祯熙帝的母亲,也是当今皇帝的祖母,这样贵重的身份,足以让她可以‘操’控许多事情。
“她为何要谋害萧家呢?父亲当年在宫中主要是帮皇上诊病,与她来往并不多。”萧朗有些纳闷道。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宫中那些肮脏的事情,当时的皇太后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居然跟东郭怀有了首尾,却被父亲撞见,这等肮脏事又涉及父亲以为的挚友,父亲本不‘欲’对外人说,还‘私’底下劝过东郭怀不要如此,谁知那老太婆和东郭怀做贼心虚,居然日日在祯熙面前进谗言,更亲自在自己儿子饭食中下了‘药’,让祯熙帝误以为我们的父亲伙同别人谋逆,这才有了咱们一‘门’的滔天祸事。”萧知柏愤怒地一圈捶在萧朗屋中的柱子上。
“现在那老妖婆活得很好,她那‘奸’夫之前因为牵扯进虫草之事中,本来要被流徙,也是这老太婆去新皇面前进言说宫中贵人习惯了此人伺候云云,方才让这人虽然丢了院使之职,却仍然在太医院过得十分滋润。”
萧知柏道:“我潜进宫中许多次,想揪住这两人‘私’通的把柄,却怎料这两人十分谨慎,也可能是那老妖婆年纪大了,竟是除了东郭怀偶尔进宫帮她诊脉,说说话什么的,并无半点儿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