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小马哥,你说这古人的殉葬物里怎么会有手表呢?诶,我去,我瞅着怎么这么像劳力士啊!”
肉片肥的像猪手一样的蹄子说话间就往着那手表捉去。
我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非常严肃的将他的手打飞开来,瞪着他说:“瞎说什么啊,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进去的时候跟你们一起的,有没有个土豪金什么的?”
肉片眨了眨他那快成一条缝的眼,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问这干啥?”
我咬了下牙,眯了眼看着他说:“我说肉片,你可别和我撒谎,我和你说,这手表,你们前脚刚走过去的,我后脚跟着就在树洞里捡到的。就在那冥火森林里边。你说你们里边没有一土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的口气不勉严肃了很多,肉片被我的吼,吼的有点蒙,他坐在了边上的地板上,眼睛珠子不停的转动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坐在那,反正现在从虚洞里出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没一会肉片看着我说:“真的没有,要说是掉在树洞里。你别说,只有可能是那黑尹子,就那个叫谭尹的,被噬尸虫咬死的那个。”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肉片虽然贪财,但是我却知道,他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
如果真是那谭尹掉下来的,唯一的答案就是,这表是别人的,并不是他的。至于别人的表怎么在他那,我们就不知道了,而怎么掉在虚洞里的,我就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这表已经转手了那么多次,应该也没什么大的线索。
我看着肉片,再看了那一堆的金饰。想了一会说:“这样吧,这些金饰怎么的都算是古董,随便就转手,很容易被骗,倒是这手表,我们找个网吧查一下型号,再对比一下价格,找个当铺当了先换点钱再从长记忆,你觉得呢?”
对于我的意见,肉片连连点头道:“还是小马哥有头脑,谨慎!就这么着吧。”
做好了决定后,我们就奔向了网吧。
在去网吧的路上,我们又碰到了那个住我家楼底下那个天桥绿化洞里的老头子。
他个子不高,一米五五左右,身强体壮,头发白了一大半,是个平头,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是搬来的那天,那天估计也是他搬到这桥下的那天,我还记得,当时他挑了整整两大蛇皮袋的东西,身上穿的是套迷彩服。那种士兵才穿的衣服。
我后来遇到过他几次,有一次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良心发现,掏了十块钱,想着老爷子一个人住天桥下怪可怜的。可是意外的是,他对我笑了笑,摆了摆手,没要。
这不,我就没事找抽,自讨没趣。
接着又有天下雨,那天是救了王静的那次,为了感谢我帮她追到贼,她特意买了点水果给我。我走到桥下时,老爷子刚好坐在水泥蹲上,我想着这水果我也吃不了。于是又犯贱的拿了一整窜的香蕉给他。
可是令我郁闷的是,钱他不要就算了,吃的也不要。人啊,真就特么的贱,就因为他拒绝了我两次,我倒对他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崇敬之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件迷彩服,还是他没接受我觉得他应该接受的施舍。
反正总之就是人啊,一个字,贱。
这不,每次经过,我都会多看他一眼,好奇也好,还是别的也罢,反正我不可能对他菊花感兴趣。
这次也一样,在我经过桥洞时,像以往一样,看了他一眼,接着我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也在盯着我。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打量一样,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现像。
直到我从他面前走过去,我还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那眼神却让我有些不安。
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喂,小马哥,你快看,是不是这款!”
很快,肉片依靠着强大的度娘,找到了我兜里的那块手表的原型。
这是一款18K金镶钻的格林尼治型腕表,标价在69万以上。
我一看到这数字有点傻眼,不敢相信的再点了一遍,没错,真是69万,不过要打个折,因为上边标的是HK,港币。
早几年开始港币就不如人民币值钱了,不过再不值钱,这玩意也得有个几十万才是。
几十万啊,这要找个一般的当铺,还不一定当的起。
我看着肉片,肉片也看着我。
一时我两都没了主意。
“我说,小马哥,我饿了,我们能先弄点钱,吃个饭?”
我真想一疙瘩锤死肉片,深吸一口气,想到附近的一家商场边好像有家看起来比较气派的当铺。
其实现在的当铺已经很少见了,但是那一家,我却真的印象深刻,看着那门脸就觉低人三尺一样。
所以我打定主意,决定去那,把这手表当了。
当表的过程远比我想像中的简单太多,那人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看了看我。
也没问东西哪来的,就问我们是活当还是死当,这倒和电视里看的古装剧演的一样一样的。
我想了下说:“活当。”
他呶着嘴,嘴唇向上紧闭着,看着那表,似在思考一样。然后说:“活当期限是一个月,价钱是死当的三分之二,一个月,你要是没来取,我就卖出去,也不会再额外付钱给你。你同意的话,我们就签单子。”
肉片在边上急了,看着他说:“我说大爷,你还没说三分之二是多少钱呢。”
那人看了肉片一眼,又看了看我。我瞪了肉片一眼,然后平缓的说:“这死当的话,能当多少?”
他将表在手里掂了掂,又几分嫌弃一样的呶着嘴说:“你这东西不是金,不是银,自己不能按这价目表上金额来算钱。死当就18万,活当12万。”
听完他的话,我的心就凉了一半,明明在网上查的至少55万以上啊,打个半折也得有27到28万,怎么转手到他这就18万了。肉片比我还激动,伸手就把东西要抢回来,可惜那柜台有点高,隔着玻璃的窗口我占着,他也挤不过来,东西就没碰到,还被我挤到了一边。
我微微一笑说:“那我活当,到时来取,多少钱能取走?”
那人看着我终于有了点笑容说:“25万。”
肉片听了,一屁股就把我怼边上了,拿了手表就说:“看你门面这么大,没想到竟然这么黑。”
说完就要走。我傻眼了,这里不黑,哪里黑?好就好在,这里人家是明着黑,有些地方,背地里,还不知道把你黑的多惨呢。
我抢了手表就递那人说:“活当。”
看来这当铺其实就是个借高利带的地方,只是形式比较的乖张。两倍的利息,在地下钱桩,应该是不算高的,我想着反正只要将那些古董卖出去,再来取这表,肯定是来的及的。
那人听我的话后,接过手表,然后开始办理手续,最后跟我要了张银行卡,没有一分钟的时间,钱就到账了。我非常礼貌的和他道别。然后拉着气呼呼的肉片。
我还以为他做生意的人,有多聪明呢,没想到也就是个小家子气的二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想着卡里无故多的12万,我突然就想到了虚洞,这条道还真是个发财的好门路啊。
就是真的太过凶险了。
我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拉着肉片就拦了个的士,去的地方也不远,就上了个立交桥,过到国道对面,说好的旺轩酒楼。
彼时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了,肉片叫了两瓶酒,茅台,我就笑话他,这俗人,也就办的了他这俗事,他笑:“要不怎么说肉片我就是个贩猪肉的。”
我喝了一小口酒,白了他一眼说:“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贩猪肉的了。”
说着,感觉也吃的差不多了,想着明天还有一堆的事要干,也就推了推肉片,让他也赶紧回家。明明喝的东倒西歪,脚却和粘了胶水一样,就是不走。我知道,这货怕我转手就把他甩了。
无奈,看了眼天色,这会也不好打的,回去也没多远的路,就扶着他一路往我住的方向走。
当我们走到天桥下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窜出几个人来,我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棍子已经打到我的背上,那被鬼母挠过的伤火辣辣的疼,疼的我差点把晚上吃的点东西全吐出来。
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小腿上就挨了一棍,我下意识的双手护住头,蹲到了一边,可是奇怪的是边上的打斗声越来越大,但是我却再也没有被袭击了。
直到我一抬头,看到桥下的那个流浪汉一拳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子甩地上时。我才明白。自己这是被这拒绝了我两次的老叫花子给救了。
还别说,这老叫花子打起人来还真有一套,没几下,人就全给他撂倒了。
那些人见没便宜占,就匆匆的跑了。我坐在地上,看着被打的在地上打滚的肉片,直摇头,没出息啊,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