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国长庆大长公主周钥,比周铮小两岁,年轻时最是得先帝的宠爱,强势不羁,喜好指点江山,先帝将她嫁给文臣第一的凌默为继室,早些年周钥也曾参与宫廷争斗,与育有皇子的宫妃们斗得热火朝天,不知哪位宫妃棋高一着,下药害了大长公主,令她不能生育,大长公主这才偃旗息鼓。凌默元妻育有二子一女,不幸生小女时亡故。长子凌靖,次子凌竣,小女凌翊。凌翊现居宫中,为贤妃,皇后早薨,贤妃理六宫事,凌靖现任吏部尚书,凌竣为大理寺卿。凌默虽已亡故,因大长公主还健在,凌家也便没有分家。若说贵重,大长公主的家宅确实能甩其他大臣好几条街呢!
见福顺总管开腔,大家像解了冻的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
丞相:“福总管所言甚是,凌家有三个未嫁的女孩儿,都养在大长公主膝下,真真是大家闺秀啊!”
御史:“启奏陛下,凌家这三个女孩儿,是大房凌靖的女儿凌霏、凌霁,二房凌竣的小女凌霄,均正当妙龄,才貌卓著啊!”
周铮的幼弟纪王:“凌家家风清明,这三个孩儿人品都是极好的,凌霏刚正,凌霁温婉,凌霄聪慧,请陛下圣裁。”
丞相:“两国联姻,事关重大,女方不仅要聪慧伶俐,淑和端庄,也要能为我国谋福祉啊!”
究竟选哪一个,又成了一道难题,难道拈个阄吗?
周铮心想:不如把这个难题丢给大长公主吧,如果没了卞国,她又算得了什么大长公主呢!
凌家宅子里也是静悄悄的。凌靖和妻子罗亦舒坐在右边,凌竣和妻子苏鸣琴坐在左边,上边端坐着满头华发的周钥,虽然不是亲妈,但不可否认,凌默对孩子们的教导是成功的,现今大家还能在一起直面问题。
罗亦舒是京城卞州府尹罗逊的女儿。
苏鸣琴是沿海玉州府知府的女儿,当时凌竣出外办案时相中的,那时苏小姐在自家的窑场中制瓷,一下字将凌竣的心攫住了,趁办案的空闲,凌竣又将苏小姐打听个清楚,越打听就越是喜欢,待差事毕结,回京请示了父亲,三媒六证地将苏小姐娶进家门,夫妻恩爱。
大长公主先开金口:“谁去结亲,皇帝让我们决定,老大,你先说。”
凌靖看了一眼妻子:“回母亲,我有两个女儿,按理说嫁一个去北齐也可以,可是我瞧霏儿的性子过于刚直,怕与北齐太子相处不好,这可不是他们的家事这么简单,怕还会连累咱们卞国。而霁儿软弱无能,怕在大事上也不能为国效力,嫁也是白嫁了。”说完又飞快地看了一眼弟弟,就马上端起了茶杯子。
“知女莫若父”啊,凌靖的这番话说的很在理,如果拿到朝堂上,大可以理直气壮、慷慨激昂,可是在家里,却感觉心里虚虚的,甚至不敢正视弟弟和弟媳。
大长公主也开了口:“这三个孩子,我也是从小看到大的,霏儿最像我了,霁儿,唉。霄儿,确实是最稳妥的。”罗氏眼中含笑:“母亲睿智,这国事家事都离不了您呢!”
凌竣夫妇无奈,凌竣略欠了欠身:“若圣上要霄儿去北齐,我和鸣琴自然也是愿意的。”
北齐皇宫内,郑桓拿着使者的密信与太子郑之囿商议:“秦斓来信,说卞国将要从周钥的三个继孙女中择一和亲,你有何意见?”郑桓捋着胡须,将密信递过去,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最钟意的儿子。郑之囿的母亲王阆茹已经去世,郑桓将妃子王氏阆苑,也是王阆茹的胞妹,立为皇后,担心自己的太子势力不稳,又将兵马大元帅一职让太子担当,年轻的太子不负众望,整顿军事,挥师南下。父子俩担心卞国和荆国合力反扑,于是定下计策,同卞国和亲,意在怀柔,并不断打击荆国,使两国离心。
郑之囿浏览之后,深吸一口气:“不如让秦斓避重就轻,想办法让卞国皇帝送凌霏来吧!”郑桓轻哼了一声:“大长公主钟意的孙女果然如她一般的话,我们的事情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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