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尽的海浪朝我砸来,沉重的冰块,毫不留情地砸进我的心窝,疼的我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五脏六腑都快炸开,差点站立不稳,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可是,“他”却这样对我,那个可恶透顶无耻至极的男人。
*
程逸东目光犀利,深深地看着我:“看来,你还是挺恨他的。”
我不语,恨赵蓝阳吗?以前确实恨,恨到骨髓去了。可如今再去恨他,又是何苦?大家都是成熟且理智的人,何必非要计较过去的往事。
电梯门开了,不理他在身后的呼叫,我大步走了出去。
“江琳琳,你这些年都在A城吗?小露,你放开我---”
“逸东,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买雅诗兰黛的护肤品,怎么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又去勾搭别人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一个愤怒的女声响在背后。
我笑了,红尘男女的结合,一个只要干脆的性,一个享受了物质上的满足,互相利用,这才是现代爱情的转变。而爱与精神,早已被排到天边去了。
百货公司有品牌服装*店,各个品牌的衣服摆的琳琅满目,我一路闲逛,看中一款白色蕾丝花边的收腰熠折上衣,向店员道:“小姐,我要拭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我要拭一下。”一个高傲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她的声音太响亮,也太刺耳,使我不得不下意识回头,只见一年轻女人正一脸高傲地看着我。
她在我转头的瞬间已非常讶异地开口了:“是你,江琳琳?”
我蹙眉,这个女人?
眼前的女人长的很美,标准的瓜子脸儿,身材玲珑有致,穿着时尚精致,看神情,是个标标准准的富家女。她的面部轮廓很熟悉,熟悉到有股玄色黑暗向我扑来,嘲讽,不屑,还有刻意的侮辱,一并向我袭来。
时光仿佛停止,我又回到七年前的校园生涯,打扮时尚,出气阔绰的女同学,全都看不起身为外乡人的我,经常伙同其他同学排挤,刁难我。
“怎么,飞上枝头嫁入豪门就不记得我了?”她见我不说话,声音充满了不屑。
我深吸口气,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瞄,她长的确实好看,加上超然的家世背景,她有骄傲的资格。
“大名鼎鼎的王氏企业的千金,何人不知。”我收回目光,“人长的越来越漂亮了,但目中无人的性子还是没变。”
她语气轻蔑,“我目中无人又如何?我有这个资格,你呢?就算嫁给了楚家,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鸭。”她话锋一转,语气得意嘲讽:“我听说,你和楚昭洋已经离婚了,呵呵,丑小鸭就是丑小鸭,再怎么演变,也变不了天鹅。”
我紧攥着拳头,冷笑:“谢谢你的提醒,如果你真喜欢捡我不再喜欢的人。那我也只能成全。”
“你----”她气极,扬手,我冷冷地扬头,目光冰冷地盯着她:“风度,王小姐,令尊也是A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如若他的女儿再一次出尽风头,那就非常有趣了。”我记得去年她曾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被记者发现,弄的人尽皆知,她父亲气的快中风,差点就取消她的继承人资格。
她脸色扭曲,恨恨地放下手来,随即又冷笑:“不管我再怎么犯错,我总是我父亲公开承认的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她目光冰冷地逼近我,一脸阴狠:“爸爸早就对我说过,那些外边见不得光的女人,他才不屑承认呢。哼!”她理了理头发,高傲地睨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人。
数不尽的海浪朝我砸来,沉重的冰块,毫不留情地砸进我的心窝,疼的我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五脏六腑都快炸开,差点站立不稳,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可是,“他”却这样对我,那个可恶透顶无耻至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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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大街上,看着一张张忙碌又麻木的陌生面孔,午后的烈阳格外毒辣,繁华宽敞的街头,拥挤的汽车仿佛也失去了昔日的活力,变的懒洋洋,人行道上,行人少许,一个个来去匆匆,他们又为的是什么?
是烈日的涂毒,还是生存的压力让他们如此匆忙?
我茫然,环顾四周,没了王青仪的身影,也没有众人怜悯同情的眼神,我不再努力掩饰心底的创伤,虚脱无力的感觉如狂风暴雨,密麻麻地向我砸来,我无处可躲,四处都是空虚的天罗地网,把我包围,把我湮没。
在这个烈阳如火的六月夏天,我生平第一次感到,这些年来,我所选择的生活,是不是全都走错了?
茫然地朝前走着,炙烈的阳光,透过人行道上的风景树,稀稀落落地撒下,在地上落下透亮的星星光茫,一辆轿车“吱”地一声,在我身旁停下,一颗头颅探出窗外,同程逸东。
“江琳琳,你没开车吗?我送你。”
我冷冷地盯着他,目光从茫然,渐渐变的冷凝。
他被我的目光吓住了,忙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可声音却尖锐阴寒,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怔住:“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见你一个人走着,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我只想载你一程。”
“你到底有何目的?”我问,声音尖锐:“我根本不算认识你,你载我做什么?我与你有熟到这种程度吗?”我突然想起在电梯里的一幕,声音讥诮:“还是,你以为我是当年的江琳琳,任你们欺负不成?”
“欺负?”他讶异地看着我,下了车,看着我,“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我与蓝阳也不是故意要整你的,我---”
“是,你们根本不是故意的,你们只是有意的,只是为了---”我蓦地打住,恼恨自己为何还要提以前的往事。
我甩甩头,不理会他,朝前边走去,他追上来,“不要再生气了,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好不好?”
我径直朝前走,可他亦步亦趋,“不要这样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确实,都已过去整整十年了,实在没必要再拿出来提及。
“其实,当年你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和蓝阳找你找的差点疯了。”他继续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脚步,冷睨着他:“你不要对我说,从那时起,你就爱上我了。”
他脸色不太自在的样子,摸摸鼻子,马上又抬起头来,一脸灿烂的笑容:“江琳琳,如果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信不信?”
我从鼻吼里哼出声:“我信。”
“真的?”他睁大眼。
我淡淡地道:“除非天上下红雨。”
他拦住我:“江琳琳,你真的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