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颜紧紧的抿唇，眼泪从眼尾滑落。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向颜伸出手用力的将鹿巡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鹿巡以为向颜是在质问，张了张嘴，哑然，爱情是什么？是看她哭，他会想要替她擦干眼泪会为她心疼？还是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吃醋？好像，用这些来形容又太浅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将要回答这个问题。
而下一刻，向颜低下头，缓缓地将自己贴在鹿巡的胸膛上。
“我也不知道。”向颜低声说道。
“我只是爱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鹿巡从未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听过一句关于爱的表达，第一次听见是在这样的时候，没有办法不承认，即便是表面可以装的再淡然，听见向颜的告白，鹿巡觉得浑身发热，那种感觉就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似的，有一双奇异的满足感，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鹿巡没想到自己和向颜会用这么和平的方式重新在一起，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什么时候才会结束那样针锋相对的状态。
可每次他都觉得，也许他们会一直互相嘲讽彼此做对，直到某一个人快要死了，或者那个人要和别人结婚了，又或者是她受不了了离开了，自己后悔了去把人追回来。
鹿巡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向颜什么也没有说，没说自己要离开，也没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也没让自己许任何的承诺，就那么抱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在意，好像他们之间的唯一阻碍就是“他不爱她”似的。
鹿巡送向颜回了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安静，发生过之前的事情之后，即便是彼此陌生，接着在一起，看起来相处模式也有些别扭，不像是之前谈恋爱的时候那样的亲密，可以毫不尴尬地说着情话，也不像是分手之后，可以毫不顾忌的冷嘲热讽对方，反而是有些安静。
直到出租车停在了向颜家的楼下，鹿巡看着向颜先是开口：“对不起。”
向颜摇了摇头，“我们重新开始。”
鹿巡伸出手来，拥住向颜，“好。”
“那……我先回去了。”拥抱了片刻之后，向颜推开了鹿巡，转身准备向着自己租的公寓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鹿巡却蓦地从背后抱住了向颜，因为身高差，是的鹿巡将下巴放在了向颜的头顶，然后唇嗡动，“搬到我那里去吧。”
“我再考虑一下。”
“好。”
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开了窍，鹿巡没等向颜挣脱，又接着问道：“向颜，你嫁给我吧。”
向颜动作一顿。
片刻之后，开口：“我考虑一下。”
“好，那你上去吧，明天早晨我来接你。”
“不用了，不顺路，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就行了。”
“再说吧。早点休息。”
“好。”鹿巡放开了向颜，向颜没回头，直接向着楼梯口走去。
直到那个身影，即将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的时候，鹿巡突然皱起了眉头，怎么办，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回去怎么办？
“向颜。”
“嗯？”
在向颜听到这个声音转过头的时候，整个人却蓦地被抱住。
“我们结婚吧，然后跟我回家。”
向颜看着鹿巡，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考虑一下的话，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闪电一般的速度，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两个前一天还在冷嘲热讽的人，就已经扯了证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甚至，向颜都没有来得及回去收拾东西，就被鹿巡抱上了车。
车开到了鹿巡的别墅，车甚至都没有开去停车的地方，直接放在了门口，鹿巡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了一眼手里捏着一张结婚证，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向颜。
向颜坐在车位上，突然开口说道，“我怎么记得，就在不久之前，还有人跟我说，我不能坐副驾驶的位置来着？”
这完全是要秋后算账的节奏，鹿巡倒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靠近向颜，道：“这位小学妹，你知道，最安全的位置是哪个吗？”
向颜一听，瞪了鹿巡一眼，“理由倒是想得很好嘛！”
鹿巡无辜地看了一眼向颜，“可是我说的就是我当时心里想的嘛！”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坐在后面？”向颜又接着问道。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在我的身边，侧过头就能看见你。”鹿巡开口解释道，虽然，心里不由得滴汗。
“那你那个时候是不想看见我是吗？”向颜像是刻意为难鹿巡似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有动作，玩味地抬眼看着鹿巡，开口问道。
鹿巡倒是没有因为向颜的咄咄逼人而觉得紧张，或者说是哑口无言，而是低着头，直视着向颜，那双原本凌厉的眸子，此刻却反差极大的带着温柔看着向颜。
“是因为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即便是出车祸了，那么我希望至少你能够活下去，反正已经不在一起了，你应该也不会因为我而难过，可是现在，我们领证了，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们具有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这个时候，我这次他希望你可以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这样。”
本来还刻意为难鹿巡的向颜，不知怎么的，听到了鹿巡的这一番话，却蓦地再也笑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上一世，自己因为心肌梗塞而过世，她因为鹿巡并不会在意，可现在……她却突然有些不敢想象上一世自己死之后的场景……
“嗯。”向颜慌忙的抬起手来，擦了擦，还没来得及滚落眼眶的泪。
鹿巡弯腰将向颜抬手抱起，勾起一抹笑，只是看着向颜的目光格外的情深幽幽，“走吧，去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那晚，向颜依在鹿巡身旁，轻声说道：“鹿巡，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