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你巧舌如簧,本王说不过你,可你也别忘了以前的你跟狗似的跟在本王的脚边,怎么赶都赶不走。”墨楚敛嗤笑一声,万分得意,满目嘲讽。
渣男!玉璇玑心中暗骂,拿以前原主对他的喜欢肆意践踏,当成嘲讽的资本,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简直是渣到了极致。
“以前璇玑总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可如今却发现那美好之下藏着的不过萎靡不堪的赃物,自然也就开窍了。”她似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一般的摇了摇头,笑的豁然开朗,其中却夹杂着些许的意味深长。
墨楚敛也不笨,她的弦外之音,他自然听得懂,她左右不过在说她以前光光喜欢他的皮囊,并为之所惑,如今豁然开朗,便也就不屑一顾了?
玉璇玑,你当真可以,不过他可不信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痴迷,可以在短时间内化为泡影,所以他觉得她不过是欲拒还迎的小把戏罢了。
“口是心非,欲拒还迎,恶心至极。”他眉头一皱,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她口是心非?欲拒还迎?他怕不是眼瞎心盲了吧!她对他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讨厌啊!他恶心她?她还不屑他呢!
“呵呵,王爷自以为是的功力,璇玑还是佩服的。”她浅浅一笑,讥诮万分。
他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盯着玉璇玑良久,那眼神仿似要将她生吞了一般,随即便自顾的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他可没功夫与她耍嘴皮子,日后他自有收拾她的办法。
“王爷,你的桂花糕忘拿了。”身后传来一玉璇玑似笑非笑的声音,不待他转身,那一包桂花糕便已经扔到了他的脚边。
登时间,他的脸僵到了极致,玉璇玑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哎呀,对不起啊!好像扔歪了。”她轻掩嘴唇,眉头一皱,万分的抱歉,可态度却无认错的意思,反而着了几分得意的浅笑。
她就是故意的,她要让他知道,她玉璇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刺我一次,我便还你三次,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故意的。”他转过身,冷眼质问。
“璇玑应该亲自送到王爷的手上的。”她仿似懊恼的叹了口气。
这举动无疑是让他有什么火都得往肚子里憋,好不容易念及了这个疯女人的好,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如此,当真让人厌恶,他果然是脑热了,才会觉得这疯女人尚有什么可取之处。才巴巴的送桂花糕过来自取其辱。
他怒视着她良久,方才怒极转身,岂知还未踏出院门,便又听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下一次王爷可别再走错门了,云想院可不在这边。”
戏谑、讥诮的语气,让人憋屈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打碎门牙往里吞,纵然心中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但终究还是被他强忍了下去,只是这一次离开的步子加快了。
下一次就算拿银子求他,他也绝不会在踏进这里一次…………
墨楚敛走后,如意终于别憋不住的笑了起来,小姐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很好笑,嗯?”她似笑非笑的望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如意。
“对啊,你没看炎王殿下的脸色,就跟染了墨水似的,黑漆漆的。”如意笑道。她刚刚憋的太辛苦了,还是自家小姐比较狂,明里暗里的嘲讽炎王,还让他抓不到小辫子。
玉璇玑眉梢一挑,摩挲这下颚:“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哈哈。”这一举动引得如意大笑不止。须臾似想到了什么,只见如意眉头一皱,小脸丧气万分的道:“小姐,明日孙氏便要回来了。”
“嗯。”她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这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间七日便要过完了。看来这安生日子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孙氏知晓上次是小姐动的手脚,这次一定是不会放过小姐的。”如意愁云惨淡的道。
孙氏居心叵测,自然不会放她,恐怕还会拿玉器坊掌柜的死大作文章。而她玉璇玑也不是吃素的,孙氏想做“文章”,她便打翻这盘墨水便是。思及此,她嘴角微微一勾,不咸不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的事,明日说。”
话落,便一头栽在了贵妃榻上。
小姐真是的,这都火烧屁股了,还不慌不忙的,思及此,如意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小姐冰雪聪明,不论什么一定都能化险为夷的。
与此同时,云想院。
“你是说王爷送了桂花糕到玉沁院去?”玉婉柔凝神一瞬,万般的难以置信,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啊!墨楚敛来玉府,一贯都是先来云想院寻她的,况且他对玉璇玑又是百般厌弃,怎么可能巴巴的去寻那贱人?
“奴婢亲眼瞧见炎王殿下自玉沁院出来的,听玉沁院几个嘴碎的婢子说炎王殿下还在玉沁院等了三小姐半日之久。”香儿瞧了眼玉婉柔越发难看的脸色,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呵呵,半日之久?”玉婉柔讥诮一笑,墨楚敛怕是都从未这般对待过她吧!如今倒是有闲时去侯着那贱人了,果然男人的嘴都是粪坑,没一张是干净的。
“小姐,三小姐与炎王殿下始终有婚约在身,若炎王殿下变心,小姐可要为自己提前打算才是。”香儿皱眉斟酌着道。
“打算?是啊!”她淡淡一语,尾音含笑,纤手轻抚微微凸起的肚皮,神情诡异万分。她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墨楚敛不是唯一的出路,但绝对是最简单的一条,山穷水尽不到,玉璇玑就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况且这“肚子”中的“孩子”,可不是那贱人能轻易撼动的。
思量间,便传来了墨楚敛温柔似水的声音。
“柔儿。”
玉婉柔的思绪渐渐回笼,阴翳的眸子一扫底敛着头的香儿。随即一理仪态,便又眉眼浮笑的起身迎了出去,只不过那笑意之下暗藏了诉不清的阴冷。
墨楚敛当她玉婉柔是什么?在玉璇玑那里碰了壁,便来寻她?当真可笑至极。
“四郎来了。”
她自然而然的扑进他的怀中,笑意温浅,含了几分弱水盈盈与毫不掩饰的思念,然他却错过了她眼底最深处的讥讽。
墨楚敛,你如何对得起柔儿?她这般美好长情,你却玉璇玑那疯女人动了心思,简直该死,柔儿才是你要守护的啊!
“柔儿。”他将她拥紧在怀中,恨不得融入骨血之中,一遍一遍的呢喃反复她的名字,仿似在郑重承诺着什么海誓山盟。
“柔儿一早听四郎来了玉府,便早早的侯着,可左右等你不来,岂知你却是先去玉沁院。”玉婉柔进退有度的道,如泣如诉,带着哽咽之音,仿似万般委屈,却又不得不咬牙吞下。
墨楚敛的心似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满满的愧疚一下子将他覆盖,他不该忽略了柔儿的。
“柔儿,本王对不起你。”
听着他愧疚万分的话,她的眼底涌起一抹得意与讥讽,玉璇玑,你以为墨楚敛对你回心转意了吗?他爱的人,始终是我啊!你永远也别想撼动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不,是柔儿太小心眼了,四郎与三妹本就有婚约在身,去探望一下自然是无可厚非的。”玉婉柔善解人意,怅然若失的凝眸望着他,内心却满是恶毒的埋怨。
“柔儿,这样的你,让本王如何不爱?”他将下颚搁在她的发顶,双眸微闭,浅叹一口气,满目的忏悔。柔儿如此善良,墨楚敛,你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柔儿此生幸得四郎宠爱。”她缱绻一语,柔肠百结,直把他的钢骨变成绕指柔。
她知晓他的脾性,一举一动拿捏到位,直将他控在手心。炎王妃这个位置非她玉婉柔莫属,呵呵。
“柔儿,你放心,本王定然不会叫你失望的。”墨楚敛情之所动。心中暗暗的坚定了什么。
“柔儿相信四郎。”她浅浅一笑,皆是信任。殊不知心底的嘲笑早已翻天覆地,不会叫她失望?她失望的次数还少吗?
墨楚敛走后,玉婉柔一改楚楚可怜的委屈之貌,眉眼间阴霾渐渐浮现,墨楚敛今日这番话虽是情之所动,可不难发现他的确对玉璇玑上了心思,若自己在坐以待毙,恐怕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香儿,今天是第几日了?”玉婉柔眸光忽明忽暗的望着屋外漆黑的夜色。
“回小姐,第六日了,明日夫人该回来了。”香儿笑了笑,夫人总算要回来了,这样小姐就不会孤立无援了。
“呵呵。”玉婉柔突然轻笑了起来,终归到了第七日了,只要娘亲回来,自然有的是对付玉璇玑那贱人的法子。
“对了,小姐,这是早间四小姐哪里送来的。”香儿转身捧起开得极好的紫罗兰笑道。
玉婉柔抬手爱怜的拂过娇艳发花瓣,眼神专注却不知所思。玉婉音这是出的那一招?送这么一盆花过来。
“玉婉音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香儿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四小姐那边并无什么动作,之前玉璇玑所言,会不会是想挑拨离间,然后再趁机坐收渔利?”
“玉婉音那谨小慎微的性子跟她的废物娘亲一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本小姐之所以让人监视她,不过是想探玉璇玑话的真假。”玉婉柔深藏不露的笑道。区区一个玉婉音罢了,她还不放在眼里。
“那如今小姐有何打算?”香儿问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一切等娘亲明日回府,再做打算。”玉婉柔杏眸微闭,淡淡一语。
“是。”香儿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