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除了痛还是痛。
全身简直像被大卡车来回碾压了几百遍一样,她现在连直起腰都觉得困难。
这是单小囡睡醒之后的第一感觉。
说是睡,其实也不过是浅眠了半个小时而已,昨晚,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噩梦,一个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
她只知道,昨晚之后,她和晨光之间的可能,再也没有了。
身下是柔软的床,而身边,还有别人的气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这床上的,也不知道简斯年为何会这么做,他要她时眼中那汹涌的恨意,她现在都还记得。
枕边人渐渐起身,她考虑着要不要睁眼。
第一次就这么没有了。虽说,这过程她似乎也是很享受。可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已经是成为了她老公的男人。
她恨他,可是更恨的,却是自己。
是的,她和这个几近陌生的男人,身体却是有着惊人的默契。
根据自己昨晚毫不矜持的表现,她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如果她哭着喊着地打他骂他,不过是换来他的一顿嘲笑和不屑罢了。
“醒了就起来。”
简斯年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不由得全身紧绷,然后……
将头埋进了被窝之中怎么都不肯起来。
简斯年满脸的烦躁,艰难起身坐到了轮椅上,行至衣柜前停了下来,开始换着衣服。
现在,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但是换裤子对他来说,还是一件难事。
他皱了皱眉,走向了衣柜,拿起一条休闲西裤搭在了轮椅之上。
他背对着她,所以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好奇心爆棚的她,只得偷偷地打量着。
“你要不要过来看,会看得清楚一些。”
简斯年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调笑的声音传来,让单小囡直接就钻进了被窝里,不停地骂着他的厚颜无耻。
他回过头,看着已经是深埋于棉被之中的她,冷笑了一声,然后开始艰难地换着裤子。
换完裤子,他已经是一身细汗,咸咸的汗液流过后背,让他后背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
他只得慢慢地脱去衬衫,却发现血肉都粘在了后背之上。咬着牙将衣服脱了下来,他拿到面前看了看。
上面是长长的撕裂痕迹,红色血痕的血痕染在上面,让这件衣服的样子突然显得特别滑稽。
昨晚,他是失去理智,才会那么强要了她。
而后背上的血痕,她昨晚恐惧兴奋到极点时,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只是,这女人,指甲是有多深,居然把他如此名贵的衬衫都抓破了?
收拾好自己,简斯年推着轮椅走了出去,去书房处理着昨晚未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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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房间已经没有人了,单小囡才终于是从被子中探出了头来。
她好饿,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要是再不弄些吃的,她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她还要去将mango接出来,还要去开店,没有太多扭扭捏捏的时间。
她裹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脚一接触到地面,就差点是瘫软在地上。
丫的!
她的腿怎么会这么软?!
一边问候着简斯年的大爷,她一边扶着墙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衣服堆中,随便挑了条素色长裙就准备换上。
突然,她视线一扫,看向了穿衣镜,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从脖子到xiong的地方,都是青青紫紫的草莓印记,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是在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勉强遮住了那痕迹。
只是,怎么看她怎么觉得怪异。她从来不打扮得这么文艺小清新,突然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简单地化了个妆,遮住面容有些憔悴的脸蛋。四肢无力的她有些缓慢地走出卧室,往厨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应该弄什么吃。
汤圆?
饺子?
炒饭?
面条?
到最后,她发现,她真的是想多了。
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有鸡蛋。
她是煎荷包蛋好还是就吃煮鸡蛋呢?
最后,有严重选择困难症的她,在经过一番强烈的斗争之后,选择了煎荷包蛋。
她一向重口,吃个鸡蛋都巴不得放点辣椒,这淡而无味的白水煮蛋,实在是入不了她的眼。
她从柜中拿出一个漂亮又精致的盘子,准备开工。
却不料手脚发软,碗在她手中一滑,就这么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简斯年皱了皱眉,推着轮椅往厨房走来。
“你做什么?”
他冷冷的声音响起,单小囡抬起了头,捡碎片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看向他,轻轻撅着小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茫然无措。
这个盘子,一看就很贵,这个周扒皮会让她陪吗?
可是,这又不是她的错啊,要不是昨晚他不肯放过她,她至于虚弱成这个样子吗?
想到这,原本还困窘的她气势顿时就涨了三分:
“做饭啊!难道我光负责伺候你的这个大爷,不用吃饭吗!”
就知道压迫剥削她,难道最后还连饭都不给她吃吗?
合约上每一条都是压榨剥削她的,她当时是脑子嗝屁了吗?!居然会把那合约给签了!
“做什么吃?”
他将轮椅推了进去,停在了她旁边。
近距离的接触之下,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就这么传到了他的鼻尖,让他心神有些荡漾。
怎么只是她的一丝香气,就让他动了心?
他轻轻咳了一声,往后推开了一点,小心翼翼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单小囡将碎片捡起扔到垃圾桶中,没好气地瞪着他:
“还能做什么,你冰箱里除了鸡蛋,还有什么!”
重新拿了一个盘子,她将火打开,不再理会旁边的这个烦人精。
可是,他却是铁了心要烦她一般,在她身后说道:;
“我也要吃。”
昨晚,他也很累,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只是一直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也就忍着等中午保姆过来做饭了。
现在有人做。他当然是很乐意吃了。
“真是烦!”
从早上醒来,单小囡火气就很大。现在简斯年就这么在她旁边,更是让她心烦意乱。
她厌恶他,或许更多的,是厌恶自己。
昨晚的事已经发生了,她无法改变,可是,至少给她时间缓缓,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不然,这个事实,她实在是没法这么快就接受。
她转身,又重新走到了冰箱旁边,拿出了三个鸡蛋。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别烦我!”
说着,也不管简斯年还想怎样,直接将他的轮椅一推,眼不见为净。
他不紧不慢在厨房门口停住轮椅,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怀疑。
“你真的会做饭吗?”
“滚!”
她随手抄起一个鸡蛋扔了过来,却是没砸中简斯年,直接飞到了后面。
简斯年脸色微变,明智地选择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这女人,实在是有够暴力!
他是不是该庆幸,她扔过来的是鸡蛋,而不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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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单小囡端着两盘荷包蛋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自己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卖相还是很好看,金黄色的蛋黄上还没凝固住,上面撒着几颗芝麻,飘出淡淡的香气,看起来很是鲜嫩美味。
所以他几乎没有怀疑地就咬了一小口。
可是,这色香俱佳的荷包蛋在嘴里却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各种嘎嘣嘎嘣脆的声音在口腔之中爆炸开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蛋壳吗?
他皱了皱眉头,将口中的鸡蛋吐了出来,然后,将荷包蛋翻了个面。
果然,蛋壳都还包裹在蛋上面,被煎得一片漆黑。
“我真是好奇,这样的手艺你居然敢向我扔鸡蛋?”
“你把那壳给剥掉不就可以吃了吗?再说了,你现在骨折了,吃点蛋壳补充点钙质还是不错的。”
单小囡却是不以为然,笑着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开始享受着自己盘中美味的煎蛋。
她的厨艺,轮得到他来怀疑吗?
她十岁时的手艺就已经是好过很多大酒店里的大厨了。她要是想用厨艺来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她对拴住他的心,完全没有兴趣!
她巴不得他滚,或者实在不行,他马上离婚让自己滚也行!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昨晚对她做的可耻的行为,才故意一不小心手滑,将蛋壳都放到了锅中。
像他这种黑心的人,吃点蛋壳又怎么了?吃屎都是便宜他了!
看着自己盘中的美餐,简斯年却是再也没动过筷子,而是双手环胸,半眯着眸子看着她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她的那盘荷包蛋,是没有问题的。
厨艺不差,那么,她就是故意将自己的这盘做的这么别开生面!
整他?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他的眸子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眼光,深邃迷离。
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单小囡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他转身走向书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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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单小囡也没有和简斯年打招呼,就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去接她家那条可怜没人爱的丑狗。
终于是从家将mango给放了出来,在看到她的瞬间,mango眼中,几乎是含着泪。
它还以为她将它丢下了,居然都不来找它。
怕自己断水断粮,它几乎都不敢怎么吃碗里的狗娘,饿到不行的时候,才去吃一小口。
它等了一天一夜,单小囡终于是来接它了。
激动的mango摇着尾巴,直接就扑向了单小囡的怀里,对着她的脸是一顿舔。
mango不重,平时她抱起它来也不是很吃力,可是她现在腿脚发软,被mango这么一扑,她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还好门挡住了她的退路,她才不至于摔了下去。
带着mango她直接就去了猛虎,继续守着她的宠物店。
虽然现在她是嫁入了豪门,但是显然她的金主没有半点要养活她的意思,反而是各种剥削压迫她。那她也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等以后哪天脱离了他的魔爪,她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
在猛虎一直是忙到了六点,才终于是缓了下来。她却窝在沙发里,抱着mango一脸愁容。
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她真的是不想回去,和简斯年单独待在那栋别墅之中。
她怕昨晚的场景再重现,怕自己竟然会沉醉于他在体内的感觉。
想了想,她有些心烦意乱,却发现,没有可以诉说的人。
似乎,因为晨光的离开,这些年她把自己封闭得太久,竟然活得这么孤单,到最后,她只有凌薇一个朋友。
可是,凌薇应该很生自己的气吧!
她是为了简斯年才去豪覃工作的,现在,自己莫名其妙地和简斯年结婚了不说,还和简斯年上、床了,凌薇要是知道了,估计该疯了。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凌薇?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她刚想到凌薇,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起了电话,先开了口。
“薇薇,对不起我……”
如往常一样,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薇不耐烦地给打断了。
“你别给我说这些,我现在没空管你的事,我都要烦死了!”;
隔着电话,单小囡也能想到凌薇那边抓狂的模样。
她脾气本来就火爆,但是能让她烦到连她心爱的霸道总裁都不想理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多。
“你在哪?”
她听见凌薇那边说话的声音很空旷,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下班了开车回家了才对啊!
“公司的洗手间。”
电话那头凌薇的声音闷闷不乐,说话声也是压得很低,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人一样。
“洗手间?你吃屎啊!”
单小囡笑道。
和凌薇了两句,她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但是凌薇先走哪有心情跟她开玩笑,直接就骂了回来:
“我吃你妹!老娘在躲人呢!”
“谁啊,谁能让无所不能的你都躲起来?你爸吗?”
单小囡记忆里,凌薇唯一怕的人,那就是她那武术全能的老爹了。
不过印象中,凌薇爸爸一向是和蔼可亲的啊,能把她吓到躲进公司厕所不敢出去吗?
“马蛋,就是那个什么景云琛,我家霸道总裁的死党!”
说起这个人,凌薇唯一的感觉就是烦!
自从那天她在医院病房内和他对打了一场之后,他就开始对着自己死缠烂打起来。
每天都在公司楼下等着她下班,还变着法的送花送礼物,害她现在都成了公司的风云人物,女同事说起她来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平时为了躲他,她每天都是一下班就狂奔着出去,从后门偷偷地溜出去,才躲过了他的猛烈攻势。
可是今天,他居然直接杀到办公室来了!
整个公司,都在讨论着她的八卦,说她是怎么傍上景云琛这个阔少的,除了——
方蒙蒙。
他压根就不相信凌薇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她挡掉这***扰,感动地凌薇都要哭了好吗?
虽然平时她对方蒙蒙这个娘娘腔是各种嫌弃,但是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候,居然只有他会帮她,而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像现在这个躲进男洗手间的主意,就是他给出的。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走了,她就这么躲在男洗手间里,等着景云琛离开。
“你说你现在在男厕所?哈哈哈哈!”
单小囡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所谓的损友,就是这样,在你出糗时永远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
她肆无忌惮的笑让凌薇很是窝火,对着她威胁道:
“你再笑我就把你带回我家!”
单小囡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为何会这么怕去凌薇家里呢?实在是因为——
凌薇的老爸,太可怕!
她第一次去凌薇家,热情奔放的凌爸爸一看见她,就说什么看她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每次她去她们家里,他都会拉着她,说要教她武术。
擦!
像她这种骨头比脾气还硬的人,练起武术来,简直是要她的老命好吗?!
在去了两次之后,不管凌薇的老爸老妈再怎么盛情邀请,她都不敢再去了。
所以说,为了避免惨剧再次发生,这个时候,她还是给凌薇出主意比较好。
“你为什么不躲女厕所?”
就算公司同事都走光了,这么大肆跑到男厕所去,那也太奔放了吧!
“你傻啊,他肯定会想到我会躲女厕所啊,我就要反其道而行,让他猜不到我在哪里!”
这个主意,是方蒙蒙给她出的,她当时顿时就觉得他身上长出了光环,简直闪闪动人好吗?
然而,单小囡的一句话,才让她明白,她真的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连思考都不会了,才会相信了方蒙蒙那头猪!
“要是他突然想上厕所呢?”
“擦,我怎么没想到!”
凌薇一拍脑门,急的在洗手间内直打转,在打扫厕所的工具室内寻找着任何可用的武器。
马桶塞?
好像挺好用的样子!
“那我就用这个马桶塞……完了完了,有人开门了……”
啪嗒一声,单小囡只听见那边像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凌薇的回应。
“喂喂?回话啊!”
“嘀嘀——”
门口突然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单小囡挂点电话往外看去,只见一辆加长的林肯停在了她的门口。
她这小店突然出现这种豪车,难道是有大生意上门了?
她将mango放在了沙发上,疑惑带些欣喜地走了出去。
后座得车窗摇了下来,简振天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不妙,脚步也停了下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上车。”
两个字,言简意赅,一如简振天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
单小囡其实是你很想拒绝的,可是这么一辆拉风的车停在这里,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她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只是一直看着前方的后视镜,紧张不已。
在她眼里,简振天是很可怕的人物。
做为江城首富,绝非池中之物。就算是现在将她弄死在车里,他也能逍遥法外。
她会被无情地分尸然后再抛弃在垃圾堆中,被野狗分食吗?
她的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整个人僵硬地坐在车内,想象着接下来的无限可能。
终于,简振天开了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婚?”
这句话,让单小囡觉得恶心,似乎简家的人已经习惯了这样,以为拿钱就能买到一切,包括爱情。
虽然,她和简斯年之间其实连友情都还没有!
只是她太讨厌别人拿钱来侮辱她了!美人爱财,取之有道啊!
再说了,要是和简斯年离婚能有那么简单,她至于这么烦吗?
可是,她却是很好奇,在简振天的心中,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能值多少钱。
简斯年和简振天之间的关系有多恶劣,她可是亲眼看见了的。现在,他居然舍得花钱来管他儿子的这点破事?
“你出多少?”
“五千万你觉得怎么样?”;
简振天说着,就已经是拿出支票填了起来。
单小囡却突然出声止住了他。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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