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人在做，天在看
“住！手！”
欧阳震华眼睁睁看着二马就要被船老大开枪打死，猛地从船舱后冲了出来想要扑倒船老大阻止这一切，却也来不及了。
眼瞅着船老大就要扣动扳机。船员们都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一脸跃跃欲试。
蹲着那抱头偷看二马到底的船客们都是纷纷扭头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一幕。
就连二马自己都是放弃了抵抗，倒在地上捂着左臂，拼命地瞪大了眼睛要记住面前二人的模样，这样化作鬼也要找这两个人报仇！
这一瞬间，二马想到了很多。
恍惚之中，仿佛看见了小姐姐在离自己不到数尺的空中对着自己微笑。
是了，这一次真的逃不掉了……
“二！马！”
欧阳震华后悔万分！恨不得现在在枪口之下的是自己！
他对不起小冯，也对不起孙女，更对不起二马叫自己的那声‘爷爷’。
……
时空定格，万物寂静，船上没有半点声音，仿佛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在等待这一声的到来。
然而，大家期待中的枪声没有再响起。
哗啦啦！
一阵浪花拍打水面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船头响起！
随后就是船身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引起无数水花溅上了船头的甲板，在强烈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让所有人都是纷纷闭眼。
咣当！
砰。
当所有人睁开眼时，只有一把孤零零湿漉漉的猎枪掉在刘海丫的身前。
那声清脆的响动是猎枪掉落在甲板上发出来的，那声沉闷的碰撞声是欧阳震华扑了个空摔倒在甲板上产生。
而所有人关注的目标，猎枪的主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甲板上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地鲜血证明他一个呼吸前在这里存在过。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二马和老头。二马本身都已经闭眼等死了！
刘海丫已经瘫坐在船头，双手撑着甲板，瞳孔放大，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仿佛也被那东西吸走了魂魄一般。
……
甲板上寂静了那么一霎，只听得到船下的波涛声和众人吞口水的声音。
“人在做，天在看。谎称江中有鱼怪，却真的被鱼怪一口吞了。当真是因果报应！”
二马从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恢复了过来，看了看已经平复的江面，和满地是血的甲板。
虽然速度很快，一晃眼的功夫。可是当听到水花声时他就睁开了眼睛，随后看到一条足有小汽车大小的利齿怪鱼凌空出现在他面前，一口吞掉了举着枪的船老大！
这条鱼怪遍体金黄鳞片，一张血盆大口，高度近视般的眼珠，身长数丈，却又不是鲨鱼。
最可怕的是那鱼怪落回水中之前，还把猎枪吐回了甲板，像似在挑食一般，那猎枪上湿漉漉的淡蓝色粘液，便是鱼怪里的东西！
心中隐隐有些后怕。
真……真有鱼怪！？
……
这船老大利用鱼怪的传闻害人，最后被一口吞掉，那自己呢？
不会！自己是替天行道！
想通这一点，冯二马的心里才稍微安稳了些。
他安稳了，听到他解释的人们却疯了，有几个胆大的船客扑向船头看向湍急的河水。
船头不远处，河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和一滩殷虹，隐隐约约，水面下还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游动！
此时那几个船员哪里还顾得上看管这些船客，都是纷纷一同扑向船头打量船老大的身影！
“天哪！”
“啊！”
“鱼怪啊！真有鱼怪！快跑啊！”
听到同伴的惊呼，身后被吓呆的其他船客，清醒之后，纷纷尖叫和狂奔了起来！
大家本是只看到眼前一花，船老大便不见了。只是听得二马和那几个眺望船头的同伴之言，再加上这么多天的传言，都是慌了起来。
有的人吓得往船舱里躲，有的人抱着桅杆尖叫，更有胆小的直接吓晕过去，地上一滩黄水。
生吞活人！而且就在眼前被血淋淋地一口咬下，溅了一身血。这些虽然经历过天灾却并没有怎么见过血的人们纷纷崩溃了！
只有二马和老头稍微好些，二人都是多多少少见过血和死人的。
“父亲！”
刘海丫总算从震惊和害怕中回过神来，尖叫了一声，扑向船头，看向江面。除了一抹鲜红，已经没有了那条怪鱼的踪影。
二马哪能错过这等机会？上前就用黄金左轮敲向刘海丫的后脑勺，将她打晕，抢过了她手中的猎枪！
老大授首，枪被夺，最后四个吓瘫了的船员很快被二马和欧阳震华在众人的帮助下，用绳子困了个严严实实和刘海丫一同捆在了桅杆上。
船上的人们已经从震惊中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躲在船舱里。
船在大运河里顺水飘着，欧阳震华只得硬着头皮当了一回船长。好在他还真懂一些开船的方法，竟然在二马的帮助下把船安安全全停靠在了河边。
这一下，船舱里的众人如同出笼猛兽一样蜂拥而下，全部逃出生天似的下了船。
失魂落魄的船老大的女儿刘海丫和四名幸存却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船员被船客们推推嚷嚷推下了船。
至于这五个人的去处，冯二马一点也不在意。不过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善恶有报，船老大已经被妖鱼吃掉，这五个人会被众人如何，自然也有因果。
……
“这里是哪儿？”
看着一走而空的空船，二马站在岸边苦笑着。
欧阳震华看了看河边的倒塌城区，心中暗暗计算着，随后回答二马：“我们从济宁府上船已是半夜，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动乱，被江水推着逆行，如今行了一夜，应该快到黄河入口了，在山东地界，至于在哪个城我就不清楚了。”
看了看船头被碰撞的有些变形的那一侧，二马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那我们是继续开船还是走陆路？”
“那船老大虽然心狠手辣是诱我们俩上船，不过有一点却说的没错，我们顺大运河北上，会避开很多麻烦，我刚才见船上淡水和食物都还充足，油量也够，就走水路吧，这样最多几天时间，我们便能顺着大运河进入京都了。”
“好吧，你说了算。”二马点了点头，同意老头的观点。“只是船上那些东西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了。”
“我明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