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伟……"他现在安静得就像一只小猫，没有了平常对我的玩世不恭，反而惹人怜爱，如黑洞一样吸引着我，我靠近他，吻了他的嘴唇。
"小姐，方先生的地址登记的是B城的。"这时候服务员恰巧进来，我赶紧挪开自己的嘴。果不其然，我只能再次尝试叫醒他。
"你们这有浓茶吧？"我问服务员。
"有。"
"给我倒一杯来。"
"好。"服务员挺配合，过了一会儿茶就来了，还是温的，我自己喝一口，温度可以，我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坐到躺椅边上，"方伟，喝点茶，"我把杯子凑近，打算倒茶进去，还好，他喝了，"好点没？"，我为他擦嘴角的茶水，他没有睁眼，之后慢慢地，他开始蹙眉。
"小姐，他要吐了。"啊，我这才反应过来。
"呃……"哗啦一下，没来得及反应，他吐在地板上，我为他拍背。
"不好意思，你们可能需要打扫了。"我对服务员说。
"不要紧，这是我们该做的。"
他难受地躺回去，眯着眼睛看我，"带我回去。"他对我说。
"再喝点茶。"我把杯子递给他，他接住，喝了下去，看来清醒一些了。他放下杯子，从躺椅上起来，有点摇晃，我上去想扶他却被拒绝了。他接着从口袋拿出一百块钱，直接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收下。这才走到我边上，揽住我的肩膀。我带着他出了会所。
"你要不要谁过来接你，或者叫个代理司机？"我问他。
"你送我，君王酒店。"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必须回去照顾哲瀚。
"我叫苏白来接你。"我拿出手机。
"哈！你就这么不耐烦！"他有些凶。
"你误会了，小孩还在邻居家。"我解释。
"我去你家。"他说，没有过多的思考。
"好吧。"他既然这么说，我也担心他，这样也挺好。
我带着他驱车到我家，然后从邻居家接了哲瀚。还好哲瀚睡得香，一进家门我就把哲瀚抱到了二楼，把他晾在一边，再下一楼来，他自己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睡觉。
"我带你去客房。"我站在沙发边说。
"嗯……"他回答，却没有起来。
"你要起来才行。"他懒散地站了起来。我走向客房，没有看他，打开客房的灯，他进来。接着我走向卫生，打开门。
"里面柜子有新的毛巾和牙刷，早点洗漱就休息吧。"我说。
"你亲我了。"他自然地坐在矮桌上，双手抱胸对我说。原来他知道。
"对不起，在你睡着的请何况下。"我实在不好意思。
"你喜欢我？"他问我。什么意思？我搞不懂。
"是的。"我如实回答。
"你现在喜欢我了，哈哈，被人甩了之后，啊，三十多岁了，你就喜欢我了。"他苦笑地说道，他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失望地坐到床沿。
"我不是因为被人甩了然后喜欢你的。"我说。
"你以前拒绝我，还把我推给徐梦珊，怕我纠缠你吧？现在突然对我示好，然道不是这个原因？"
"方伟，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们都已上了年纪，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你和徐梦珊在一起，没人比我更伤心。"
"哈哈，那你今天要不要脱衣服和我一起睡觉？"我不理他，起身走到门边。
"你睡吧。"我没有权利生气，他现在这样的原因都是因为我，想折磨我就折磨吧。我走上二楼，躺到自己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早上八点起床，他已经走了，床铺已经整理好，用过的毛巾牙刷还留在原地，就好像他还在一般，我躺到他睡过的床上，闻着他的味道，还是好闻的皂香。一阵窸窣，我知道是王妈来了，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
"王妈，今天早上吃什么？"我问她。
"豆浆油条。"
"好呀。"
"我还清炒一份娃娃菜，你喜欢。"她把早餐摆到餐桌上。
"王妈，十点我要出去。"
"嗯，好的。"
"昨天来客人了。"我说，我坐到到餐桌前。
"住几天？"
"已经走了。"我说。
"好，那我把被套都洗了。"每次住了客人王妈都要把被套洗了。
"这次就不要了，下次来客人了再换被套就好，现在不要动。"
"那好，客人干净就好。"
"干净，不要紧的。"
"嗯，那就不打扫。"
"还有，您把他用过的毛巾洗了，用真空袋装着，以后还可能用得上。"
"不扔掉？"
"不扔。"
我想保留这一切，晚点，晚点再清理这些吧。
"妈妈。"哲瀚自己起床了，从二楼走下来。
"过来，我带你去刷牙。"我走过去牵他的手去了卫生间，把他抱到洗漱台的小椅子上，为他挤了牙膏。他乖巧地自己刷牙。
"妈妈，梦到叔叔了。"他刷完牙后说，指的应该是方伟，我接了他之后方伟跟在我身后进来的，哲瀚可能看到了他。
"昨天来了一个叔叔，不是做梦。"我告诉他，用毛巾为他洗脸。
"见叔叔。"他说。然道他还记得方伟，也就在小妮两岁生日宴的时候见过一次呀。
"已经走了。"
"啊……叔叔……叔叔……"他哭了，奇怪了，哲瀚最近怎么老是哭，我抱起他哄。
"等下吃好吃的油条，啊，不要哭了，宝贝。"
"油条……"他一听到油条就不哭了，真是给我丢脸，吃货。他还在抽泣，我抱他坐到餐桌上。豆浆是热的，香气扑鼻，我把油条一小块一小块地掰开放入豆浆的小碗。乳白色豆浆慢慢浸入油条，将它化软。我用小勺舀起来喂他。
"嗯……"他吃了一块，一副享受的样子。
"哈哈，这么爱吃呀。"我说。
"爱。"他坚定地说。
"娃娃菜来了，吃吧。"王妈把娃娃菜放上餐桌。
"谢谢王妈啦。"我说。
"谢什么，这是我该干的活儿。"她笑笑。我夹克一块娃娃菜给哲瀚，他豪气地一口吞下。
"你记得那个叔叔吗？"我试着问他。他疑惑地看着我，不说话，应该是不懂我说什么。
"你喜欢昨晚的叔叔吗？"我换种问法，他懂"喜欢"这个词。
"嗯。"他点点头。
"爸爸和叔叔，你喜欢？"我想逗逗他。
"爸爸。"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答了出来，看来我逗他不成。最爱绝对是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