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晋阳城的氛围可以说是达到了建城以来的最热闹的时候,从高处看,以晋中楼为中心,方圆数里的街道之上都是坐满了人,一城的百姓自发的从家中搬出了桌椅,再配合城中各世家的安排,人数虽然多,但也不显得乱。
而这场宴会的主角,此时却是身处于晋中楼四层。
郝月和吕布两人扶着护栏向外看着楼下的场景,郝月笑道:“怎么样?这种感觉。”
吕布也是带着笑意,直言道:“很开心。”
两人就这样带着笑容看着晋阳的全景,讨论着下面发生的不少趣事,过了很久,郝月若有感触的说道:“这,就是我们所守护的东西。”
“他们之所以开心,虽然是有我们的原因,但是,他们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没有战乱,没有压迫,入眼所见都是笑容,这就是百姓所想见到的世界。”
“也是我想看到的世界。”
吕布点了点头,表示同感。
郝月话音一转,严肃的说道:“但是,如今天下,也就只有这里会有这样的画面,就说并州,在其他地方也是非常多的惨剧正在发生。”
吕布一愣转头看向郝月,随后惊讶的说道:“郝月,你想通了?”
对视吕布双眼,郝月笑道:“当然,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而且,现在的并州,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以为,你的表字是谁给你取的?就那两个老头子?”
得到了郝月的准确回答,吕布激动的一把抱住了郝月,身高之间的差距居然让郝月的头只能抵在吕布的胸膛之上。
由于太过激动,吕布此时也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说出了三个字:“好兄弟!”
“哇,你个gay,放开我!”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郝月根本无从躲闪,用力的将吕布推开之后,非常生气的说道:“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
吕布挠了挠头,笑道:“我,我这不是激动嘛。”
“克制!克制自己!我没教过你吗?!做这些之前你也得想想我的感受啊,那么硬的东西往我头上撞我不会痛的吗?!”
“你这也太娇气了。”
郝月闻言手一挥表示不想说话,更是快步离开了吕布身旁,仿佛要划清界线一般。
吕布不以为然,跟了过去,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我们两个在,肯定能成功!”
郝月和吕布两人所谈之事是吕布一直都有提及过的事情。
驱逐胡人。
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并州非但没有受到来自宦官势力的打压,反而还受到了宦官势力的讨好,在郝月的建议下,朱淑也没有以前对宦官势力的不假颜色,也是接受了来自宦官势力的好意,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宦官势力的讨好方式让朱淑也是不想拒绝。
宦官势力送来的第一份礼物便就是那被搁浅的第五次对匈奴讨伐战。
而在这之内的几年里,只要朱淑每有申请,宦官竟无一阻拦,全都被天子所审批。
这让朱淑颇为费解,以为是郝月的那个计划所带来的成效,然而朱淑不知道的是,朱淑每次讨伐战上交的战果以及所上交的战利品,才是让宦官势力所看重的东西。
宦官势力方掌朝政,正是迫切需要政绩的时刻,而朱淑所上交的在对外战争的政绩便是让他们所收益的东西。
这些年下来,宦官势力认为天子在他们的协助下,立下了不少伟业,特别是在对外的战争之上。
于建宁二年七月,破羌将军段颎大破先零羌于射虎塞外谷,东羌全部被平定。
于建宁元年十二月至建宁三年九月,并州刺史朱淑数次亲自督军率领各郡兵及边军发起对北部边境的鲜卑部落的讨伐,无不获胜,虽胜绩不大,但也为杨汉室国威。
而且有一点很重要,朱淑每次讨伐都没有申请过任何军饷,而且还上供不少战利品,这是让宦官为荣誉之余也是高兴了不小,所以也是不计前嫌反而有点讨好的意思。
不过正如上报的那般,朱淑虽然每次都亲自督军讨伐,但胜绩实在不大,每逢收获季节,那些北方的游牧民族还是会来抱着捡漏子的心理南下来骚扰边境,让处于边境的各郡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一直关注此事的吕布便不止一次的跟郝月说起,要去将他们彻底驱逐。
如此破坏气氛的话题郝月自是不喜,所以每次都没去接话,不是郝月不想,而是不到时候,说些空话也没用。
所以,在这冠礼之日,也是由郝月主动提了出来了。
一起,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