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哥!”他挺起胸脯,走在钱隽侧后,享受着路人崇敬地朝拜和欢呼,内心里的英雄气概,顿时达到了最高峰。
钱浩带来的人,看到事态对主子不利,便有人回去报信,董侧妃气得双手哆嗦,她就知道钱隽夫妇回来,没有她好日子过,但她也清楚自己的斤两,是决对不能够阻止得了的。她的伎俩有限,只能去娜仁王妃跟前挑拨离间:“王妃,妹妹已经让璋儿住到陶然居去了,现在南海王非要回府居住,这可如何是好?”
“璋儿才刚刚满十岁,虽然说搬到外院了,多数时间还在鹤轩院,暂时让他继续住那儿就好了。”
见娜仁不以为意,董侧妃急得转圈:“这怎么行?陶然居乃是世子居所,就是暂时让出也有失礼仪。”
娜仁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王爷说了,世子所住的院子,原本是麒麟阁的,谁说是陶然居?”
麒麟阁原来让钱轩占了,后来钱轩瘫痪,现在刘王妃又瞎又痴呆,董侧妃便逼着钱轩夫妇搬了出来,粉刷修整一番,让钱浩搬了进去,她以为娜仁不知道,谁知仁亲王却给爱妃说了,董侧妃暗恨男人嘴太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娜仁的话,低着头讷讷无语。
丈夫这两年身体极度不稳,娜仁心力交瘁,不得不把部分中匮让出来,但并不等于她就是傻子,董侧妃想把她当枪使,能耐还差那么点儿。
“前两天让你安排人把陶然居收拾出来,给南海王和王妃居住,南海王的两位公子,安排到外院东侧的书香阁和武英院,你准备如何了?”娜仁王妃问道。
董侧妃低着头假装没听见,就那么匆匆走了,娜仁王妃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然后叫道:“陈妈!”
陈妈是内院大管事,虽然是娜仁王妃给的职位,却被董侧妃买通,她在一边站着,见实在没法避开,赶紧低头小步过来:“王妃,小的这就安排。”
就在这时,景烟身边的小太监一溜小跑过来:“王妃,王妃,王爷上不来气儿了。”
娜仁王妃站起来匆匆去了内院,董侧妃走出不远,听见这边声音,阴测测地一笑,给陈妈使了个眼色,拿着帕子揉着眼睛也跟着娜仁王妃走了。
陈妈不明白董侧妃那一眼什么意思,但董侧妃刚才不愿意让南海王住进陶然居,她可是清楚地知道,她不得不执行王妃的指派,但可以按董侧妃的意思,磨蹭拖延,等南海王进府,陶然居还一片乌烟瘴气,扫得烟尘弥漫,根本没法进去。
钱隽带着妻子儿女,第一件事,自然是探望仁亲王,他们进了主院,仁亲王刚刚缓过气,正需要歇息,娜仁王妃从内室出来,站在房间门口,身后是董侧妃,两个老太医正提着药箱准备离开。
“见过王妃!”钱隽行礼。
文瑾带着儿子在后面跟着:“妾身给王妃请安!”
娜仁王妃此刻心绪还难以平静,便抬了抬手:“起来吧,你父王刚刚睡下,就先不要进去打扰了,我已命人打扫陶然居,你们一路风尘,去歇息歇息!”
“谢王妃!儿子不累,还是王妃去歇息,这里就由儿子伺候吧。”
娜仁王妃这几个月亲自守候,已经疲累至极,但她也知道钱隽和仁亲王不睦,因而根本放心不下,便挥手道:“还是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先去歇息。”
钱隽也不犟,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王妃,那我就暂时去一两个时辰,回头,你再去歇息。”
娜仁王妃强打精神,点点头:“去吧。”
钱隽和文瑾离开王府,陶然居留了下人的,春明和夏阳因为有孕,都没有跟着去南方,他很奇怪为何王妃还要说什么打扫的话。
文瑾却是心如明镜,春明和夏阳生孩子的时候,董侧妃以此为借口把她俩送到了庄子上,还说要把陶然居给钱璋居住,春明和夏阳只能将放东西的库房锁了,退了出去。以她俩的武艺,和董侧妃叫板也不是不可以,但文瑾不愿意自己人被王妃或者董侧妃折辱,走时是这样安排的。
听说主子回来,春明和夏阳都赶了回来,她俩已经让人把陶然居打扫了,但陈妈有意捣乱,趁她俩收拾屋子的时候,指挥下人把院子扫得尘土飞扬。
文瑾他们到的时候,这俩正一面和陈妈对抗,一面让人紧张地用喷壶洒水压尘。
钱隽走到院子门口,还听到夏阳愤怒地声音:“陈妈,不要以为攀了个高枝,就敢在这里撒野,你再敢让人把灰扫起来,看我不揍扁你。”
“南海王马上就要进家门,这院子还没扫干净,我这是心急,哪里故意把灰尘扫起来了?”
“少狡辩!王府规定如何扫地的,你心里门儿清——,哎哎,你干嘛呢!”
钱隽走进去,刚好看到一个粗使婆子故意把尘土扫到说话的春明身上,她们这是看春明脾气好些,欺负人呢。
夏阳早就忍无可忍,飞起一脚,将那婆子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直接晕过去了。
陈妈背对着院门,没看到钱隽,她尖声斥骂夏阳:“作死的贱坯子,敢动手打人了,来人,把她捆了!”
院子里的下人,好些都是近年才进的,并不认识钱隽,有人心眼多些,还装着打扫的样子没动,几个不长眼的婆子蜂拥而上,分别对付夏阳春明。
看到她们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绳子,钱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有人要给他们的人一个下马威呀。
文瑾看着院子里乌烟瘴气,忍不住冷笑连连:“董侧妃也董侧妃,十年不见,你还是没长进,你以为这样就能嫁祸娜仁王妃?她本来性烈如火,若有心不让我们进家门,早就自己拦在门口,根本不需要来这些阴的。”跟在后面的钱璋实在忍不住了,冲出来怒喝:“住手!都给我住手!”然后指着陈妈,“你这老货,地都不会扫,怎么配做内院管家!滚,到清明院领罚,二十大板。”“老奴冤枉!”陈妈一听傻眼了,钱璋可是世子的,他说出的话,那是一颗唾沫一颗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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