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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柱准备停当,回头看了看众人,除了马凤仪面带忧虑之外,余者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牛二柱心里来气儿,闹了半天,我就这个人缘儿?大少正在心里骂娘,琢磨着上来之后怎么整治这群家伙,卜发财悄悄凑过来,照着大少屁股上就是一脚,嘴里还喊了一句:“二柱子,你也有今天?你给我下去吧!”
大少猝不及防,一个老太太钻被窝儿就出溜到了水里,得亏大少水性不错,这要是别人,肯定得先喝几口!大少从水里冒出头来,在脸上抹了一把,回头冲卜发财骂了句祖宗,一个猛子扎下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按下众人在岸上等待不提,单说牛二柱,大少到了水底,睁眼一看,水里倒是有不少白骨,不过年深日久,已经是白骨森森,也没有汪精卫说的那些连皮带骨的,而且水底清澈,也没有肉汤子那样浑浊,大少小心翼翼游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汪精卫说的什么石碑,金银财宝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牛二柱心里纳闷儿,踩水上去,一抹脸上的水:“汪先生,你说的那些东西大致在什么地方?”
汪精卫此时平静了不少,听牛二柱一问,立刻指着水面,大致说了一个方位,牛二柱一个猛子扎下去,这回倒是看见了点儿东西,不过和汪精卫说的不一样,既没有财宝,也没有石碑,而是幽深幽深的一个大洞。这洞里黑咕隆咚,深不见底,而且似乎还有一股吸力,往跟前儿一靠,身子不由自主就往里跑。
牛二柱仗着水性不错,双手扒住河床,双脚不停地踩水,稳住身形,探头往里一看,立刻就是一惊,这洞虽然深不见底,可洞深处却伸出一个东西来,在水中左摇右晃,像在向自己招手,大少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东西太像人的胳膊了,这尼玛摇来摆去的,看着脖子后边儿直起鸡皮疙瘩!
要说大少这胆子真不是吹的,换了别人,不说尿了裤子,肯定也是一张嘴,一口水就灌了进去,大少到了此时却还能沉得住气,暗中换了一口气,仗着脚脖子上有绳子,索性双脚勾住洞口的边缘,探下身子往里一看,这才发现那所谓的手臂只不过是一条铁链子,因为洞里冲力太大,所以飘了起来,在里边儿左摇右晃。
牛二柱松了一口气,看来也是虚惊一场,也没啥大不了的,大少刚要返回水面,忽然心里一动,不对,这水里哪儿来的铁链子?既然有这个东西,那汪精卫说的肯定不是假的,可眼下那石碑和财宝都到那儿去了?莫非这洞口是刚刚塌陷下去,石碑和财宝都陷进了洞里?
牛二柱想到这儿,心里可就平静不下来了,这玩意儿怎么会这么寸,那大王八一跑,这儿就陷下去了?莫不是这里面有机关?可这小河沟里头弄这么一个机关干嘛,而且这玩意儿是谁弄的?大少左思右想,愣是一点儿头绪没有,这时候岸上的人见他老不上来,大概也急了,一个劲儿的拉脚脖子上的绳子,大少这一口气也憋得差不多了,只好脚踩水面,向岸上游去。
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到了岸上,大少歇了口气,把水下的情景一说,大伙儿也觉得匪夷所思,全都有点儿懵登转向,要想弄明这事儿,只能潜到洞里去,可这洞有多深,洞底是不是有危险,就这么贸然下去和找死有什么两样?众人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这时候天色渐晚,枪炮声渐稀,大伙儿正要找地方休息一阵儿,忽然汪精卫冒出了一句:“哎,对了,我好像曾经听人说起过这事儿!”??鬼不语195
“这儿好像是闯破天藏财宝的地方,这家伙搜刮了地皮,怕被人偷走,就叫人弄到了水里,那乌龟似乎是闯破天用来看守财宝的东西!”
众人听见这话,心中都是一震,原本以为闯破天虽然凶残狡诈,但毕竟是个山大王,没有那么多心眼儿和套头儿,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心比天高,竟然暗藏了许多财物,这事儿也不用琢磨,肯定是这小子留下的军费,以后东山再起用的,这本来也不管牛二柱啥事儿,可是闯破天要真成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后必然会找众人的麻烦,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来一个釜底抽薪,彻底断送了闯破天的后路。
话是这么说,可这一趟怎么下去?那洞口深不见底,玩一下去上不来咋办,因为这事儿再搭上几条性命,那可就太不值当了,牛二柱也不说话,仔细想了想在水下的见闻,忽然开口道:“我看这洞口未必有多深,只要水性好,下去一趟也没有太大危险,关键是这洞口有吸力,说不定暗通着海眼,一旦被吸下去那就连尸首都找不着了,不过既然那铁链能在水底浮起来,那说明底下的暗流不止一股,既有往上冲的,也有往下吸的,如果找对了位置,说不定就能安然无恙。”
半仙众人暗暗点头,这话是不假,可是这水下边儿凶险万分,谁能下去,话说的挺容易,可万一错走了一步,这人也就完了,谁能冒这个险?这帮混混是指望不上了,马凤仪和杜小仙是女的,胆子搁一边儿,当着这么多男的下水,本身就十分难堪,牛二柱也不想让自己的大小老婆被人看个溜光,王亚樵是个旱鸭子,卜发财就是个兔子胆儿,琢磨来琢磨去,尼玛也就只有自己,行与不行,都得来一个二进宫!
这时候儿可是刚开春儿,水底下冷的邪乎,大少在岸上烤了好一会儿火,这才来了点儿精神,哆里哆嗦就要下水,卜发财别看不敢下水,实际上他可不是抱着手看热闹儿的人,见大少冷得够呛,咬牙从环里掏出一个酒壶,三耗子是个惯偷儿,在土匪窝子里当然不会消停,每日里金银杂物,乱七八糟套换了不少,这壶酒就是头出事儿以前弄出来的,本来打算留着没事儿的时候解闷儿,现在一看大少冻得跟小鸡子似的,立刻就拿了出来。
牛二柱心里一暖,你别看卜发财平时挺没溜儿,可到了真格的时候,还是老弟兄替你着想,大少故作满不在乎,接过酒壶一扬脖子,喉头一阵乱动,咕咚咚一壶酒就咽了下去,这酒一下肚儿,立刻就不冷了,可这冷暖的事儿倒是解决了,人却下不了水了!
大少的酒量本来不错,喝这一壶也不算个事儿,关键他忘了问问这是啥酒,闯破天和他手下的土匪除了是屠夫之外,还个顶个儿都是酒篓子,没事儿的时候不干别的,除了抢女人就是喝酒,一般的酒他们嫌不过瘾,专门从内蒙弄了一批烈酒,蒙古人的酒几乎就是酒精,最低也有七十来度,喝下去就跟吞了火一样,外号儿闷倒驴!一般人喝一口都得缓半天,牛二柱一口气儿喝了一壶,这尼玛能好的了么!
大少就感觉从喉咙到肠胃一阵刺痛,着了火一般难受,当时脑瓜子一沉,几乎栽倒,大伙儿一看,赶紧把他扶住了,这可不行,水下比不得路上,在下面错换了一口气,就有可能灌一个肚子溜圆,大少本来就迷糊,被水一呛,当时就得歇菜,虽然牛二柱水性不错,可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事儿可玩笑不得!
众人正千辛万苦把牛二柱劝住,忽然就听见分赃厅方向枪声大作,火光冲天,在密林中都能看见一片大火,牛二柱被这声音一惊,当时头脑就有点儿清醒了?这是咋回事儿?难道大晚上的还打起来了?这是吴佩孚偷袭,还闯破天突围?本来这两边儿怎么打都不管这帮人的事儿,可要是真有一方速战速决,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得费点儿心思了。
要是吴佩孚搞偷袭,并且顺利占领了分赃厅,那接下来肯定就是追捕漏网土匪,拆除防御工事,忙的热火朝天,牛二柱等人都是小虾米,吴佩孚只怕是没空儿搭理他,众人也就能逃过一劫。可要是闯破天突围,而且真就成功逃脱了,那完了,他肯定会到小河里打捞财宝,积蓄力量东山再起,到时候万一和牛二柱等人撞到一块儿,那岂不又是一场恶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闯破天就是在倒霉,只怕对付十几个人还不在话下!
众人虽然心思各异,可同时都想到了这一层,虽然断了闯破天的后路要紧,可是有啥比自己的命值钱?为了闯破天那人渣儿,把自己搭进去可有点儿不值当!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河里的事儿放一放,先找机会走人再说!要想逃出去,其实这事儿也不难,虽然树林里布下了阵法,可毕竟困住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到时候儿千军万马冲进来,这阵法能不能扛得住还在两说。倒不如赶紧找地方脱身。前边儿说过,这树林子后边儿是一个悬崖,不过离地也就十几米而已,要是备足了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山也不是不可能!众人不敢迟疑,拖着酒气熏天的大少就往后走,一边儿走牛二柱还一边儿骂娘,埋怨卜发财事先不告诉自己一声儿,纯粹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儿,三耗子当然不服气,俩人一来一往的互相挖苦,诸如什么偷看寡妇洗澡,偷老头子的老母鸡等等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都抖搂出来了,混混们也不敢乐,捂着嘴在哪儿偷笑,倒是半仙沉稳,怕他们说话声音太大把人引来,正要呵斥几句,忽然就听见脚底下有人喊:“谁在里面,还不给我滚出来!”--by:87942204368064376|5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