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蒙归来,黄叔把二子和黑子好一顿数落。黄叔道:“你们就不能长点心。这偷轻抢重,粘逼要命。你们是不想活了咋地?”我出于好奇问叔道:“叔,啥叫偷轻抢重粘逼要命。”这时小飞插话道:“我这三兄弟,傻了不是。这是咱中国的国情。你要是偷,抓起来最多也就判个三年两年的。可要是抢,咔、这无期帽子就给你壳上。你这辈儿也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后面那句话,不用我解释,三兄弟这冰雪聪明也该明白。这要是跟奸字犯上的,不管是啥奸,死刑都是有份的。”我听了小飞的话心中一紧,心想幸亏我没参与抢钱的勾当。也得回我是地摊骗的主力。要不往后要犯了捻,还指不定把我判成啥样呢?
当天下午二子提议要按照老规矩,打围回来必须找个饭店搓一顿,以表示成功的喜庆。当二子进屋找黄叔要钱。我们都听见黄叔在沙发上对二子道:“二子,我这几天右眼皮老跳,不知又要出啥事。你们万事小心,别惹事啊!”二子行行行是是是地应承着。然后才出屋领上我们出去消费。
黄叔的眼皮跳还是有应验的。倏一日噩耗传来说小光把朴信杀了。小光打电话让黄叔快些过去。黄叔也慌了手脚,他忙让二子将新买的帕萨特2000提出来,拉上我们几个急匆匆去了小光的家。
进院,朴信的尸体横卧在小光家门口,血流了一大滩。小光则收拾好行李,坐在房子的老台上吸烟。他的老婆在屋内抽泣,但几乎是只抽已没有了泣的气息。黄叔在我和二子的搀扶下拄着双拐立在院子中央。叔问小光:“咋地了?”小光见叔来了,他直视了黄叔许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跪下道:“叔,我把他杀了,我准备投案自首。叔。。。。。。”
小光是安徽菏泽人,听黄叔说他一小无父母,是在道观中长大的。小光十四岁那年是黄叔在下南的路上将他拾起。从此他一直跟着黄叔,是黄叔给他买的房子,给他娶得媳妇。但他就因过于蔫乎,黄叔也不怎么喜欢他。他几乎是个废人,只能做个托打个下手或打个愣架啥的,太机警的事他是干不下去的。
小光的媳妇叫马春花,她是黄叔的马子。听说是当年宁和县出名的交际花。是黄叔主持操办着让她与小光完成婚礼。但她仍时常回来找黄叔提供便捷服务。这是我们人所共知的,小光知道也只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于这些成家的老弟子,黄叔不再让他们和我们一样天天围着他转。他给小光在他们那个村中央开了一个杂货店,也就是南下或北上挣大钱的时候或本地大集上缺托才会找他们夫妻俩出面一同发财。
朴信是小光同村的光棍,是小光介绍他来认识黄叔。她不是黄叔的弟子,是钱的关系使他对黄叔俯首帖耳,恭顺恭从。
小光开的杂货店人手不够时,时常找朴信帮忙。这一来二去朴信便和马春花搭上了。可想而知小光三十岁看上去像四十岁一样,而马春花二十七岁正所谓是女人靠墙吸砖坐地吸土的年份。这一个小光怎填的饱她夜夜春情的花心。于是,小光在杂货店看摊,成了他与朴信在家风流的便车。小光一抓嫖客,满城风雨。小光二抓嫖客,朴信的老父亲站到村人堆里说:“打,打吧,卖的拖拉机钱都给人家啦,还挨揍图啥?不就那狐狸精不正经,勾引我家朴信吗?”
小光的愣劲人所共知,他二抓嫖客时要不是马春花一拦之下他险些一砖头把朴信砸死。于是,马春花成了替罪羊。小光那晚险些没把马春花打死,要不差已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以小光那脾气,马春花恐早就废了。
朴信领上马春花跑了,小光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了黄叔。黄叔告诉小光没关系。朴信那小子是弄不来钱的,等他回来我替你说说。果不其然三个月后马春花和朴信相继返了回来。朴信自然吓得不敢回村。马春花念及孩子,小光也顾及到孩子,因此二人因孩子再次和好。是马春花撮合,黄叔找朴信打了一份土合同。在这份土合同上,小光、马春花、朴信、黄叔相继签字,一式三份人手一份。合同的大体内容就是:
朴信领马春花走时,马春花拿了小光五万元钱。再加上马春花的失身费等,朴信实欠小光九万元钱。限三年内还清。若还不清以朴信现住宅子相抵。时间是待其老父殁后宅子即归小光。
其二、马春花已痛改前非,不允许朴信再来找她。朴信若再来找她,小光就杀他。
签约人:小光
马春花
朴信
中间人:黄叔
然后下边写了年月日时的时间。
明眼人看得出来,小光是在坑朴信的房子。朴信的房子正在村中央正适合开杂货店。况且自从朴信领马春花一跑,小光天天去朴信家喝骂。那老头早气的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了。
说猫偷腥鼠偷油,狗改不了吃屎真是一点不假。没过多久,马春花又和朴信勾搭上了。小光不再找黄叔,他天天磨一把锋利的杀猪刀揣在怀内,几乎是每晚他都抽空回家抓杀嫖客。
出事那天晚上,小光在晚上十点多才从杂货店回家。他见马春花一个人在屋中看电视,小光趴窗台上望了望之后他蹲在了自家菜园中的杏树上静等朴信的到来。过了一会,马春花出来小解一见树上蹲个人。再仔细看是小光,于是两个人吵了起来。先是对骂,后来小光干脆动手将马春花一顿暴搓。那晚马春花歇斯底里地反抗。挫打声,喝骂声惊动了四邻。但四邻对于他家这样的吵闹已是司空见惯,于是没有一个出来劝解。马春花是哭了骂骂了哭,小光则在外屋磨他那把本已锋利的杀猪刀。
时间长了,马春花哄儿子睡下。小光则在西屋和衣而卧一愁莫展。俗话说‘生猪进屠宰场,一步一步寻死来。’那晚风轻云淡,月明星稀。朴信买了二斤海棠果和一包新买的超刺激女人花***来找马春花调试风情。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生走到今晚就算终结。他的脚步正往阎罗司殿上急急赶来。正是:
母怀胎体十月难,父养躯身二十年。
虚花今夕应早落,断子绝孙在今天。
亡母地下应哭悔,生父绝悲在床前。
人生如有失聪处,父母恩情怎将还?
朴信进院后见院外的灯还亮着。他一阵欣喜,他以为是马春花为等他才开的灯。他兴冲冲迈进院子跨上台阶。
他的脚步声惊醒了小光。小光从窗子打冷眼一看是朴信,他一骨碌爬起来操好杀猪刀藏在了门后。朴信刚一推门,只听小光大吼一声;“我操你妈,朴信”说时迟那时快小光照准朴信搂头就是一刀。朴信做贼心虚,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可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小光的第二刀又砍在了他的后脖颈上。朴信匆忙喊了一句:“救命啊!”然后向前只跑了四五步,来到院中央便倒了下去。
小光追上去又在朴信的身上连戳了六七刀。然后进屋擢起马春花的头发拖着她来到院外。小光一耸即将马春花扔到朴信的尸首上。马春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见是朴信的尸体,她疯急得喊了一句:“快来人呀!朴信、朴信把小光杀啦!。”
好嘛!这一嗓以及小光,朴信的那一嗓,惊得四邻魂飞天外。马春花本是本村儿女。她的姑姑即在她的前院。她的姑姑听到喊声,哆哆嗦嗦地穿着衣服与她的姑父说道:“这死朴信,奸你就奸吧,怎么还把本夫杀了。这死春花,年轻时就不务正业。这可好,可怎份好呦!”
小光捽住马春花头发扳过脸来咬着后槽牙骂道:“贱妇,我把朴信杀了。你看看,往后无论你嫁谁,你也嫁不了朴信了。要不差儿子四岁,你也本该与他一样下场。爹留你这条狗命好生看侯儿子。儿子若有一差二错,爹把你也宰啰!”马春花吓得面色死灰,她又被小光一脚踹到朴信的死尸上。正是:
水泊梁山好儿男,义薄云天不等闲。
宋江怒杀阎婆惜,潘巧云死翠屏山。(1)
更见史上最毒妇,杀害本夫潘金莲。
今见小光操刀手,真可书图做美谈。
屋内的孩子在哭,四邻有的在院外张望。马春花冷静了许多,她边抱着孩子边翻箱倒柜的找钱。她想让小光逃走。而小光早有了投案自首的念头。他回屋收拾好一套行李,然后打电话给黄叔。他要见黄叔最后一面。
(1)水浒传宋江怒杀外宅阎婆惜,被逼上梁山。病关索杨雄因妇人潘巧云与和尚裴如海有奸情。后被杨雄结义兄弟拼命三郎石秀撞破。后来石秀设计杀了裴如海。杨雄在翠屏山上剐杀了自个的媳妇潘巧云后,兄弟二人一起上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