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睡觉时局部大脑皮层组织还没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幻觉、幻想。以上是度娘的解释,可我觉的,梦,是一种虚幻的信号。它在你意识沉睡的时候,由脑电波接收到环境中非物质的信号,从而以这种方式传递它想传递的信息。这并非我姿意揣摩,而是两天后一则新闻,彻底的印证了我的想法。
“根据本市气象台显示,昨夜我市沿海山区突招台风袭击,在此之前,本市气象台并未检测到这次台风的的气流,下面有请本台现场新闻记者为大家报道。”
“呼呼呼…大家好!……”
凌乱得画面,刺耳的风声和海浪声盖过了女记者的声音。不过匆忙下,也让观众看到了现场的惨状。女记者应该是站在靠海的公路上为大家做报告,右边画面显示海水水位离马路已经不到一米了,而平时干净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垃圾和吹断的树木,就连海边那些风景房也不能幸免,全部倒塌。现场可以看到有很多警察和医务人员在做善后工作。
镜头摇晃了半天,终于稳定了下来。只见新闻女记者一手抱着路边的建筑物,一手拿着话筒。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透过我们的镜头可以看到,虽然目前台风强流已经过去,可此时的这个风还是可以轻易的把行人吹倒。”
说着镜头又换成了远处的山林。“而对面那座山林便是这次台风的主要袭击之地,大家现在可以看到那片山上有三分之二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山体多处呈现塌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泥石流。……”
“那是?”此时画面定格在那座山的左下方,山体是斜线往下横向扩展的,在左下角形成一个略长的三角形与它相邻的山体正好相互交错着,挡住了山沟里面的风貌,而一截断裂的水泥马路正好竖向落在山沟前面,就像……
“碰……”
我猛地合上电脑,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个梦。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毫无预兆的想了起来,惊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
我拍了拍胸口,拿起手机。“羽猪?”
今天是礼拜六,她怎么有闲情给我打电话?我疑惑的按下接听键。“喂!羽大美女,你不好好的伺候你的警察男票,来打扰我孤家寡人干嘛?”
“嗤嗤……”杂乱的噪音从话筒里传来。
什么鬼?我看了下手机的信号,满格。
“喂!我说你是跑哪个角落打的电话啊!怎么…”
“嗤嗤……嗤……嗤嗤…”
“这家伙,不会是又在调戏我吧!”我无奈的挂了电话,正想放下手机,一条未知号码的信息弹了出来。我迟疑了下,伸手点击进去。“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满屏的血红大字不断从对话框里跳出。
“啊!”
两个小时后,我坐上去沿海的巴士。可能是受台风影响,车上没几个人。我随意在后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收到那条奇怪的短信后,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找陈玉羽?她都两天没上班了,说是要去沿海度假。本来她今天是要来上班的,可是我们打了她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如果二十四小时后再联系不上,我们公司就要正式去登记报案了。”脑海里回想起L公司前台小姐说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那个男朋友就是在沿海一带执勤。
心思重重,再加上有点晕车,很快我就睡了过去。
“哗……哗……哗。”湛蓝的海水不断拍打在岩石上,把灰黑的岩石洗涮的更加圆滑。
“月,快来,这里有好多贝壳。”陈玉羽赤着双脚,单手提着一个红色朔料小桶,麻利的踩着礁石向未开发海区奔去,一套粉色清新的淑女连衣裙,愣是被她穿成了性感热辣风。姣好的脸蛋,一米六八的高挑身材,再加上34d的胸围,走到哪都是焦点。可惜,就是性子野了点。“你慢一点,小心脚别刺破了。”
“我知道啦!你快过来看,这里的贝壳好漂亮啊!”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吃。”
等我摇摇晃晃的追上她,那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去石沟里捞贝壳了。我也跟着捡了几块,粉红的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莹莹之光,确实漂亮。
“啊!”陈玉羽捂着右手猛地后退,跌坐在我旁边。
“怎么了?弄到手了?”我顾不上欣赏,一把扯过她的手。只见她食指上一道两厘米的伤口。“你呀!在边上捡几块就行了,干嘛去深水捞,好在伤口不深,不然有你受的。”
“……”
我从包包里拿出创可贴,给她贴上。“先将就着用下,回头再去弄点消炎药涂涂,不过你这手可不能再碰水了,万一来个病毒感染、破伤风啥的,你就完了,我可是听说那些贝壳上有很多的带毒的寄生虫,你……”
我数落半天,忽觉当事人安静的有些离奇。故而抬头看去,只见羽猪跟丢了魂似的,直愣愣的盯着水中瞧。”看什么了?“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在她刚划破手的地方有几堆奇怪的小石堆。之所以说奇怪,是我从没见过这么薄的石块,跟厚一点的纸差不多,形状嘛有圆有方。
石块由大到小如同宝塔一样堆积起来,每堆有五六十厘米高。总共有六堆,按五角星的方位摆放,中间一堆稍微低了半厘米。因为石块在水中长期侵泡,长满了青苔,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我狠狠的拍了下水面。
“这谁摆的?也太无聊了吧!”
石块那么薄,边缘很锋利,羽猪刚可能不小心碰到了。水面受击,荡起阵阵波纹,不想那石头堆竟倒了一半。不待我反应,石头堆里猛地窜出几只拳头大的黑色甲虫,在水中四窜。
“啊!”
“啊!”
我俩连滚带爬的爬上高处的礁石,还好黑色甲虫并未离开水,窜了几下就钻进其他的石缝里不见了。
“呼!”我拍拍胸口,一把扯住羽猪手臂。“走吧!都下午三点了,回头没车回去了。”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不是我和羽猪五年前第一次来沿海的情景吗?我都快忘记了?想着,我回头看向摆放石堆的那个水沟。“咦!涨水了?”
“哗……哗……哗。”海浪一阵高过一阵,很快就要淹没我所在的石头了,我不及多想,赶紧往上爬了几米。隐约间,我好像看到中间那堆没倒的石堆上面,有个月牙形的凹槽。“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不等我深想,周边的景物开始转动起来。只消一眼,我便头昏眼花的上面都看不清了。也不知道被转了多少圈,才觉脚下踩到了实地,我稳了稳神。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处山沟里,阴暗的光线映衬着两旁的树林更加阴森,不过脚下灰白的水泥路面还是让人心安。水泥路?不对,“山沟……水泥路?”
那不是……我脑中不由浮现出那夜梦里的场景,怎么越看越眼熟。我强自镇定的转过身子,前方的高速公路和水泥路面的断痕位置,竟不差分毫。
我只觉浑身冰凉,额上却有许多汗珠流下来。“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我不是要去找羽猪吗?难道我还在梦里?”。羽猪?是了,我是来找羽猪的,我要赶紧醒过来,我要去找她……我要醒过来……我要去找她……
“月……”
“谁?”呼叫声很轻,轻像是被风从远方吹过来的一样。
“月……过来。”
我心中一紧。“羽猪,是不是你,你在哪?”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分不清方向。“羽猪,你说话啊!我看不到你,你别玩了,你出来好不好?”
“月……来……来这里。”
这回声音好像近了点,我分辨了下位置,没走几米远,就看到陈玉羽站在浓雾里,微笑着看着我。我松了口气,提了大半天的心终于落下了。我连忙上前抱住她。“总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今天找不到有多着急,还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男朋友了?”
“救我。”
“什么?”只顾着自己发牢骚,她说的太快,我也没听清。不过羽猪干嘛一直傻笑?我抬手去掐她脸。“嗤……”
好冰,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体温。“羽猪……你……”
“救我。“
“救你?你不是在这吗?”
“救我,快救我,快……。”声音越来越急迫,陈玉羽虽然在说话,可她的嘴巴……根本就没动。我吓得慌忙松开她的手,陈玉羽像是没有察觉,始终微笑着看着我,求救声却不断从其身体里传来,我只觉头皮发麻。“这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这时,陈玉羽突然动了,她吃力的挥动双手,想要去推前面的人。“快走,快离开这里。”
“羽猪……”
“快走,快离开这里。不要再来这里,永远都不要来这里。”陈玉羽拼尽全力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却被身后的浓雾吞没。我脑中一空,再也顾不得害怕朝浓雾里奔去。
“羽猪,羽猪。”
“羽猪。”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巴士上,估计是到了终点站,车上的乘客都站起来准备下车了。我尴尬的拿起包包,在一群异样的目光中狼狈的下了车。出了站,才发现这里是y区,离我要去的地方还有两个时辰的车程。车站不大,却人满为患,我好不容易挤到门口,找保安一打听,才知道前面封路了,h区的人都撤离到了这里。
怎么办?我站在车站出口,这风雨交加的天气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要等到道路解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羽猪。”我心中默念,刚才那个梦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必须抓紧时间。
几经辗转,我找到当地的派出所,不想这派出所也很热闹,大部分都跟我一样是从市里赶过来寻人的。有两个女警车在招待这些人。报了羽猪男朋友的名字,不想运气不错,正好有认识他的同事在,小张,二十七八的样子,本地小伙。一听我找魏延青,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原来他两竟然是一个村的。
“你要找魏延青?这可不巧,他今天一大早就被派到h区了,你看新闻了吧!”
“嗯!”我点头,向他说明了事情的缘由,小张面露难色。
“不是我不帮你,h区现在是重灾区,而且外面风雨不停,万一引起海啸,那就后悔莫及了。”
……
最后小张还是没同意带我去h区,只记了我号码,他答应要是有我朋友的消息他会第一个通知我。哎!出了派出所,看了下手机,竟然下午两点了。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派出所终于传来消息。小张告诉我在一座塌方的山脚下找到了一辆私家车,我朋友陈玉羽就在其中。知道了确切的消息,不知为何,我这心底越发不安。
等我赶到当地的人民医院,就见魏延青蹲在重症室外面,小张正在他身边陪着他。
“魏延青,羽猪情况怎么样?”
魏延青抬头,一脸阴沉。我猛地吓了一跳,难道……?魏延青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找到她们的时候,车子只是被坍塌的泥土困住了,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车上其他四名乘客全部遇难,只有小羽她……毫发无伤昏迷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合着他魏延青话里阴阳怪气的,是小羽不该活着似的。
“没什么意思,等会你看过她就回去吧!”
小张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把魏延青给推过去了。
“李小姐对不起,事情远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但是这次涉及到刑事案件,警方不便透露,还望海涵。”
“刑事?”我心突了一下,不是自然意外吗?怎么又扯上刑事案件。
魏延青看着重症室方向,眼神时而冷漠,时而不舍,还参杂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恐惧。
半个月后,风平浪静,关于那次的刑事案件,警方口风很紧,只是陈玉羽的病房门口每天多了两个警员值守。
“魏队!”
“魏队!”
“嗯!”
陈玉羽昏迷半个月还是不见醒来,魏延青会时常来病房看她,也不说话,就坐在病床前一直看着她。我看他进来,点头示意了下,准备走。
“你相信托梦吗?”
“什么?”
“最近老是梦到她,在一片很暗很暗的村子里,一直在喊救我,救我!”
“怎么可能?”我勉强一笑。“你最近是太累了,你……”
“可是她给了我这个”魏延青肯定的打断我,摊开手心“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是?”我迟疑的从魏延青手中接过月形吊饰。这不是五年前和羽猪去海边游玩,她捡回去的吗。月形吊坠似玉非玉,黑中带红。还记得那会她拿回去就送我了,过去这么久,一直放在首饰盒里,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说,她被困在月村…………”
“啪!”
我手一抖,吊坠滑落在地“月村?怎么可能?羽猪不是在这吗?”我指着病床上的人,“这世上怎么会有月村?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梦…一个……”
“你知道的对不对?”魏延青突然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臂。“小羽说只有你能救她了!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对吗?”
“我……!”
第二天,八月七号,离那次梦境过去快一个月了,可是脑海里的记忆却非常清晰。
因为这次不是出勤,魏延青也就叫了跟他关系较好的小张。山脚下,堆积的泥土和坍塌的树林已经被清理掉了,记忆中的隐蔽山口,反倒全暴露了出来。
“你说的入口就是这里?”
“嗯!”
“我去!魏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干嘛?”小张满脸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这不就是7.20事故现场吗?魏哥还不死心,还要给他女友翻案?
“别说话!跟着走!”
“哦!”
我握着手里的吊坠,上次不小心摔在地上,竟然也没坏。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怕。依着记忆里的印象,走向,那座被埋葬的城市---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