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长假就这么过去了。
是夜,温存过后,程东洋抱着顾知许,有些遗憾,又有些恼,“假期总是这么的短,真是气人!”
顾知许枕在他的臂弯里,芬芳的繁花开满心头,甜甜地笑应道:“是啊,好像才刚刚放假,就又要上班了。”
“哎——”程东洋长长地叹息一声,又闷声道:“知知,我这个老公是不是做的很不合格?”
顾知许微微撑起头,奇道:“怎么会这么问?”
“我们总是这样聚少离多,我陪你的时间,真是太少了。”
顾知许又躺了回去,轻声笑道:“大多数人在我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呢,你就当我们还在恋爱,父母不允许我们经常见面好了。这么一想,有没有感觉还不错?”
“傻丫头!”程东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你有没有后悔这么早就嫁给我?”
顾知许皱着鼻子,反问道:“那你有没有后悔这么早就娶了我?”
“当然不会。”程东洋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永远不可能会后悔。如果说有后悔,那也是后悔没有更早认识你,陪着你,照顾你。”
顾知许柔声笑道:“你这样想,我自然也是一样的。东洋,我从不后悔嫁给你。”
回应她的,是一个缠绵的热吻,似要吻到他们的灵魂深处,把两个人的灵魂缠在一处,生出一个更宽广更绚烂的灵魂。
五一长假刚过,程东洋果然又出差去国外了。顾知许也接到anna的通知,要去h城出差,还是年前的那个国企客户。
客户的上市进程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到目前为止,项目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能解决的大问题。这一次去,主要是跟券商、评估师、律师一起,就前段时间发现的问题进行讨论,并尽量达成一致意见。
这次的中介交流会比较重要,所以,在会议现场见到贺成易时,顾知许并没有很惊讶。何况,贺成易跟客户高层有私交,这种场合他出席也算合情合理。
他们乘坐当天最早的航班去的h城,连酒店入住都没有办,就被客户安排的司机直接接到了客户办公楼。
上午十点半,会议准时开始。会议主要围绕客户历史上的几次股权转让的合规性和作价的合理性、大额关联采购的必要性和合理性等问题展开,从上午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午饭都是让客户行政定了盒饭解决的。
一整天下来,还有一半的问题没有讨论出各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客户高层精力旺盛,拉着大家,大有讨论不出结果来就不许走的意思。
各中介结构的人却多少有些撑不住了。
这些事情并不紧急,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一整天地坐在会议室里闭关讨论,完全可以在差不多的时候就散会,让各方回去该查资料查资料、该内部讨论内部讨论,明天再开会,效率要高得多。
顾知许心里暗暗叫苦。本来她还年轻,加班熬夜都不在话下,不巧的是她大姨妈来了。她有轻微的痛经,平时多喝点热水注意些一般也没多大事,可是像今天这样一坐一整天,片刻不得休息,吃喝又都很应付,她就感觉不大好了。肚子痛得厉害不说,头竟然也有点晕。
可是,她又不得不打点着精神应对。毕竟,这个客户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因为她的原因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后续合作。
“李总,要不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吧,明天继续?我看大家都乏了,各位叔伯也都饿了吧,不如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去极鲜阁喝粥?”
突然,沉闷的讨论中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所有人,都如同旱久了的大地得了及时雨一般,偷偷地呼了口气。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变得松快起来。
顾知许的这种感觉尤甚。她用力按着自己的肚子,万分感激地朝贺成易看去。满屋子的人,也只有他敢说这话了,他要是不说,她今天说不定得晕在这里。
不知道贺成易跟李总到底是什么关系,李总非常给他面子,立刻就换了态度,站起来笑道:“贺总说得对,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那今天我们就沾贺总的光,去一回极鲜阁!”
众人纷纷附和。
贺成易笑道:“李总又拿我取笑!应该是我借了李总的光,才能请到在座各位,荣幸之至!”
趁着大家起身,顾知许跟anna说了一声,赶忙去了趟卫生间。换完卫生巾起身的瞬间,她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手快扶住了门把手,才勉强站稳了。
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钟,顾知许才终于觉得好些了,开门走了出去。
卫生间外面等着一个人,看她出来,便快步向她走去。
顾知许捂着肚子,顾不得抬头看路,是以直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程亮的皮鞋,才注意到前面有人,赶紧抬头说了声“对不起。”
等她看清了眼前人时,对方已经开口说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
顾知许忙扯起一个笑容,“我没事,谢谢贺总关心。”
说完,发现贺成易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又说道:“那贺总我先走了?anna还在外面等我。”
“一起吧。”
贺成易的声音很平淡,可是这话却让顾知许很纠结。
在她心里,贺成易是高高在上的高级合伙人,而她不过是个刚刚升任的小小经理,级别相差太远,走一起她压力山大。
可是,也正是因为级别相差太远,她连拒绝的想法都没法有。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正当顾知许暗暗郁促的时候,贺成易又开口了。顾知许赶忙摇头,“谢谢贺总,真的没事。”
她就是太累了,导致痛经加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哪里需要去医院?
“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顾知许讶异地抬起头,却发现贺成易正在看她,神色温柔,竟有几分程东洋看她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