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容有些不安地窝在柳扶风的怀抱中。由于视线变高,她这才发现,眼前的景色已经不再是之前所看到的小院的模样,而是雕梁画栋,充满了精致与古典韵味的江南园林!
此刻他们前方,碧水盈盈,假山如林千奇百怪,各种花草也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原来,这才是云神医真正的住处!”李想容叹为观止。“这云神医也忒有钱了!”这里的一砖一瓦无不透露着精巧。饶是李想容身为外行人,也看得出它们价值连城!
“喜欢?”柳扶风微微低头,宠溺地问。
“嗯。”她点点头,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扶风,你将我放下来吧。”
“没事,我抱着你就好。”柳扶风吻了吻她带有些许血迹的额头,“我喜欢抱着你。”
“我要下来!”
“那好吧。”
终于脚踏实地,李想容有种双脚不是自己的的感觉。她长舒一口气,这才艰难的迈开了步伐。
这种感觉,怎一个酸痛了得?!
“可受得住?”柳扶风关切问道。
“无妨。咱们快去找神医吧!”
两人都行动迟缓,慢腾腾走了二三十分钟,才在后山的小亭子里发现人影。
那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衣着不甚考究,李想容和柳扶风发现他时,他正叩在石桌上,烦躁地用手挠着脑袋。
李想容和柳扶风对视一眼。李想容问:“老人家,请问您是云中鹤云神医吗?”
那人恍若未闻。
李想容只好大声再问一遍:“老人家……”
“烦死了,吵什么吵!”那人突然跳了起来,十分恼火地冲李想容开骂:“信不信老夫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李想容顿时就想起苏眉说过,这位神医喜欢看别人痛苦和挣扎的模样。
也许,他是真的可以用残忍来形容!
“小女子并非有意打扰,只是小女的朋友眼下身中奇毒,听闻只有云神医能解此毒……”
“你的朋友中毒关老夫什么事?”云神医上下打量起李想容:“就是你们几个闯进了我设置的机关?”
柳扶风上前一步,将李想容护在身后,恭敬行礼道:“正是。打扰了神医清闲,还请您不要怪罪。”
云神医眼前一亮,用一种诡异的目光上下打量柳扶风:“不错,真不错!”
李想容顿时有种心里毛毛的感觉。她握紧了柳扶风的手。
只听云神医自言自语:“身形匀称,根骨奇佳,是个做药人的好苗子!”
“你敢!”这个臭老头,居然想把扶风做成药人?!
李想容当即怒不可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在这个世界上,李想容最大的逆鳞就是林默和柳扶风两个人。
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直接越过柳扶风,跳到云神医跟前,道:“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叫你好看!”
“容容!”柳扶风大吃一惊,赶紧将她拉了回去。
“哟呵,老夫我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这么不怕死的丫头了!”云神医一脸兴味。“这是你的小情郎?啧啧,感情不错嘛,用来炼制情蛊不错……”
说实话,这会儿李想容也为自己的冒失而惊吓不已。但她非常清楚,面对一个可以说是变态的人,越是害怕,就越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只会正中下怀,让变态起了欣赏自己恐惧的心思。
她强忍住身体想要打哆嗦的冲动,骂道:“炼你妹!”既然刚才如同初生牛犊不怕虎,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骂什么,那么现在,也必须这样装下去。
否则就是露怯!
云神医意味不明对柳扶风道:“你这小情人脾气还真大。”
柳扶风笑笑,满眼的宠溺道。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就苏眉,一直和云神医对着干绝不是明智的举动。
李想容目光扫向石桌。
有了!
“云神医,适才是晚辈失言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云神医哼哼两声:“哼,现在才想起来补救?晚了!”
李想容道:“所以,晚辈决定将功赎罪。”她走到石桌前,“云神医可是在为这局棋煞费脑筋?”
“难道你能解开这个残局?”云神医显然不信。
“这有何难?”虽然身形狼狈,但此刻的李想容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自信的魅力。“这局名为小鹏展翅,估计是残局中最坑爹的一种了。”
“小鹏展翅?老夫怎么不知道?”
“哦?摆这局棋的人难道没告诉您?”
云神医的神色微妙了起来。“只知道名字可不算什么本事,小丫头,有本事你将这局残局破解给老夫瞧瞧。”
这局棋,即便柳扶风也不敢打包票说能破解。
柳扶风见状,微微一笑,以示支持。
原来,他的容容竟也是棋道高手!
李想容做出请的姿势:“神医,您请坐。”
待二人坐下来以后,李想容便开始指点江山道:“看见红方的车了吗,拖到最底下去。”
“可是这样的话……”云神医皱眉,却突然一愣,旋即拍手叫好:“妙,妙啊!想不到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竟能破解这样高深莫测的棋局!”
“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名字,师承何方?”
“小女名叫李想容,并未拜过任何人为师。”
“没拜过别人?呵,难道是你自学成才不成?慢着,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小女名叫李想容。”她又重复了一遍。
“李想容……”云神医的神色古怪起来,又问:“你是不是会做茶?”
“您老怎么知道?”李想容很奇怪。难不成,是她的名气打出来了,所以传到云神医耳朵里?
只听云神医道:“老夫是从静心那里听说的。”
“您也认识静心大师?”说话的是柳扶风。
云神医老神在在挑眉:“这局棋就是静心留下的。”
李想容忙问:“云神医,不知您是否知晓静心大师身在何处?”
云神医道:“你们来晚了,静心早上就离开了。”
“离开了……”李想容呢喃,“那还真是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