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上辈子过的忙忙碌碌的,从来没有一天是悠闲的度过,每天的生活模式都是三点一线,公司,公交车站,家里。
现在每天无所事事的过日子,可算是圆了金水的梦了。
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打在金水的发丝上,衣服上,还有一点冷,金水想这就是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吧。
进了屋,甩了甩袖子,取了汗巾在头发上擦了擦,触及到已经长至腰身的长发,金水竟然生出要把这一头长发给剪短的冲动。
不是说,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吗?
既然没有少年,而且又打理的麻烦,还不如剪了算了。
金巧凑过来,捏了一小把金水的长发,拿在手中把玩:“二姐,你这都快赶上大姐了。”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是太想念金娘了,这才会提起她,心里不满有些伤感,别人家都是一家子圆圆满满的,只有她们家不是。
金水在金巧的头发上也摸了摸,也是满眼的困惑,如果金娘没有遇到危险或者是处在为难的境地,不管怎么说也要给她们写一封书信或者托人告知一声她的近况啊,现在杳无音信的,金水止不住的往那坏处想。
可嘴上还要安慰着金巧,拉着她坐下后,组织了下语言这才开口道:“别不开心了,说不定过几天大姐就托人带消息回来了呢,咱们可不能自己吓自己,要想一点好的,说不定大姐现在过的很好呢。”
“真的吗?”金巧眼睛一亮,抓住金水的双手,“对,二姐你说的对,说不定大姐过几天就有消息了呢。”
“恩。”金水扯出一抹笑,可那笑意未达眼底,还装着满满的担忧呢。
雨渐渐停了下来,还露出了太阳。
金水在屋子里收拾了一圈后,找出许多要洗的物件,吉祥和金巧换下来的脏衣服,又收拾出要铺的床单,被罩一类的。
等等,好多要洗的东西。
工程十分浩大,如果今天全部要洗干净,怕是要一天的时间。
这天才刚刚下过雨,金水想了想还是把床单被罩一类的给收了起来,留着过几天在清理,万一这洗完了,总是下雨没地方晒,发霉了可不好。
至从上次之后,金水也就没在勉强金巧去学堂了,一切都随她的性子来,倒是吉祥一直上的很起劲,整天积极的不得了。
“金巧,中午饭做早一点,给吉祥送去。”临走的时候,金水特意叮嘱了一遍,就怕金巧给忘记了。
金巧虽然没在去学堂了,可在家里着实无聊的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每日里就跟着金水在家里做一点家务活,闲的发慌,连做饭这活都让她给抢了过来。
正在拌猪食的金巧,“知道了,做好中午饭就给吉祥送去。”
小河边早早的就挤满了人,金水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好一点的地段,还在暗自庆幸着呢,没一会便后悔死了。
“金水,你也来洗衣服啊。”
金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
“是啊。”不管认不认识,既然别人和你说话,而且一看年纪就比你大许多事,总是要礼貌的回话的。
“你这孩子瞧见婶子不高兴还是咋地,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妇人语气中带着谴责,面上也是一副不满。
金水一愣,难不成还要她跳上一段。
真想不起来面前这妇人到底和以前的金水到底是个什么交情,金水拿捏不住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接话茬。
“真是个没良心的,亏得婶子我以前对你那么好。”这可是真的不高兴了。
金水很是无奈,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长气,这人啊,都是嘴上好。
如果你以前真是对金水好,那为什么她来的这几个月的时间,没见她来家里看过金水,问一问,看一看,她过的究竟好不好呢。
可想而知,根本不好。
秉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更不会露馅的心情,金水埋头洗起衣服来,棒槌敲打在衣服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婶子,你衣服飘走了。”金水懒的和她纠缠,偷偷的使了个心眼,趁她不备之际,拿了一件她洗好的衣服放在河中,因为她们是在下游,衣服没一会就飘了好远。
妇人大叫一声,“我的衣服。”便火急火燎的奔了过去。
金水虽然觉得这样做挺坏的,可没办法,不这样她还真是清净不下来。
其实,金水也是仔细瞧好的,衣服不会飘太远,,而且越往下游,水越浅,直接下去把衣服捞起来就可以了,只不过,时间恐怖要久一点。
杨玉兰也早早就抱着木盆来到小河边,不巧金水这小手段早就被她看在眼里了,不由的暗自挑了跳眉。
她这个金妹妹也是个有前途的姑娘啊。
金水快速的洗好衣服后,拧干了衣服,然后装在木盆里。衣服已经捡回来了,这时间正好,她回来,金水正好要走。
冲着不远处的那妇人喊道:“婶子,我衣服洗好了,先走了。”之后,浅浅一笑。
妇人心情郁闷之极,根本没那个心情搭理金水,金水也不在意,转身就走。
杨玉兰跟在金水身后,然后加快步伐,和金水一起走。
金水倒是没注意到她会跟在自己后面,有些惊讶:“玉兰姐姐,你衣服也洗完了啊?”
杨玉兰嘿嘿一笑,“是啊。”
好似说完这句话,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金水默了。
倒是杨玉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金水感觉到了,心里还真为她着急。
“玉兰姐姐,你有什么想问金水的吗?”
杨玉兰摸了摸脸颊处,自言自语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有,不是明显,是特别明显。
金水其实不想和杨玉兰过多接触的,这万一一个没注意露出马脚来,让她起疑了呢。
金水小孩子般天真的说道:“玉兰姐姐,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把衣服给扔河里啊?”语气软软糯糯的,脸上毫无愧疚之色,好似在说别人一样。
倒是杨玉兰自己不淡定了。
“呵呵……,是啊,姐姐就是想问你这个。”仿佛杨玉兰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那你为什么要把衣服扔河里啊。”
金水停住脚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杨玉兰。
“玉兰姐姐,我那是在教训她。”
直到刚才金水忽然才想起来,那妇人是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