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邾城孤孤单单被长江从东晋“切割”出来,这种对毛宝和樊峻极为不利的地理位置使得张貉极力想速战速决地将其拿下。羯赵的二万铁骑在主力未到之前就率先奔袭而来,粮草等物资完全没有携带,因此张貉的本意还是想迅速攻占邾城,否则一旦江南的庾亮、桓宣、李阳、蔡谟的援军各自从南面、西北、西面、东北面前来相救,并突破羯赵大都督夔安的阻拦,自己的城下之兵将会处于被内外合围的危险境地。
现在冉闵和李农统领的乞活军的及时支援,使得张貉信心大增。
现在阻碍骑兵前进的拒马已除,他开始准备让乞活军休息,自己撤下的骑兵部队则要重新投入进攻。
......
就在张貉踌躇满志的时候,抱朴子已经用法术将我和荀羡从白石战场带回的残兵送回武昌征西幕府。
此时庾亮已经从武昌极乐楼和夷市的风媒那里得知邾城守军在江边岸边的外围战斗已告失败,陈忠等五名将领死于石勒十八骑的几名羯赵老将之手。毛宝和樊峻派出的“敢死队”,冲出重重包围,为数不多的一两个幸存者在庾亮府中哭着求救,否则愿意自尽以谢毛、樊二将。
庾亮之前一直认为邾城的最大优点就是城池坚固,料想以毛宝那样的猛将率领重兵防守,守几个月应该没问题。于是他也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但是毛宝三番五次派人求救求援,加之风媒传来的江北战报已经显示羯赵已经攻破并摧毁了邾城的江岸防御和城外工事,使得庾亮不得不考虑救援一事。
庾翼在旁进言道:“征西大人刚刚遭遇羯赵刺客袭击,此时身边不得不留人防守,至于救援邾城一事,毛宝将军本来就是征西大人的左膀右臂,心腹爱将,其请求也不可置之不理!前些时日,二哥庾冰赴京就任前,曾将其旧部滕含、曹据二将留给我听候差遣,不妨让他们带八千人马,前去救援!”
这时谢尚又开始为我说话道:“杀鸡焉用牛刀!在下手下的陶逸和荀羡刚刚参加过襄阳、沔南、沔阴、白石的多次战斗,正好可以让这两个年轻人再去邾城历练历练!”
庾亮正在犹豫之中,通过风媒对我俩底细掌握得一清二楚的庾翼,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两个毛头小伙子,在沔南、沔阴、白石三战皆败,如果不是我那桓大侠前去解围,早就死于那羯赵朱保的斧钺之下了!”
“那又如何,年轻人不让他们尝试,又怎么会有进步!”谢尚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久闻谢将军弓马娴熟,不如我们就在征西大人面前比试一二,若是我输了,就让那两个毛头小伙子前去救援;若是你输了,就让我推荐的两位老将前去救援。你看如何?”庾翼提议道。
“好!”谢尚满口答应道。
“既然二位将军执意要比试,老夫我就如你们所愿!”庾亮也想借此机会提升士气,于是也爽快地答应了。
......
庾亮指定了刘惔、孙绰和范汪三人担任本次比赛的场上裁判。
“第一回合为赛马,下面开始备马,先由谢尚骑乘!”刘惔开始传令。
只见谢尚优雅地翻身上马,纵横驰骋于校场之上,很有儒将风范。
很快地,他的时间到了,下面该轮到庾翼了。
庾翼连忙喊上自己的亲友团妻子刘静女,示意她们赶快登上城楼观望。
一会儿,庾翼出现在校场附近,骑着高头大马,神气十足。
庾翼的岳母阮幼娥对女儿刘静女说:"听说庾郎骑马很有两下子,能让我也仔细看看吗?"
刘静女于是站在城楼上朝校场对庾翼大喊道:“夫君好好表现,岳母大人要看你的水平了!”
庾翼顿时更加得意了,骑着马围着校场绕圈子,可是没想到刚转了两圈,注意力不集中的他就从马上摔下来了,样子十分狼狈。
“第一局赛马,谢尚胜!”三名裁判一致向场外观众宣布赛马结果。
可是那庾翼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不以为然道:“谢尚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一局呢?”
于是谢尚和庾翼又进入第二局,比试射箭。
庾翼比赛之前,又开始打赌说:"这一局还是你先来,你如果一次就射中箭靶,除了之前的赌注之外,我另外将我的鼓吹赠送给你,之后的就不用再比了。若是你输了,我赢了,这两局就应该全部算我赢!你看如何?"
谢尚还是那句话:“好!够刺激!”说完,应声拉弓,箭中靶心。
庾翼一下子傻了眼,但他还是言而有信,当即将他的鼓吹送给了谢尚。
“哈哈哈哈,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庾亮在一旁拍手叫好,“谢将军,今日算是一饱眼福了,老夫就如你所愿,让你的两位爱将带所部兵马,北上救援邾城!但是,庾翼贤弟也够义气,我也不驳他面子,让你的人马先去,他的老将随后配合你的军马,向邾城运输救援粮食和物资!”
“诺!”谢尚和庾翼双双领命,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果,于是皆大欢喜!
......
我得到命令后,立即与抱朴子道长商量。
抱朴子建议道:“此时直接抢滩登陆前去救援,务必会被羯赵大都督夔安扼杀于江边岸边!为师不想你像陈忠等五位将军一样,被石勒十八骑的老将围歼!还是直接施法让你们上到邾城城楼上已经被毁的远程兵阵地上去吧!”
"谢师傅!"我连忙跪地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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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张貉的二万羯赵骑兵拿着就地取材制作的制作的沙袋,发起强攻之际,我和荀羡、抱朴子、鲍姑以及手下的六百弓弩手奇迹般地出现在邾城的远程兵阵地上,另外一千名普通士兵经过我的训练,已经携带着抛石车,帮助一起备战。
毛宝忧心忡忡之际,突然看见远程兵阵地上已经被击倒的晋军大旗又被重新竖立起来,顿时感到无比欣慰。
“命令所有的床弩、抛石车和普通弓弩手,对着前进的羯赵骑兵,射击!”毛宝向我这边传令道。
“是!”我军齐声大喝道。
......
正在前进的羯赵骑兵,本来的打算是以为邾城的远程兵已经在前面的战斗中损失殆尽,因此他们将弓箭全部系于身后,连乞活军一再要求配备的防卫盾牌都不要,企图借助战马的速度迅速冲到城墙下,把沙袋里的沙子倒出来,一波一波的往复,最后堆成沙坡,然后骑兵就可以借势一举冲上城墙,展开杀戮,完美地结束本次战斗。
可是,就在他们高兴得太早的时候,厄运却来了。意想不到的大小石块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无数荆矢也像长了眼睛一样,专找他们身上护甲的连接之处的空隙里钻!
羯赵骑兵在这一轮攻击中一下子就损失了两千多人。张貉可是耗不起的,连忙让剩下的骑兵全部回撤!
至此,我在虞潭老前辈和抱朴子道长那里学的箭终于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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