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大街民主巷18号是个独门院落,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独辟蹊径,独门独户,原是解放前一家大资本家的私有财产,解放后被没收,因其建筑系某外国传教士所建,被当地列为世界遗产予以保护。八??一?中文 w?w?w?.?8?11z?w8.1c1o1m****时曾遭受灭顶之灾,后重建,并对外公租,不过,能住进去的要么是退休后的省部要员,要么是享受******津贴的专家学者,一般人连进去都不容易,更何谈一赌芳容了。
难道那个号称的研究院就藏身于此?
张志军,刘勇,陈大有三人站在门前的树影下,远远地看着那道虚掩的铁门。
“你确定他说的是这个地方?”张志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大有,陈大有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陈大有是在吃着饭的时候接到对方的电话的,手机号码果然换了新的。但那个人的声音陈大有还是第一时间听了出来。
他只是简单地通知陈大有现在就来这个地方应诊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独门院落在夜幕下显得有些狰狞,如果院落里没有灯光的话,远远看去就象传说中的欧洲城堡。
几名执法人员躲在黑暗里已经有半个钟头了,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进出。张志军犹豫着是否直接闯入。恰在此时,从院里走出一个人来,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好象有所失望地又折了回去。
张志军突然将陈大有叫到身边:“你要不先进去,然后这样这样……。”
陈大有点点头,从黑暗中走出来,有些步履蹒跚地向院门走过去。
门打开了一条缝,刚才出现过的那张脸再一次探出头来:“您找谁?”
“对不起,对不起,出门晚了,又碰上了堵车,所以……”陈大有赶紧上前道歉道。
“哦。你是我电话通知过来看专家的?”
陈大有忙赶紧道:“是啊是啊。”
那人探出大半个身子四周看了看,满脸狐疑:“你不是说给你孩子看病吗?孩子怎么没来?”
“孩子正培优哩,我先过来看看,反正他那病作时都一样,就让专家开几付药回去先吃着也是一样的。”陈大有十分镇定地回答。
“哦。原来这样!”那人反身打开小门,“那你就进来吧!专家都等了好久了。”
陈大有上前一步跨进门内。半小时后,他手上拎着几包药被那个人热情地送了出来。
车内,刘勇将黑塑料袋里的药品倒在了后座上,果然全都是“克癫净”和“癫复康胶囊”。刘勇又将包装盒翻来覆去反复琢磨了一下:“张组,这些药品都没有批准文号,也没有效期,典型的‘三无’产品!”
“再看看有没有厂家?”张志军皱起眉头。
“只在包装盒下方印制有‘江城市疑难病研究总院’字样,但没有地址和电话。”
张志军又转向陈大有:“里面是什么情况?”
陈大有似乎还在兴奋中:“张组,里面目前有四五个人,还有个孩子,看起来好象是一个大家庭,仅专家医生就有两个。像是坐堂行医的。”
“哦?坐堂行医?”张志军低头想了想,“那你再说说,具体是怎么样的一个格局?”
“刚才进去时,正对门就是一幢两层的洋楼,他们都在一楼座诊。一楼就象个客厅,却摆着两张桌子,放着听诊器及压舌片等物件,但总体看起来很简陋,如果不是医生穿着白大褂的话,初看起来都不象是行医堂。”
张志军插了一句:“墙上应该没有挂执业证照等物件吧?”
“确实!坐下前我仔细看了一下,不仅没有看到相关证照,就连平时诊所里张贴的宣传图片也没有贴一张,墙上很干净。那名老医生也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咱‘孩子’的病情,就让刚才带我进去的那个人到旁边去拿了这几副药过来。”
“你是说,药是从旁边拿过来的?哪个旁边?”
“右手边的一个房间里,拿出来的时间很快,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我现那个房间并不象是仓库。”
“哦?”张志军陷入了沉思。
刘勇突然问道:“对了,你出门的时候看过两边有没有车库?”
陈大有想了想:“好象有,不过看起来不象是车库。一边有一个对称的单体建筑,不太高,如果停小车进去都够呛,更别说停货车了。”
陈大有再次看了看独自沉思的张志军,询问道:“张组,今天行不行动?”
张志军抬起头:“先不打草惊蛇。如果他们没有执业证,就不是我们一个部门的事了。今天大家先回家。我们明天再拿个具体方案!”
张志军一上班就被徐继贤叫到了办公室。张志军正准备在沙上坐下,徐继贤做了个先别坐的手势:“你等下再坐!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个叫‘杨柳’的大学同学?”
张志军大吃一惊:“是?是啊。徐局怎么知道的?”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叫‘杨柳’的是不是你的初恋?”徐继贤继续追问道。
张志军心头更是一震,不禁暗暗思忖:这么秘密的事是谁告诉领导的呢?自己自进入药监局以来,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段不堪回的往事,包括自己的妻子!尽管不久前他已经得知杨柳回了这个城市,而且也见过两次面,那也是纯为了工作接触,他们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经过周密安排的,虽然谈话多少不免带了些私人情份,但尚未失体,更未有什么影响单位和个人形象的事生。领导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呢?徐局突然问这些还有什么深意么?
徐继贤打断了他的思考,给他作着提示:“你们最近是不是还见过面?那台眼科内窥镜是不是杨柳公司生产的?”
“这?……”张志军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徐局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知道的远远还不止这些!”徐继贤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好啊!张志军!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可是老稽查了,怎么还犯这种办人情案的错误?你……你可真长本事了!”徐继贤激动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徐局,您这是说的些什么话?办人情案?从我张志军搞稽查开始,我就不知道人情案是怎么办的!徐局,当初我爱人医院出的那个事,我是不是主动申请回避了?为此,我爱人还跟我闹过离婚,这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会办人情案,关系案吗?”张志军很有些委屈。
“别提那些以前的事了?人都是会变的!人家已经告到市纪检委了,说你张志军为了保护初恋情人,擅自对行政相对人进行打击报复,不惜加重处罚。这些……你、你怎么给我解释?”徐继贤看来真的动怒了。
原来是这样!张志军眼前浮现出苏美华那略有不甘的脸。肯定是他!想到这里,张志军反而放下心来:“徐局,是不是加重处罚!这个还需要我解释吗?把文书给您审阅一遍不就一目了然了!至于我和杨柳的事,是这样的……”
徐继贤耐心听他说完了和杨柳的那些事,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张志军又道:“这回你相信我了吧!”
“说的轻巧!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你和杨柳的情况。现在人家可就抓着这个把柄了!”徐继贤语气有所缓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为人?我现在相信你,可纪检办相信你吗?从今天开始,你先配合人家调查,组里的事先交给朱文刚代管吧。”
张志军着急道:“那……那刚上手的案子怎么办?”
“先放着!等你的问题查清楚了再说!”徐继贤有些恨铁不成刚地道,“你可给我记好了,好好配合调查,不要有什么抵触情绪。赶紧回组里安排一下吧,回头我和你一起去见纪检组的同志。”